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辽宁二年,西历一千六百四十六年。
大年初一。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迎春节。
从北京到南京,从云南到陕西。
从广东,到福建。
哪怕是在其他国家。
汉文化圈的任何一个角落,春节这一天对于他们都有着独特的意义。
朱慈从不是一个喜欢宅在后宫的皇帝,如果有可能,许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
作为一个在百姓心中的好皇帝。
对于如何亲近百姓,为百姓谋福利,和以前的帝王相比,自然有着一些完全不同的理解。
京城人口已经恢复到了八十万左右,在这一天,每家每户都由朝廷拨发了一斤白面,二两生肉。
其实也值不了多少钱,但至少要保证大家在春节这一天沾一些喜庆,吃上一口饺子,对于他们是十足的恩惠了。
尤其对于那些穷苦的人家,长年看不到荤腥,甚至还饿肚子的人,白面生肉这些东西,让他们觉得皇帝可比亲娘还亲……
当然,每一年的开始,朱慈总要刷一刷存在感。
年初万民演讲……便是辽宁皇帝最大的特色。
演讲的内容,是总结上一年的朝廷政绩,以及对于下一年朝廷计划。
演讲的目的,也是让百姓能够感受到,朝廷的存在和他们息息相关,并且让他们对于头上的朝廷有着更多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这是任何统治阶级必须要争取的东西。
去年的演讲,由于是第一次,参与的人并不多。
但到了辽宁二年的这一次演讲。
参与倾听皇帝演讲的人数,翻了一倍。
不仅仅是京城本地的百姓,还有其他地方辽宁皇帝的粉丝,不远万里的抵达京城,就是为了听皇帝的演讲。
足足几十万人啊,紫禁城肯定不够用。
地点设置在外城,天坛外的广场上。
由于人数过多,皇卫营也抽调了兵力,加入到维持秩序的行列之中。
同时,他们更大的作用是充当人肉扩音器。
就如同回声一样,朱慈的一句话能回荡十几秒……在京城上空盘旋。
“朕不仅仅是大明的皇帝。”
“朕也是你们的皇帝。”
“你们或许觉得当大明皇帝很气派,是的,号令百官,执掌万民……整个天下都是朕的?”
“话是没错,但……同样,朕也是整个天下的。”
“天下不安,是朕之责,朕必须亲率强军,安定天下,黎民不饱,是朕之责,朕必节衣缩食,同民共苦。”
“享受万民臣服的同时,亦要以让万民衣食丰足为己任,享受万民爱戴的同时,亦要以保护万民免受賊扰为己责,这才是真正的皇帝。”
“去年,上天眷顾,五谷丰登,左良玉,张献忠賊等伏诛,已无贼寇祸乱百姓,现在没有了……以后也不会有……因为当他们出现得时候,朕会用最有力的拳头,毫不犹豫的将起击溃。”
“……”
(省略万字。)
演讲,持续了两个时辰,朱慈几乎是脱稿完成,这对于朱慈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演讲中,并非用的官话,还是以一种极其贴近百姓的口吻,向他们传来了皇帝的意志。
所谓的意志,便是辽宁皇帝,如何如何心系百姓……如何如何为百姓着想。
如果有系统的话,朱慈或许会发现自己的民心值会在这次演讲后,暴涨十几个百分点。
那一大串对于语言的运用,和说到百姓心里去的话,让大家都颇为激动,许多人都想着拍手叫好,不过这是皇帝在训话,怎么能和看戏相提并论,即使想表达感情,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也没人敢于大声说话,打扰演讲的进行。
但圣上的语言总感觉有魔力一般,配合着那登基以来的无敌之姿,盖世武功,听之无不激动的热泪盈眶。
“朕要让你们以做大明子民为荣,让你们能够昂首挺胸的漫步在这世界之上!”
收尾……结束。
这一次的演说主题叫……大明有一个梦想。
……
持续的喜庆,远远没有结束。
在新春之后,迎来的是坤兴公主的大婚。
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妇,在无数人的祝福之下,走到了一起。
当天,坤兴在周太后怀里哭的死去活来。
女儿,总要嫁人,哪怕是公主也不例外,虽说并不是远嫁,但今后面对的是未知的生活,总会让人忐忑不安。
坤兴的眼泪,即有着对于当前生活的不舍,也有着对于未来生活的期盼。
周太后安慰了坤兴几句,约摸的想到了自己当初出嫁时的情景,也不觉间有些感怀起来。
好说歹说的让宫人将坤兴带走,这外面的婚事还在操办。
公主大婚的礼节,还是相当的繁琐。
繁琐到朱慈都完全看不懂的地步。
不过这事本来就是应该由宗人府和礼仪司来操办的,到不用朱慈来做些什么。
在出面说了几句吉言和祝福语之后,也就没朱慈什么事情了。
抬着坤兴公主的轿子一点点的远去。
这对于一个妹控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哥哥……你似乎不太开心。”昭仁拉着朱慈的大手,似乎也能感受到朱慈的心情。
“怎么会呢?”朱慈微笑道,看着轿子消失的方向。“哥哥很高兴呢,这叫喜极而泣……先生没教过你这个成语么?”
“可是昭仁觉得,用恋恋不舍形容更好。”
“呸,你这丫头哪里学的。”朱慈没好气的道。
驸马府是一个罪臣家被查抄的房产翻修出来的,离紫禁城并不远。
坤兴离开,也只是离宫,朱慈想见的话,一句话,要不了半个时辰就能传进宫来。
想回娘家,就几步路的事情罢了。
只不过,成为人妇的妹妹,似乎再难找到曾经的那种感觉了。
不过还好,昭仁还在。
看着昭仁那渐渐长大的小身板,朱慈也挺感叹的。
“哥哥……”
“恩……”朱慈把昭仁抱了起来,七八岁的小身体,再过两年……抱还是能抱的动,只不过不合适了。
“总有一天,你也会像你的皇姐一样,离开皇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