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昀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不过根据封烨的说法应该是喝多了。他环视一圈，在看到了封烨的时候他似乎一愣。
“这次的会议之所以提前的原因，想必各位也已经听说了，有关灵能生物体失效的事情。”楚照河说。
季泽扫了一眼，发现桌边的一个穿着与周围极其不搭的人，看他的穿着也是监察组的成员，在室内居然还带着一副墨镜，低垂着头，只露出惨白的额头。
季泽在桌下偷偷捅了捅一旁的封烨：“这是谁？”逼格似乎很高？
“任子言，也是管理局幕后家族的继承者。现监察组成员。”封烨说。
“监察组听起来像是一个富二代集中地……”季泽说，“不过这个家伙看起来气质很别致啊……”整个人都散发出阴郁的气息。
“差不多，这些家族都倾向于让自己家族中的后辈加入监察组，也会从管理局中选拔人进入监察组，这是各大家族间接掌控管理局中情况的办法。”封烨给季泽解释道，说到这里又有些疑惑，“这次七个家族中楚家，闻人家和任家的人都来了……”
“……在任务过程中，发现了代号为‘鬼面’的人偶已经失去能力。”楚照河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正在小声讲话的二人，“在这方面，别部长应该比较了解。”
别昀似乎对这个突然的点名有些猝不及防：“啊……我们对于灵能生物体的研究直到现在都只是皮毛，”别昀说，“不过这么久以来，还没有遇到过可以自己注销账号的，应该是被人黑了吧。”
真是通俗易懂的解释。
“……”楚照河忽略了这段话，“之后，我们在人偶上发现了这个。”
他身后忽然有光影投射下来，勾勒出了人偶的立体投影，楚照河转身，轻轻翻手在空中调节了一下角度，人偶随着他的手势转过来，露出了诡异的笑脸。
他说着双手分开，人偶随着他的动作放大，于是这个诡异的生物的高清大图就这样飘在半空。
“看这里。”楚照河指了一个地方。
季泽看了一眼，那是用红色颜料随便勾勒出的几笔，这只人偶身上的颜料图层不少，乍一看可能不以为然，觉得只是不小心溅上去的，但是，在刻意观察之下，那痕迹似乎有点像是一个F。
会议桌边的所有人自然都发现了，于是有一瞬间的寂静，似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放缓了呼吸。
“这是什么意思？”荣古的神色也正经起来。
“这个字母代表什么，各位应该清楚。”楚照河说，“Factory。”
坐在前面的几个人似乎对此很感兴趣，闻人玥也前倾了一下身体，她偏了偏头看着那幅图似乎若有所思。
“和工厂有关？”闻人玥饶有兴趣，“可是据我所知，工厂已经有将近二十年没有出现过了，这……可以肯定吗？”
“这个暂且不论——关于灵能生物体失效的原因我们也有调查，”楚照河垂下了眼，“据我所知，戒律曾经得到过可以使灵能生物体失效的东西。”
别昀摸着下巴：“哟，有意思了。”
“并且，有人也使用过。”楚照河说着看向季泽，伸手把几份报告放在了会议桌上。
季泽从楚照河开始提起工厂时就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来者不善呢……”
“嗯……”封烨低着头，眉头微微皱起。
他也察觉到了不对，但他只是不愿意让视线和那只人偶碰到。
“……就是这位执行员。”楚照河说着看向季泽。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季泽和封烨的身上，原本这些人还在因为这二人参加这次会议而不解，现在倒是很明白了。
季泽很淡定，封烨也是，只有贝利尔不淡定：“卧槽他们想干什么？这破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季泽季泽季泽，快说话啊！拿出你平时的嘴炮水平来说服他们！”他说着挠季泽的衣服
“这种情况下是不会给我们自己辩护的机会的，而且……别着急，还有荣古呢，属下有难他怎么好意思袖手旁观。”季泽很坦然地按下了贝利尔的爪子。
“仅凭这样一个字母就断定这是工厂流出的东西吗？未免有些武断了，”荣古在一旁说道，“我还知道另一个组织，他们也用这个标志，只不过那个组织是用来降下天罚的，成员都穿黑色的长袍……”
“那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还有，不要再把话题扯到奇怪的地方去。”楚照河警告道。
荣古摊手：“我没有打算扯开话题，我只是想说，像这种标记，什么组织都有可能用，这没有什么特色，用来作为证据也太单薄了，而且，就算是这个前提成立，这只丑家伙的确出自工厂，那又怎样呢？那就一定说明它和这两个执行员有关了吗？”
“现在知道有能力制造出灵能生物体的只有工厂。”楚照河皱眉。
“或许，也会有什么其他的组织可以做到呢？”荣古满不在乎，“或许是东厂，或者西厂，老楚啊，不要抱着自己那陈旧的世界观来思考现在啦。要知道，这个孩子已经连续一年被评为‘优秀执行员’了……我相信他。”
优秀执行员是什么鬼啊？！还连续一年……这大概是因为季泽只来到管理局一年而已……但是他倒是第一次听说管理局还有这个奖项。
“既然如此，你也应该明白，不管他属于什么组织，对我们而言，都是未知而危险的。”楚照河皱起眉，“还有，管理局什么时候有这种奖项了？”
“你看，你连管理局内部的奖项都不清楚，又怎么可以说自己完全了解了目前的这个世界呢？”
他不清楚是因为这奖是你现场瞎掰出来的吧？季泽默默捂脸。
“而且，我也没有说他们属于其他的组织啊，你理解错了。”荣古说，“我的意思是，世界变化这么快，我们对外界的了解早就不像是管理局刚刚成立的时候了，现在我们甚至连有多少普通人了解灵能生物体都不确定，既然如此，这个孩子或许只是在任务中碰巧遇到了这种事情，他也不想的……”
“不要偷换概念。”楚照河说，“这种事情只发生了两次，而且都发生在他身上——这已经不能称为巧合了。”
荣古看着楚照河，表情依旧是漫不经心的：“不不不，这就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