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上强了,就会威胁中央,只是身在深宫之中的刘宏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眼前,他也只是想把作乱的黄巾乱党给收拾了而已,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刘宏还以为,他老刘家的江山还稳固着呢。
王澈和曹满两人坐在帅帐外头,两人都在看着深邃的夜空。
起风了......
“我的年龄也不小了。”曹满说道:“按理说,寻常人家的姑娘,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在家里头相夫教子了,而我呢?在军营之中,带领着将士们,披挂上阵,而就算是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杀了蹇硕。”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等你。”王澈说道。
这算是在曹满面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
“等到我成了一个老姑娘?”曹满转过头来看着王澈笑问道。
“就算是老姑娘了我也等,不是还有我这个老人家嘛。”王澈笑着回应道:“这算什么事儿。”
王澈也清楚的看到了曹满眼中的动容。
“阿澈,谢谢你。”曹满说道。
王澈松了一口气,只要下一句不是“你是个好人”,那他这么多年,也算是值了。
“乱世之中,谁不想找个安安稳稳的避风港,但若是找不到,那就只能自己亲手开辟一个了。”王澈笑道:“要是实在想不到以后如何,就不要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生活如何,等到弄死蹇硕之后再考虑也不着急不是,先想想眼前的事吧。”
“眼前的事?打彭脱。”曹满说道:“有阿澈你和长文安排,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们两个安排之后,有奉先他们率兵夺城,麾下如此多的精兵良将,尽到人事之后,剩下的就是听天命了,我也想早点打下彭脱,若是黄巾军的乱子能早点平定,对天下百姓来说也是好事,也希望陛下能够从这场灾祸之中看开一些。”
“指望陛下就跟没指望是一样的,可别寄希望在陛下身上了。”王澈笑道:“皇甫嵩将军临行之前劝谏陛下诛杀宫中宦官,不也不了了之了吗?吕强劝谏陛下如此,结果呢?被十常侍报复,含愤而亡,还有张钧,凡是劝谏陛下杀宦官的,到最后死的都是劝谏的人,若非皇甫嵩将军要领兵出来打仗,他的下场又能比吕强和张钧好多少?
“大汉,气数真的尽了吗?”曹满说道:“近在眼前啊。”
“是啊,黄巾起义一乱,地方上借着这个机会迅速扩充自己的实力,现在明面上朝廷还能管得住他们,等到管不住的那一天,就是群雄并起的局面,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乱糟糟的。”王澈说道。
“这样的话,若是想要自保,就更不能放弃手中已经得来的势力了。”曹满说道:“而后,咱们就会被天下大势推着,一步步的往前走,是不是?”
“是。”王澈应声道:“的确如此,乱世的时候,谁有钱有权有兵,谁的日子就好过,即便是操的心思多了些,面对的危险多了些,但是总比一介平民百姓朝不保夕要强的多。”
在乱世之中,放弃手上的权势,简直就是自取灭亡的做法。
“阿澈,蹇硕一死,咱们就成亲吧。”曹满说道。
“嗯?非要等蹇硕死吗?”王澈问道。
“嗯。”曹满应声。
“那我得想个办法赶紧弄死蹇硕了。”王澈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这辈子可不能再当个大龄未婚青年了,多好的媳妇儿近在眼前啊,只要蹇硕一死,就可以告别单身了。
王澈现在巴不得蹇硕在宫中当场暴毙。
曹满却是被王澈的话逗的一乐,捂嘴轻笑,而后反应过来,如今是在军营之中,赶紧回到了先前的姿态,一脸的正经。
“好了,大晚上,没人看的清楚,这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王澈说道:“外面也是怪冷的。”
虽然外面冷,但是王澈心里的热血早就已经沸腾起来了,有些激动,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好,阿澈也回去休息吧。”曹满说道。
“嗯,好。”王澈站起身来。
“诺,披风。”曹满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
“你披着吧,我不冷。”王澈说道:“我看着你进去。”
曹满低头一笑,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回头看了一眼王澈,王澈正站在原地傻呵呵的笑着看着他呢。
“傻子。”曹满笑道,却是满眼的幸福。
王澈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却是无心入睡,明日便要拔营前往东郡,攻打彭脱了,仅仅是一个计谋,加上他们这一支队伍,还是太慢。
现在王澈已经不在乎这场战争能够拿下来的功劳有多大了,他只想赶紧把仗打完了,早点儿“天下太平”,他们也能回到洛阳城,或者是在洛阳城,或者是继续外放。
以曹满的功劳,外放到别处,继续做一州掌管应该是够了,而且,毕竟还有何进能够在朝中帮衬着。
王澈打算给皇甫嵩写信,如今离着他们这支队伍最近的,便是皇甫嵩的军队了。
虽然先前才拒绝了皇甫嵩,但是摆在眼前的功劳,皇甫嵩没有必要拒之门外。
不过,也不是让皇甫嵩去打东郡,而是另外给他准备了地方,东郡还是由曹满去打,但是东郡周围,还有仓亭,那边也盘踞着一股势力不小的黄巾军,这股人马,让皇甫嵩去打,再合适不过,与东郡曹满这边,相互一配合,功劳自然就到手了,如此好事,害怕皇甫嵩不答应?
于是,王澈写了信,让人连夜送给了皇甫嵩。
皇甫嵩白天拔营离开长社也才没多远,王澈的人很快就追上了皇甫嵩的军队。
“禀报将军,外面有一信使,自称是奉了他们先生王澈的命令,有一封信交给将军。”皇甫嵩的营帐之中,传令兵在前面说道。
“王澈?他想耍什么花样?”皇甫嵩眯着眼睛,抚着自己的胡须:“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