ps:昨个二姨子生孩子,就是媳妇她二姐,所以,大家伙懂的。唔,是男孩,五斤九两,比咱儿子轻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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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在张煌身上的时候,其实张煌自己心中也是焦急不安。
他怎么也没想到,就算是他麾下的部将们也没猜到他会带着人马前来夜袭北军大营的事,敌对的卢植等人却可以猜到,并且将计就计设下了埋伏,引诱他上钩。
眼瞅着外围的黄巾士卒们或被北军步兵营的步兵所杀,或被北军射声营的射声士所射杀,张煌脑门微微有些渗汗。
别看仅仅只是四百人,要知道这四百人集中了张煌麾下冀州平乡黄巾的精英、骨干,毫不夸张地说,倘若这四百人真的全部战死在此,那么接下来的仗张煌也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了,因为手底下再无可用部将的他,在日后对战北军时将会比之前的钜鹿太守郭典还要窘迫不堪。
除非并州的张牛角与冀州安平国的张宝及时前来支援。
但遗憾的是,那两位无论是谁都不像是会主动来帮助张煌的。再者,就算退一步说,张牛角与张宝都肯带人前来相助,恐怕张煌这边到时候也挨不到援军抵达的时候。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张煌的眼神极为迅速地审视着四周,力求在这堪称十面埋伏般的铁桶伏击中找到一条能供他与部将突围而出的道路,但遗憾的是,这里的北军士卒实在是太密集。密集到放眼望去尽皆都是,哪怕称其为人海也不为过。
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是他张煌了,就算是孙坚亲至,恐怕也无法带领着麾下的部署冲杀出去。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
张煌脑门处的冷汗越流越多。
“小天师……”郭泰等人似乎是看出了张煌心中的沮丧与不安,神情也因此难免受到了影响。
可能他们也已经猜到了什么。
“……”望着那一双双原本充满希望如今却逐渐变得暗淡的眼睛,张煌无言地张了张嘴。此时他的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诫他,告诫他不可以再这样下去,否则,否则他好不容易拉起的班子。就要在这里瓦解崩溃了。
“小天师……”郭泰深深地望了一眼张煌,旋即,他深深吸了口气,眼中露出几丝决然之色。
[即便如此,亦要让小天师安然无恙离开此地……]
想到这里,郭泰与韩暹、杨奉二人相互望了一眼,颇有默契地互换了一个眼神。
“小天师……”郭泰转头望向了张煌,就在他正准备说出心中的想法时,却见张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天师?”附近众黄巾士卒愕然地望着张煌,心中诧异这位小天师是不是因为遭遇绝境的关系而患上了失心疯。
就在这时,却见张煌满脸含笑地扫视了一眼附近的部下们,语气轻松地哂笑道。“干嘛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就跟咱们一点活命的希望都没了似的……”
“小……小天师说的是。”杨奉艰难地挤出几分牵强的笑容,可是在望了一眼四周后,那几丝笑容就顿时变成了苦笑。“只是眼下的处境……瞧不出何处才是活路……”
他这一番话,难免让附近的黄巾士卒们心中黯然。
是啊。面对着四周如潮水般涌来的北军士卒,哪来有什么活路可言?
“没有活路?”张煌拍了拍杨奉肩膀,旋即轻松笑道。“既然北军没有活路留给咱们,咱们就自个儿杀出一条活路来!!……这才叫能耐!”
此言一出,附近的黄巾士卒们猛地一震,皆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张煌,旋即,已然变得暗淡的神色顿时又燃了几丝神采。
“小天师心中有主意了?”郭泰满心欢喜地连忙问道。
“唔!”张煌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旋即回顾众人镇定地笑道,“稍安勿躁,小的们,咱们还有机会。我先问你们一句……有谁,会起雾之术?”
起雾之术,顾名思义就是类似行云布雨哪一类的道术,属于六丁六甲的法术而不在五行当中,是比较火咒相对比较高深的道术。
黄巾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仿佛没人会这项道术。
“这样……”张煌嘀咕了一句,微微有些失望,但是旋即他便宽慰道,“无妨。就算不会……”
就在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由人公将军张梁所假扮的部将严磊插话道,“小天师,起雾之术末将不会,不过,末将会另外一种更为高明些许的幻术,或许有异曲同工之效……”
看张梁此时的眼神,仿佛他已猜到了几分张煌接下来的打算。
“幻术?”张煌闻言惊讶地望了一眼张梁,试探般询问道,“可能夺人目视?”
“自然!”张梁点了点头。
“好!”张煌闻言大喜,连忙说道,“你且立马施展。”
“施展此术不难,问题在于……此术敌我不分,敌军固然瞧不见,但我等恐怕也……”
“……”张煌略一思量便明白了张梁的意思,颔首说道,“无妨。我自有办法!”
说着,他转头对郭泰低语了几句,后者颔首领命。
“唔。”张梁点点头,旋即手捏道符低声默念了几句咒语。
顿时间,原本就已显得昏暗的四周仿佛蒙上了一层稠密的黑幕,所有人面前的景象瞬息之间就变成漆黑一片。就算是那些被黄巾士卒用火咒点燃的地面、栏杆,竟也不能驱散这种绝不同于夜暮的漆黑。
[好家伙……]
见自己面前的景象突然间变得漆黑一片,张煌心中暗吸一口凉气。
这种比夜色还要深沉的漆黑固然是幻术,这一点不会有错。问题在于这种幻术的高明程度。堪比六丁六甲法术的这种幻术,竟被一个叫做严磊的寻常黄巾部将轻松顺利地施展出来?
[……]
在那片毫无光亮的漆黑当中,张煌深深望了一眼那“严磊”原先的位置。
不过眼下,显然并非张煌仔细思忖此时的时候。
在想明白这一点后,张煌深吸一口气,左手牵着马缰,右手则牵动另外一条马缰。而这条马缰,则是属于郭泰。
[动了?]
在一片漆黑当中,感觉到自己胯下战马被张煌牵动的郭泰,亦牵动了右手的那根马缰,而那根也非是属于他,而是属于韩暹。
不错,这正是张煌用来应对张梁这种不分敌我的幻术的办法,叫麾下将士们一个又一个地借助马缰串联起来。
或许有人有说,在北军如潮水般的攻势面前。这种办法能有什么用?
但问题是,当张梁施展出那个不可思议的幻术后,战场上所有的北军士卒都下意识地停止了攻击。毕竟这里只有四百名黄巾士卒,而他们的同伴却有多达万余人。他们也怕误伤友军。
“怎……怎么回事?”
“为何什么都瞧不见了?”
“我瞎了?喂喂,你们还瞧得见么?”
附近的北军士卒们为之哗然,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而在这阵喧吵声中,张煌一行人悄悄地挤开北军士卒。离开了原先的位置。
而另外一方,射声校尉马日磾脑门上冷汗淋漓。
因为他发现,战场上喧杂吵闹的声音都属于他们北军的士卒。而张煌那近四百骑,就仿佛是在这片漆黑中,像一滴水融入了汪洋,再没有丝毫的动静。
“都给老子禁声!”
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一声战栗人心的咆哮,令所有的北军士卒们下意识地安静了下来。
见此,马日磾当机立断,高声喝道,“射声士,瞄准方才贼军位置,自由抛射!”
令人难以置信地,那些射声营的射声士们在听到马日磾的命令后,当即取箭拉弓,朝着记忆中原本张煌等人所在的位置,一通乱射。
“嗖嗖嗖——”
在一阵轻响过后,便再没了别的什么声音,因为张煌等人早已借助这幻术,离开了原先的位置。
[有够厉害的啊……]
张煌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尽管他在这幻术中啥也瞧不见。
倘若说在此之前他对北军射声营还并没有一个准确的厉害估计,那么如今马日磾这一手,已足够令张煌提起戒备。毕竟,箭响过后便再没有丝毫动静,就意味着那些射声士尽管没有射中他们,也没有误伤到友军。在漆黑一片的情况下,单凭记忆却能命中敌军原先站立的位置,这种弓手岂是单单用“厉害”两字就能诠释的?
[不曾命中?]
麾下射声士们的失手,让马日磾微微一惊。不过待他在细细思忖了一下后,那份惊讶顿时就变成了惊恐。
[那张白骑……此刻莫不是正挤开我方士卒,任意穿行?]
面色发白的马日磾下意识地望向四周,可是他所能瞧见的,除了漆黑一片也就只有漆黑一片。
[这要是被张白骑以这种手段走脱……]
马日磾深深皱了皱眉,忽然,他计上心头,沉声喝道,“北军各营各士卒听令,原地待命,不得擅自移动一步!”
[……]
张煌有些意外地望了一眼传来马日磾声音的方向,心中暗暗称赞:真不愧是大儒马融的族孙,真是机敏!
[不过……]
嘴角扬起几分捉狭的笑意,张煌忽然扬起左手,在漆黑一片的幻术下祭出十几道火咒。
顿时间,只听砰砰砰几声巨响过后,当即便有数十名北军士卒中招,忍不住凄惨地嚎叫起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不是想辨别出我方的位置么?嘿!我看你怎么辨!]
想到这里,张煌故技重施,左手连续祭出火咒。反正他黄巾一方的人马都在他后头,四周到处都是北军的士卒,一砸一个准,因此他张煌也不怕误伤到同伴。
果不其然,在接二连三出现士卒被张煌这种手段击毙后,听到麾下士卒们惨叫的步兵营的将官们再也忍耐不住,纷纷破口大骂,随后,寻常的北军步兵们也加入了谩骂的行列,这让马日磾心急如焚。
马日磾很清楚这必定是张煌的诡计,但是他却没有什么办法来应对,因为他知道步兵营的步兵绝不会什么都不做任由张煌等人击杀。
正如马日磾所料的,原本被步兵营中曲曲侯周阳压制下来的喧杂声,此刻再次响起,附近到处都是北军士卒们怒骂黄巾士卒行事卑鄙的声音。而张煌等人,则在这一阵阵的喧杂声中,悄悄挤开北军士卒,朝着包围圈外撤离。
为了谨慎起见,张煌并没有选择南方作为突围方向,因为他料到北军必定会认为他们将原路返回,不出意外的话,南侧的步兵营步兵们早已结阵站成了队列,谁也不会放行。
小心翼翼地,张煌等人用这种谁也料想不到的办法穿搜在北军士卒们当中。
[差不多了……]
张煌心中估算了一下,对于空间感极强、细微处把握到位的他而言,即能自创出“曲步”那种巧妙的武艺,在漆黑一片的环境下凭借记忆估算出己方现在的位置,自然是不在话下。
缓缓地,张煌闭上了眼睛,而他身后的黄巾部将们,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眼睛。毕竟在张梁那不可思议的幻术当中,睁不睁眼睛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呼——”
一丝火苗从张煌身上燃了起来,这种源于妖魂燚乌的阳火,哪怕驱散掉张梁的幻术也不在话下。但,也仅仅只是一线而已。
这时,无论是附近还是远处的北军士卒,他们终于可以看清一丝了。
而这一瞧,让他们骇然莫名,因为方才还在包围圈当中的张煌等人,不知何时竟在边缘处了。
“张白骑——!”
“在北侧!”
也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所有的北军士卒们都齐刷刷地望向了张煌等人的方向,当即欲紧握武器冲杀上来。
而就在这时,就见张煌脸上泛起几分诡异的笑容。
“天亮咯,小心闪瞎诸位的眼睛啊!”
伴随着他的话音,只听一声怪异的鸦啼,猛然间四周那被张梁施展出来的幻术被破得一干二净不说,整个天地之间绽放出一阵如同白昼般的强烈光亮。
瞬时间,所有人的北军士卒们都感觉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双目吃痛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在极暗与极亮两者间的瞬间转换,让所有的北军士卒都陷入了暂时的失明阶段。
而这时,就听张煌哈哈一笑,率领麾下的黄巾士卒们,冲向了那层最后的北军士卒包围圈。
“小的们,走咯!”
“喔喔——!”
郭泰、韩暹、杨奉等人眼睛眯着一条线,心潮澎湃地紧跟张煌身后。
几乎是与那些暂时失明的北军士卒们插身而过,张煌等人,终于冲出了北军主帅卢植为他们设下的埋伏圈,在无刷北军士卒们不甘、愤恨的怒骂声中,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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