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从这天光下讨论完之后,木子和余次都开始注意这个黑袍女人了。
毕竟,在修真界,修为越是高,对与危险和各种东西的感知就越是准确,两个人那天夜里都感知到了这个黑袍姑娘身上的不对劲,自然是十分重视的。
果不其然,在仔细盯住这个人之后,木子和余次发现了她身上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大家一天又一天的寻找着周围的接触点。
一座山找完,马上就换另一座山,天天换天天找,以求能被好运眷顾,在这里捡点漏。
一行人,每个人换山头都换得挺随意的,基本上干完一座不行就就近找下一作,唯有——
唯有这个黑袍女人,在搜索完一座山之后,会跳到另一座比较远的山上去。
当然,光是跳,这倒无所谓。
有所谓的就是,木子发现,这个女人跳山跳得还挺有节奏的。
余次不是专业学阵法出身的,但她有个师姐是专门研究这个,以这个入的道,早些年余次跟那师姐关系还不错,常常会去串个门,有时候看见了,那师姐也会说道说道,所以她虽然不是专业出身,但对阵法也算有点了解。
所以,她看这个黑袍女人跳山巡视的节奏,觉得这个人特别像是在……
摆阵。
而且摆得不像是那种杀阵或者禁锢阵,也就是说,这人不像是想摆阵法杀人劫财的。
她这种顺序,这种速度,再加上——
余次想起那几天晚上这妹子问过的问题,觉得自己的猜测更真实了。
“秘境里的属性跟什么的关系比较大?”
“听说过传承吗?”
“…”
她很怀疑,这个黑袍女人来回往复跳来跳去摆的阵,是一个大型的召唤阵法,或者是一个接入阵法。
余次开始有点燥。
如果猜测成立,是召唤阵法或者接入阵法的话,继续待在这里会变得很危险。
毕竟……
余次又偷偷看了一眼那黑袍人。
毕竟来召唤这位大能的,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好货色。
而且,这人敢进入这种秘境,肯定是要拿好处的,传承之地最大的好处只有一个,那就是获得传承。
到时候这里的一片人都会变成她的竞争对手……
她敢这么淡定的把所有人都放进去,手里没点依仗,那是绝不可能的。
虽然说她和木子也有后手,但是这个后手在秘境里……就不那么抵用了。
综上所述,这么危险的秘境,还是不要继续探下去比较好。
毕竟她和木子只有九百多年的时间了,一直在这些事里浪费事件会让她很心痛的。
然后,事情考虑到现在,还有一个巨大的难题没有攻克。
她该怎么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木子,然后让木子相信她说的话?
余次有点头疼,但头疼归头疼,他还是很英勇的上了。
她甚至考虑了最差的后果,大不了就把自己的敛息术给下了,爆出自己的身份,知道她是余次,木子总不会再说什么。
合计好,下了决定之后,余次就趁着另一天早上扫雪峰接入点的时候,近距离接触了一下木子。
木子有点激荡。
“道友。”
“……道友。”
“我有个事情跟你说。”余次左右看了一眼,一副很谨慎的样子。
木子看着她可爱的紧张样,心里起飞,但面不改色,“道友要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
“我看你这几天也在观察那个黑袍散修,是么?”
木子挑起了自己的眉。
余次现在也不准备弯弯绕了,就准备打直球,“我学过一些阵法上的东西,这个黑袍散修,手里不干净。”
“怎么,道友你知道什么?”
余次看着木子那张平淡的脸,心里暗啐,招了招手,示意木子稍过来一点。
她没有保留,把自己这段时间看见的、知道的信息全都吐了出来。
“我怀疑这个人根本不是在找接触点,而是在摆一个阵法。”
“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能肯定,不是召唤阵就是接入镇。”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告诉我?”木子感觉自己已经从师傅的眼里发现了那种化为实质的关心。
师傅果然是师父,就算是伪装前来,发现危险,第一个来找的……还是自己。
“道友,我来找你一个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底,你是发招募的人,身份摆在外面,大派弟子,我等散修也比较信任。”
“第二就是道友你也是我们一行人里修为最高的。”
“最后一点是……道友,你和我一样,也是冰属性修士。”余次伸出手,在手掌心里慢慢的凝结出了一朵冰花,“道友,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随着时间的退役,这个黑袍人画的阵越来越完整之后,这片山崖周围的冰属性气息就越来越淡了。”
木子看了余次一眼。
这些事情她也发现了,不过他对阵法是真的没几分了解,她只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黑袍人可能不在干什么好事,能感觉到周围的冰灵气越来越稀薄,本来她就想趁着今早见面的机会把这些消息给余次透个底的,没想到——
余次竟然比她先说一些。
“道友?”木子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我在想道友你说的事。”
“一切都很明显。”余次说着话,又指了指远方的黑袍人,“仔细观察,这个人手上的动作,藏不住。”
“嗯……”
“我知道藏不住。”
但是——
木子眸光微敛,瞥了眼余次,道:“可道友,你不觉得就是这样,才有些奇怪吗。”
确实。
虽然大家根据习惯,找接入点的方法各不相同,但基本上还是用神识来探路的,但黑袍人吧……她是踩步寻点的。
而且踩这个布阵的七星步踩的特别的大胆,放肆,好像一点都不怕人……
对!
余次的瞳仁圆瞪,脑子里闪过了这句话。
“你是说,她不怕被人发现?”
“今天是我们一起找接入点的第十八天,我从第一天晚上开始观察她。”
“她最早动作还是很隐晦的。”隐晦到木子基本什么都没发现,就是觉得这黑袍人走路的姿势挺奇怪的。
但,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