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阁门口,此时,一袭白衣的女子正焦着地走来走去,一双手因紧张,时而纠缠地绞在一起。
也不知在门口,来来回回了多少趟,终于,一条俏影从远处而来。
那人还没走近,女子就急急地迎了上去,一出声就是焦急地担忧:“怎么样?”
这人正是焦着等待地叶楚,而来人正是出去打探消息的莺声。
莺声闻声,没有回答,却是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到底怎么样了?”看到莺声的反应,叶楚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忍不住抓住莺声瘦薄的双肩不停地摇晃起来,“怎么了,怎么了……你到是说啊!”问着问着,她也忍不住流下两行眼泪来。
而莺声早已泣不成声,只顾得抹眼泪,呜呜咽咽个不停,那还回答得了。
但是,答应已经知晓。
叶楚无力地软瘫在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忽然,她猛地从地上翻身而起,夺路而去,而眼泪止也止不住地往下落。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像发疯一样,她一路飞奔而去。
此刻地她是多么的后悔,后悔自己的轻浮,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莺声的请求,为什么就向老太君请下了首肯,为什么就……花影,她的眼前来来去去到处都是花影平时嬉闹的模样……
可是,本以为花影出府之后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的眼前就如一片血海,开始漫无边际地漫了过来,将她淹没。
“纪笑晨,纪笑晨你给我出来!”一冲到纪笑晨的住所,叶楚就忍不住大声地叫嚷了起来。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出其他人。
纪笑晨似乎也没打算躲避叶楚的质问,很快就从房间走了出来。
阳光下,翩翩少年郎,仿佛透明一般,他是那样的光洁。可是,叶楚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甫一站定就出声质问:“是不是你干地?”
“姑娘说的是什么事?还请姑娘说得清楚一些。”纪笑晨不紧不慢地回道。
叶楚简直要疯了,厉声道:“你,是不是你派人……派人……杀了……”她再也说不下去,喉头像被什么给堵了住,眼泪扑籁籁地直往下掉。
“呃?”纪笑晨微一挑眉,侧过脸去,看着满院的花树,轻笑:“算是吧。”
忽然,叶楚感觉耳旁像是一道惊雷炸过,脑袋顿时翁地一声轰鸣,愣了半天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真地是你?为什么?为什么?!”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浅笑地纪笑晨,像是失去了什么支撑,后退了数步才重新稳住自己的身体。
“为什么!”
纪笑晨微一拧眉,望了叶楚一眼,“这是我的事,我没必要向你交待。”顿了一下,他又轻笑一声,“难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杀人,也用得着这么吃惊?”他又轻声地笑了笑,转身欲走,忽然,只听咯吱一声,他地身体就像断线地纸鸢飞了出去,一直撞上了远处地花树,然后,无力地滑了下来。
叶楚震惊地望去,纪笑晨一脸死灰地低垂着头。而数瓣花瓣,轻轻地飘落在他散开的发丝之上。
“为什么!”叶楚还没来得及回头,只听一个声音,厉声地传来。
方才,纪笑晨所站的地方,此时是另一个人——纪笑林!
“为什么?”纪笑晨微微地笑着,一边为自己接上折断地肋骨,一边笑问道:“三弟,你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出手?我不相信你没看穿!从始至终,你也只是像看傻瓜一样地看着我装疯卖傻!不是吗?把我逼到这一步,不也正是你——我亲爱的二哥!”纪笑林发红地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纪笑晨地一举一动。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也不知已经将纪笑晨杀了多少次。
纪笑晨不置可否地微摇了摇头,又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笑道:“看来,你的怨气不比一般呀!”
“废话少说,你既然忍不住杀了花影,今天就是你偿命的时候!”纪笑林说着,已经做好了殊死搏斗地准备。
而纪笑晨缓缓地扶着花树站起,也只是轻轻一笑,“这岂不是胜之不武?你已重伤于我,此时出手不是占了不少便宜?”
纪笑林没得好气又好笑地哼了一声,叶楚也是为之气结。试想,哪个做了坏事的人,在正义使者喧布要决战时,却如此耍赖皮的?
“好!你既然如此的无耻,我也无话可说,不依你反道显得我小气,你就定个日子吧。”纪笑林放松下来,不屑道。
纪笑晨微微一笑,也不见脸红,“日期也不用定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打断了我两根肋骨,至少也得让我休息百天养伤吧?”
“好,依你!”
“不行!哪有那么便宜地事?!”叶楚一口截断纪笑林地话。
“好,姑娘说得不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纪笑晨微笑着赞同。突然,叶楚也觉得他并不是那么坏,可是想起花影,她就忍不住生出无限怨恨来!
“这一百天之内,你必须与纪笑林同吃同睡,并且……”叶楚咬牙暗笑,“你必须对纪笑林唯命是从!当然,你可以拒绝,不过,日期可就不能推了。怎样?”
“这……哼——”纪笑林反感地瞅了一眼纪笑晨,显然不大乐意。
“唯命是从?他如果让我自刎呢?难道我也必须乖乖地听话,拿剑抹脖子?”纪笑晨悠闲地提出置疑。
“哼,早想到了,你这个自私自利地怕死鬼,难道纪笑林也会像你那样卑鄙无耻吗?”叶楚很不屑地嗤笑一声。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同意。”纪笑晨想也没想地就答应了下来。惹地纪笑林更不屑地冷哼起来。
——————————————————————————“姑娘,你为什么……”
“我当然知道,”叶楚直接打断纪笑林地啰嗦,“你不恨他吗?现在他就在你的身边,你可以随时地差遣他,算是便宜他了!”
“可是……”纪笑林微有不满地又要说些什么,叶楚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接口道:“没那么多可是了,现在不正是好机会吗?你不用再伪装?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纪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