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梗你还要玩几次?”郝知恩笑着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旁,双手全力以赴地整理着行李箱。
“最后一次了。”
她投机取巧,将套房中卧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好了,你又让我失望了。”“
你再不开门,我就走了。”
就这样,她冲出卧室,打开了套房的大门。
大门外,金天从容不迫地挂断电话,视线从郝知恩的脸上,滑到她扒着门框的手……以及手里拎着的一件非礼勿视的内衣上,本游刃有余的笑容中露出微微的惊叹。她
不明所以,一踮脚,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你来真的啊?”
他的掌心抚上她的背:“你说的,热恋中不能少了惊喜。”
“我明天就回去了!”“
那也不妨碍春宵一刻值千金。”
有一对白人夫妇路过,对郝知恩既和善,又别有深意地笑了笑,郝知恩这才后知后觉,随着她的双手绕在金天的脖子上的,是一件内衣。她仓皇地将他“勒”进门,两双脚拌得不分你我。他反手关了门,稳住重心的同时,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
“没想到你会用这么热情的方式欢迎我。”他挑了一下她手中的那一抹布料,目光灼灼地穿透她的睡衣。“
我也没想到,”郝知恩将本该整理进行李箱的内衣随手一扔,便急匆匆去脱金天的外套,“那不如将计就计?”将
她压在床上后,他才又细细打量她:“又没睡好吗?黑眼圈都出来了。”
她捧过他的手,将仍淤紫的拳峰看了又看:“还疼吗?”“
有你就什么都不疼了。”“
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腔滑调?”“
真心话。”“
你来了真好,这也是真心话。”金
天的这一趟法国之行仅仅停留了十七个小时,便于次日中午,同郝知恩双双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二人退房时,赶上郝知恩驻巴黎的那同事送一个客户到酒店。前两天才和郝知恩同病相怜,那同事也不拿金天当外人,像扫描仪似的将金天从头到脚过了一遍,继而用一种“我懂,我都懂”的眼神对着郝知恩笑了笑。她并不知道郝知恩离了婚,以为在38%出轨的女性中,也有郝知恩一席。
郝知恩自己无所谓,却不愿让金天白白被定义为小三:“我离婚了,两年多了。”“
哦……”一时间,那同事词穷,“哦。”她
目送金天和郝知恩手牵手地离开,好一阵胸闷,第一次怀疑她和她的丈夫齐心协力地维系着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是顾大局,抑或是因小失大。
十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郝知恩像一块牛皮糖似的,头一直枕在金天的肩头。
金天揶揄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郝
知恩连眼都没抬:“不行吗?”
“特别行,”金天半边身子都麻了,“特别特别行。”
飞机落地时,是北京时间早上六点。等
行李时,郝知恩借口去洗手间,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既是向潘红玉和郝路远报平安,更是和才起床的赵唯一聊了十分钟。那小东西独独对郝知恩没有起床气,还在被窝里的嗓音怎生的嗲,接二连三几声“妈妈”叫得郝知恩心都化了。从
洗手间出来,金天对郝知恩直截了当:“打给Grace了?”
“嗯。”郝知恩一笔带过。
金天心平气和:“你既要对Grace瞒着我,又要对我瞒着Grace,会不会太辛苦了?在我面前,你就别遮遮掩掩了。我对Grace的喜爱,虽不能和你的母爱相提并论,但也是真心,而且,和她反不反对我无关。”
“我会想办法……”“
嗯,那你慢慢想,顺便听听我的办法?再有两个月,西灵山度假村的项目就要动工了。我们会在动工之前举行第一期夏令营,为期四天,从五岁到十二岁的孩子都可以参加。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将Grace交给我。要虏获她的一颗芳心,我得亲力亲为,无论是她还是我,不能无休止地被你保护在身后,你说是不是?”
二人排在等候出租车的队伍中,说好了谁也不送谁了,该说的话却迟迟说不完,便将排在身后的人一个个礼让了过去。过
去的几天,二人心有灵犀地谁也没再提邵余鲲、汪安琪,以及章林森,从长计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鞭长莫及。如
今回了国,该面对的总要去面对。“
你去巴黎的第二天,章林森去了深圳。”金天做了功课,“我觉得我要是千里迢迢地追过去,反倒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按计划,他这个周末回来。”
郝知恩也做了功课:“这一年,他公司的发展势不可挡。这次去深圳,他是去收购一家同类型的公司。”
“论事业,我是不是该对他甘拜下风?”
“他从乐享集团拿到的城中村改建,以及我帮他和英全控股搭的桥,在这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郝知恩,你该不会以为这是他和你再续前缘的目的吧?”“
哎,这还真挺伤人的……”
金天捏了一下郝知恩的下巴:“拿出点儿自信好不好?摘掉你在乐享集团的头衔,你仍是个万人迷。”
郝知恩抱臂笑了笑:“真有你的,情话说得叫人防不胜防了。”
金天言归正传:“等他回来,我会和他见一面。”郝
知恩点点头:“他也说等我回来,要和我见一面。”
“要二合一吗?”
“如果你是问我的意见,我觉得分头比较好。”“
如果我尊重你的意见,允许你和你的初恋单独见面,我这男朋友会不会太大度了?”
“你又挖苦我当初交友不慎?我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你心目中响当当的反面教材。”金
天忍住笑:“还真的不是挖苦,我相信当初他也有他的闪光点。”郝
知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装大度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那我不装了。”金天字斟句酌,“我先在你这儿备个案行不行?如果他和邵余鲲的所作所为有关,我饶不了他。”
郝知恩有一说一:“他功利是不假,但我还是要为他说句话,他不是没有底线的人……”
没有再礼让身后的人,金天将郝知恩和她的行李箱通通塞上出租车,在她和他道别之前,挤着她,也坐进了后排:“既然你为他说话,我送你。”
“你真会胡搅蛮缠。”郝知恩哭笑不得。
他懒洋洋地靠在她的肩头:“不行吗?”
“特别行,”她借用了他的原话,“特别特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