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希望他的小人儿活着,能够和他白头偕老。他希望他的小人能够脱离危险,做他一生一世唯一的妻子。千寂夜其实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照顾好她。他只有这麽静静的等待着,虽然难过,但是至少有一个念想。
这时,花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本来美艳的脸上顿时犹如地狱恶魔。她快步走了过去,拉着他,看似是在劝慰,实则是拉着他不让他追出去。在她看来,那傅云卿迟早都会没命,没有必要拉着她的坐在一起去送死。
南羽殇软坐在地上,他不能想像将来没有云卿的日子,他不想再经历那样一次生死离别,他不想!环顾周围,似乎还遗留着她的气息。
忽然视线一定,一个檀木的盒子出现在他的眼帘。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尊主,你不要伤心。傅小姐会没事的……”花怜轻声开口安慰道。虽然是这麽说着,可是眼中的嫉妒和恨意怎麽也藏不住。
“花怜,你跟我身边多久了?”南羽殇没有接她的话,淡淡的问道。那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是那抓着盒子的手却收的越来越紧。
花怜并没有注意到南羽殇的不妥,只是对他的话十分的惊讶。心里想着,难道尊主终于知道了她的好吗?越想越兴奋,便红着脸颊,一脸痴迷的望着南羽殇答道:“我跟在尊主身边已经十年了!”
“十年了呢……”南羽殇轻轻呢喃出声,说完,抬头看向花怜的时候,眼中的深情褪去,变得一片阴寒,配上他那永远带着笑的表情,让人心底发麻。
“花怜,你能给我解释一下,我赐给你的黄泉怎麽会在这里出现?”声音不高,那其中的凌厉却是清楚明白。
花怜听到这里,心里一片惊慌。该死的,怎么会把这个盒子忘在了这里。他终于明白他的突然问题为的是哪般,他那麽聪明,一定是知道了……
咬了咬牙,她也不再狡辩,直接就快速跑到南羽殇的身边哀求的说道:“尊主,我错了。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你明明知道她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你竟然还暗中下黄泉,你有没有将我这个主子放在心上?这麽多年我看在死去的花错份上,一再对你饶恕,宽容。没想到倒是增添了你的非分之想,你可知罪?”南羽殇字字如同利刃,狠狠的刺激着花怜的心脏。
她正想再狡辩几句,突然,一道凌厉的内力夹着空气直撞入她的胸口,打得她身子踉跄的退了几步。一口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滴落在长毛地毯之上。
南羽殇将衣袖收回,冷声道:“花怜,看来真的是我太纵容你了!无眠!”
一道墨色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南羽殇的面前,“属下在!”
“花怜谋害主子,打断琵琶骨,剁碎扔出去喂狗!”他说完,转身定定的看着房间。
“是!”只见无眠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拖着花怜就朝门外走去。一路上撕心裂肺的叫嚷声,更让他更是厌烦不已。他早就警告过她了,可是她却冥顽不灵。如今得了这样的下场,也是她罪有应得。
花怜离开后,南羽殇呆呆的滑落到地上”小卿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只要你回来,你要怎么样都可以……”
喉头哽住了,他的声音已经哑的不能再哑了,凤眸中热泪滚滚,四下无人时,那从未流过的泪便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那狂傲绝世的男人此时却掩饰不住一身的萧条孤寂,那高大的背影暗沉无比,那种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孤寂的背影。
一个月后,南焰国地边陲小镇郊区。清晨的阳光带着迷离的光辉洒遍大地,微风轻轻地吹拂着地上地青草如茵。不知名地野花遍地,各种花花草草争相缭绕,香味弥漫。
远处青黑色的山峦静静地鼎立着,因为是清晨,抬头望去,那山顶地最上端一层淡薄的烟雾缭绕,美丽极了。
一道水流湍急的银白色的瀑布沿着山崖飞流直下三千尺,溅起一圈圈的水花融入在这青草如茵里。
赶了一月的路,千寂夜下了马车,又回身小心翼翼的将云卿抱了下来。当他感到怀中人呼吸越来越微弱,脚下加快飞奔到自己曾经住的小茅房。他将怀中的人儿抱到房中,到师傅的房里没发现人,随即去了梨花林里。
师傅如果不在自己房里,那就一定是在那个坟前。果然,一进梨花林就见到那白色颀长身影,他张口喊道:“师傅……”
身着白色素衣的男子回头,一身温儒之气,他皱眉看着千寂夜:“你怎麽回来了?有何事?”
千寂夜知他虽然面上看起来温和,心里却是极不高兴。记得以前他和伽蓝洛每每发现师傅站在那个坟前,都乖乖的待在房间里。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他的一个怪癖,这时候,特别不喜欢人去打搅他。但是,这次他不得不打搅他,因为关乎他妹妹的生命。
无极老人看着千寂夜,心里也是一片纳闷。这个一向安静的徒弟难得如此着急,莫不是……心里想着,也不等他说完,身形一飘,已然来到了千寂夜身前。
身形在梨花林一闪,每次一闪必然前去十米,显然轻功已然到了一定境界,千寂夜紧随其后,施展轻功跟上。
云卿被灌入黄泉之时,虽然身体已经没有了动作,可是思维却没有就此停住。昏迷中的她好像在做梦,脑海中各种各样的画面相互交替着……有灭门那一夜,有与哥哥的相认,有南羽殇,有宫颜歌……
她知道哥哥抱着她坐在马车上,也感觉到他将她放到了床上,便离开了。心里十分着急,这样想着眼睛猛的睁了开来!这里是哪里?
还不待她细想,耳边响起一个温润的男声,低沉而清晰,如同大提琴的琴音,绵厚而富有磁性:“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