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媳妇关爱的孟总不甘心。
按响了护士铃。
“您的电话没有响起过,也没有找人您。”
不等孟云泽出声,小护士就抢先一步回答道。
孟云泽受枪伤住院这件事,至今对外是严格保密的,因此只有身边亲近的几个朋友才知道。
公司里除了孟启明和高青阳,更是无人知晓。
自从孟三少任性把于大少、方律师等朋友以及他们的家属都一同拉黑后,孟云泽的手机就没怎么响过了。
孟云泽被小护士这么一阵抢白,忽然心生一股无人问津的小心塞。
“手机给我。”
孟云泽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让小护士把他的手机给拿过来。
小护士叹了口气,还是把手机去给孟云泽取过来了。
“最多只能通话半个小时,不能讲太长时间的电话噢。
你需要好好的卧床静养。
这样您的伤口才能恢复得更快,您也就能早点出院,见到初警官啦!”
把手机递给孟云泽时,小护士不忘殷殷叮嘱。
孟云泽回回要电话,都是为了打电话给初夏,对此,小护士们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按照前几次的经验来看,孟总通话时间估计也长不了。
毕竟这阵子初警官好像很忙的样子,就连男朋友受伤都没来探望过一眼。
孟云泽在小护士充满同情的目光当中接过手机,心底越发心塞了。
初夏进了医院住院部的大楼,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距离两人上一通电话,不过才27分钟而已,连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到。
“咏咏。
我想你了~”
没有得到足够关爱的老男人开始不要脸的撒娇。
尾音拖得又长又撩。
初夏红了耳尖,小小声地“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
是想还是不想?”
老男人不依不挠,非缠着害羞的小娇妻说一句熨帖的话。
小娇妻果然也没让他失望。
初夏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她,握着手机,轻声地道,“我也想三叔了。
很想,很想……”
柔柔的,像是小奶猫撒娇黏糊人的音儿。
孟云泽被初夏的这几声很想很想,勾了心魂。
又因为大半月的,没见过自己朝思夜想的人,此刻真是相思病都入了骨髓,听着小娇妻的声音眼里都莫名热气浮动。
孟云泽的伤口恢复得不错。
小护士以前没有像之前那样紧迫盯人了。
把手机拿给孟云泽之后,就去忙了,临走前说了,30分钟后再过来收手机。
“三叔,三叔,
您听得见我在讲话吗?
三叔?”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应,初夏以为是信号不好,拿过手机看了看,信号是满格的。
百思不得其解。
“你现在应该已经到警署了?
是不是很快就又要开始忙了?”
不等初夏回答,孟云泽便又道,“你先去忙。
时间很晚了,我也该休息了。”
孟云泽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异常,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
初夏却还是捕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且不说三叔现在根本就不是在国外,不存在时差这一说,就说平日两人讲电话,无论是她先拨打过去,还是三叔先拨打过来,都是她这边有事,要先挂电话,三叔很少主动会挂她的电话。
“三叔,您怎么了?
是……是工作不太顺利吗?”
初夏本来想问,是不是他肩膀上的伤口疼了,差点就说漏了嘴。
险些咬到了舌尖,话到嘴边,初夏及时地改了口。
不。
我只是只是此时,忽然很想见到你。
很想,很想……
初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她的担心在孟云泽听来无比的受用,垂眸掩去所有的负面的情绪,孟云泽笑了笑,“嗯。
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很快就会处理好的。
好好工作。
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就回去了。”
恰好初夏在护士台,询问孟云泽的房间号,于是也就挂了手机。
通话结束。
孟云泽刻意看了眼时间,连10分钟的时间都没有到。
既然小护士说了半个小时之后再过来收手机,孟云泽当然不会主动把手机给还回去。
孟玉泽打开微信,贪恋地把他过去趁着初夏睡着时偷拍的视频翻出来看。
初夏身上的皮肤,经过一个冬天的将养,是越发水嫩白皙了。
就被子外面露出的那一片小香肩,足以令孟云泽是心生摇曳。
就连小孟都跟着是肃然起敬,精神抖擞起来。
自从肩膀受了枪伤,孟云泽每天都要遭受伤口像是被火灼伤般的痛苦,根本没工夫去想这种走肾的事情。
小孟总许久没有见到小娇妻,估计也是思念甚笃。
这一敬礼,竟是迟迟没有下去。
孟云泽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小护士才会进来收手机。
时间是仓促了点,估计他手速快一些,应该没多大问题。
至于在病房里自给自足。随时有可能会被查房的医护人员给撞见这种事情,就不在孟总的考虑范围之内。
孟云泽视频看得专注,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吱呀——”
病房被人推开
可怜老大哥的女人被小孟总如此热情的打招呼的方式给吓到。
在呆愣了足足五秒钟的时间后,这才脸颊红透。
双手捂住眼睛,迅速地背转过身。
来之前的什么担心啊,心疼啊,这会儿统统烟消云散了。
孟云泽也挺蒙。
到底是这些年被人爬过床,还差点被下药给强行夺去清白的孟三的心理素质过硬一些。
孟云泽抽过床边的纸巾,不慌不忙地擦尽了手指。
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欣赏,自家小娇嫣红如珊瑚色的耳廓。
“过来。”
孟云泽现在行动还不是很方便,只能开口让初夏过来。
她先是慢腾腾地转过身,生怕又跟小孟总打个照面。
好在,孟云泽没忘记再过几分钟,小护士就要过来收手机,否则,他倒是不介意让小孟总和小娇妻的五指姑娘来一次亲密接触。
万幸,三叔已经收拾妥当。
只是空气里还有些腥甜的气味。
“您,您也太乱来了!”
初夏走到孟云泽的床边坐下,眉目微拧,满脸的不赞同。
孟云泽挑眉,“我是左边的肩膀受了伤,不妨碍右手的动作。
再则,我一个人自给自足,怎么能算是乱来?
咏咏应该夸我洁身自好才对。”
孟云泽用没有受伤的那边的胳膊,把人给抱住,对着她嫣红的唇瓣,狠狠地亲了一口。
不想去问是哪个王八蛋走漏了风声。
总归人现在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他要亲个够。
一口自然是不够的。
贪婪地把舌头给也蛮横地给伸了进去,吮住她的舌尖,搅弄了个天翻地覆。
简直恨不得把人一口吞进肚子里才好。
想了大半个月,如今真人的真真切切在他的怀里了。
身体是软的,温暖是暖的。
不像是视频里,触摸不到,拥抱不到。
孟云泽抱得有点紧,吻得也有点凶狠。
初夏完全没能顾得上反驳孟云泽的歪理,嘴巴就被吻住,连同舌头都被叼了去。
这样凶猛而又浓烈的亲吻,其实是有点疼的。
初夏却只是乖顺地受着,怕稍微一挣扎,就会累他扯到伤口。
半点不适的声音都没有,无声地温柔地包容着他。
两个人吻得忘我。
“呀!”
半个小时的时间到了,护士进来收手机。
见到病床上深切拥吻的两个人,年轻的小护士臊红了脸,手机都没顾得上手,转身带上病房的门,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早上身体已经做过了检查,高青阳也来过了。
除非他按护士铃,否则上午是再不会有半个人过来打扰得了。
孟云泽拉开初夏身上的羽绒服,隔着衣服感受她身上的曲线。
小孟总再次激动了起来。
孟云泽一只手脱去初夏身上的羽绒服,让初夏脱了鞋子,躺到床上来。
vip病床很大,容纳两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不,不行,三叔,你,你的身上还有伤……”
方才孟云泽是用一只手脱的初夏的外套,初夏如何没能注意到?
这说明什么?
说明三叔受伤的肩膀没有好全,活动胳膊伤口会疼,所以他才只用了右手。
初夏眼睛漫了层水汽,语调软糯,却坚定地拒绝了孟云泽的提议。
孟云泽一只肩膀受了上,再不能做出强行把人打横一抱,放在床上这种“高难度”的动作。
孟云泽不死心,“不过是肩膀受伤了而已。
行动上可能还是有点不太方便。
等会儿咏咏你自己上来,自己动,好不好?”
刻意压低的低沉嗓音,充满了诱惑。
很可惜,洞若观火的小警花娇妻并没有轻易上当。
“大白天的。
三叔,三叔您这是,您这是都在想些什么呢!”
初夏红透了脸颊,气恼地瞪了孟云泽一眼。
“我们又不是没有在白天做过。”
孟云泽弯下腰,就要去帮初夏把鞋给脱了。
“不,不行!”
初夏急了,推了孟云泽一把。
孟云泽“嘶”地抽了口凉气,身体靠在床头,脸色苍白。
“是不是,是不是我刚才推的地方,是你受伤的地方?
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初夏着急地要去解孟云泽身上的扣子。
孟云泽的手覆在初夏的手背上,安抚性地亲吻了下。
“没事。
只是伤口忽然疼了一下。
你自己躺上来,嗯?
我想好好地抱一抱你。”
带了点撒娇的,示弱的语气,初夏没办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初夏妥协,弯腰脱鞋。
孟云泽赶紧把被子掀开一角,好方便初夏等会儿躺下来。
怕再一次不小心碰见孟云泽的伤口,躺下来时,初夏刻意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孟云泽看着两人足足还能再躺一个人的距离,果断长臂一伸,把人给搂进怀里。
初夏先是愣了几秒。
接着,杏眸瞪圆,初夏生气地看着他,“您骗我!”
慕臻只说孟云泽是肩膀受了枪伤,也没说是哪一边。
初夏当时心慌意乱,也没顾得上仔细问。
可她记得方才不小心碰到的是三叔右边边的肩膀,眼下他却是用右手搂的自己!
也就是说,刚才三叔分明是在装疼!
就是为了哄骗她上到床上来。
太过分了!
亏得自己在破案时,还惦记着三叔的伤。
担心他的伤口愈合的好不好,会不会还很疼,生活上是不是有什么不便的地方。
她如此担心他,三叔却拿他的伤来欺骗她!
这一回,初夏是真的生了气。
初夏下了床,穿上鞋子就要走。
孟云泽急了,什么也顾不上了,脑子一抽,竟然用左手去拉初夏。
这一回是真的牵扯到了伤口。
孟云泽却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把初夏拽回到了床边,想要说点服软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有些凶狠的三个字,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许走。”
两人在一起以来,孟云泽何曾如此阴沉着脸跟初夏说过话?
初夏心想,自己可能真的是被三叔给宠坏了。
平日里她眉头稍微拧一拧,三叔都要哄自己开心的。
她作势要走,他抱住她,说几句好话,难道她还当真会撇下受伤的他走了不成么?
明明是三叔欺骗她在先,道歉的话没有,态度还这么强横。
心里觉得委屈,眼泪便再也止不住。
这么多天的担惊受怕,牵肠挂肚,终于化为了实质,眼泪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
“怎么哭了?
是三叔刚才弄疼你了?
别哭。
都是三叔的错。
别哭了。”
初夏这一哭,孟云泽就着急了。
把人搂在怀里哄着,亲着。
“我讨厌你。”
孟云泽身体一僵。
就算是五年前,自己总还是给小姑娘脸色看,小姑娘也没说过这么严重的字眼。
“我讨厌你。
讨厌你为什么连师兄他们都知道你受了枪伤,偏偏要瞒我一个?
我讨厌你,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知道你受了枪伤,可是局里那样忙。
我根本抽不开身。
你每次打来电话,我都想跟你多说几句。
我想要问问你的伤势怎么样了,想要问问你是不是还很疼。
可是我问不出口,我怕问了,我就会不管不顾地抛下一切,去医院看你。
我为你忧心挂念、
你却骗我。
你骗我!
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初夏一连说了个三个讨厌,听得孟云泽的五脏六腑都拧成了一团。
“咏咏。
是三叔错了。
三叔跟你道歉。
原谅三叔,好不好?”
孟云泽亲吻初夏的额头,脸颊,嘴唇,吮去她滑落至唇角的咸涩的累。
“可是你明明这么讨厌。
我还是,我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你。”
初夏靠在孟云泽受伤的那边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眼泪渗入病服,连带受伤的那片伤口都灼热地疼了起来。
孟云泽被初夏的这句告白连同她的眼泪烫了心。
此时此刻,孟云泽懊悔得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不过是走肾那点事,何至于为了哄骗她到床上来,就拿身上的伤来欺骗她,惹得他的小姑娘这般伤心。
孟云泽好话说尽,只差诅咒发誓,以后再不开类似的玩笑。
初夏仍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这还是把这大半个月以来的担心和心疼都在此时通过眼泪,一股脑地宣泄出来了。
孟云泽哄不定,唯有把人搂在怀里,密密地亲吻她的发顶。
倏地,初夏瞥见孟云泽左边肩膀那处,隐隐渗出一点血红。
连哭都忘了。
初夏伸手,迅速地去解孟云泽病服的扣子。
这一次,初夏的动作太快,又太过突然,孟云泽没能拦住她。
初夏解开了孟云泽病服上面的那几颗扣子,把衣服一掀,露出孟云泽精壮的胸膛,以及渗血的左边的肩膀。
孟云泽肩膀的那处鲜红蔓延至初夏的眼眶。
“你……你。
是不是真的要心疼死我呀?
三叔,我告诉你。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
我一定,不会在这个世界上苟……”
初夏咬着唇,红着眼睛。
孟云泽一手捂住捂在她的唇上,不悦地道,“胡说些什么!”
初夏把孟云泽的手给拿开,认真地望进他的眼底,“您知道的,我没有胡说。
如果三叔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肯定不会一个人在世上独活。
所以,如果您想要我长命百岁,那您就给我好好地活着!”
孟云泽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当我这枪是自己愿意挨的?
如果当时够躲得过去,我又何必……”
初夏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孟云泽哭笑不得,他怎么不知道咏咏还有这么不讲理的时候?
大概是也觉得自己方才有点太无理取闹了。
初夏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深呼吸一口气,“总之,我也不跟您争。
总之,反正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了。
您自己看着办。”
“好。
我答应你,今后我一定加倍小心。
尽量不让自己有任何的意外。
嗯?”
所谓意外,便是始料未及的。
人生在世,便难免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哪能当真避免得了。
因此,孟云泽只也只能说是尽量。
孟云泽也知道,初夏要的,不过是一份保障而已。
面对危险,想到的是先保全自己,而不是什么破案的线索。
他又不是真的刑警队伍当中的一员,不必做那舍生忘死的壮举。
孟云泽知道,初夏要的就是他的这份保证。
初夏选择了这个职业,面对危险,她会冲锋陷阵,可她没有那样的思想觉悟,要她的恋人也陪着一起完成那份大义。
他们不过是**凡胎,一生最为宝贵的生命,一旦没了,便是永远地天人永隔。
既然她做好了把生命献给国家和人民的心里准备,她便只想她爱的人稳稳当当。
初夏没说话,只是极其小心翼翼地,郑重地,亲了亲孟云泽肩膀上的伤。
及时隔着厚厚的纱布,孟云泽什么也没能感受出来,然而,他的那片被初夏吻过的肌肤,却像是生出了自己的意识,灼热一片。
初夏亲吻了孟云泽受伤的地方,又帮他把病服的扣子给扣好,下了床,“我去叫医生过来。都出血了,也不知道伤口裂开了没。
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您要是再这样,再这样我就,我就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你说什么?”
孟云泽眯起眼,脸色也跟着阴沉下来。
初夏现在可不怕他。
“我说,您要是下回要是再不好号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再也……”
初夏剩下的话再也没能说完,就被男人来势汹汹的亲吻给堵回了喉咙里。
孟云泽动手去脱初夏的衣服。
这一回,初夏没敢再拦,就怕真的会不小心触碰到他肩膀上的伤。
“我去叫医生过来好不好?
等医生看过之后……
确定,确定伤口没有裂开,我们再,再……”
初夏的眼底泛上了一层水汽,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要说的话含在舌尖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孟云泽其实并没有在病房里做到最后一步的念头。
只不过素了这么多天,终于温香软玉在怀,让他什么都不干,如何能够憋得住?
何况,他也知道初夏生性害羞,平日里除了卧室的床上,沙发都放不开,更别说现在是在医院里。
然而,按照初夏方才的意思,分明是,不打算拒绝的意思!
“伤口肯定没事。
只是出了一点点的血而已!
好咏咏。
三叔的左手不太方便,你自己,把你的"xiong zao"脱了,嗯?”
孟云泽猛地含住初夏发红的耳尖,声音像是一把钩子。
初夏的身体在孟云泽的怀里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
许久之后,病床晃动,窗外日头渐盛。
初夏这阵子都在没日没夜的加班,今天才全组放了假。
两人为爱鼓掌后,累得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中午,小护士会过来送饭。
听见敲门声,孟云泽用被子把初夏盖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压低音量,让护士进来。
小护士见到隆起的被子,红晕迅速地飞上了脸颊。
孟云泽用过午餐,小护士过来收拾饭盒。
“帮我问下,你们院长中午有没有空。
有空的话,让你们院长过来一趟。
我伤口可能裂开了,得劳烦他再给缝一下。”
小护士听了,先是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接着像是明白过来些什么,脸上的温度又蹭蹭蹭往上升,抱着空了的饭盒,飞快地跑开了。
可能是午休时间,楼琼宇来得挺快。
用剪刀剪开孟云泽左边肩膀上的纱布。
孟云泽挺幸运,伤口没有裂开,只是他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了伤口,所以才出了血。
楼琼宇一丝不苟地替孟云泽重新包扎了下伤口。
“这次是幸运。
如果再有下次,三叔可以直接联系我们外科系的主任。
我们院他伤口缝合得最漂亮。”
“我一个大男人,伤口缝得那么漂亮做什么?
我就找你,怎么,不行?”
楼琼宇把伤口重新包扎好,看着孟云泽欲言又止。
“我说,你再这么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都要以为你是爱上三哥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告白就免了。
你三哥性别男,爱好女。
最重要的是,此生非你三嫂不娶。”
楼琼宇什么都没说,站起身,这是准备就这样就走了。
“回来。
开个玩笑而已。
啧,你小子也太不经逗了。
说。
有什么想要请教你三哥我?
是喜欢上哪个姑娘了?
还是不小心搞大了人肚子,又不知道孩子到底该不该要?”
这一次,楼琼宇是半点犹豫没有,转身就走。
孟云泽看着楼琼宇离去的背影,摩挲下巴,眼底若有所思。
男人有心事,无非是为财为名为权,再不然就是为了女人。
楼家这小孩儿什么都不缺,小小年纪就功成名就,楼家又是医学界的翘数,前三样足以排除。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
为了女人?
小孩儿这是看上谁了?
孟云泽收回视线,一转头,恰好对上初夏睁开的眼睛。
眼底便漫上了温存的笑意,“什么时候时候醒的?”
孟云泽要弯腰去亲初夏,初夏连忙道,“您别乱动,我自己起来。”
初夏自己坐起身,身上的被子便滑了下来。
初夏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现在身上什么都没穿!
初夏又躲回了被窝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羞恼地看着孟云泽。
“抱歉,一只手不太方便,所以……”
孟云泽摸了摸鼻子。
这回还当着不是故意的。
病房到底是会有人初入,孟云泽不是没想过要替初夏把衣服给穿上。
可如今他伤了一边的肩膀,根本不好使力。
“都是因为我,如果哪天晚上,您没有去寝室给我拿东西,也不会……”
初夏的视线落在孟云泽受伤的那边肩膀上,充满了愧疚。
“只是个意外。
对了,是谁告诉你我住院的事情的?”
孟云泽把内衣给初夏递过去,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初夏好歹也是正经警校培训出来的,这么点警惕性还是有的。
她没有供出慕臻,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话题给揭过去,于是只好默默地穿衣服,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是慕四?
只有那家伙才会专门在背地里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孟云泽却是一猜一个个准。
知道他受伤的人不多。
一开始,孟云泽不是没有怀疑过是不是蒋柏舟说漏了嘴。
但是很快就又推翻了这个想法。
他和蒋柏舟虽然是情敌的关系,但是蒋柏舟那个人,为人光明磊落,既然是答应了他的事情,肯定一言九鼎,绝对不会有说漏嘴这一说。
高青阳虽然是个话痨,但是对他的命令向来言听计从,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把他受伤的事情给说出去。
少卿、怀远那里,他也特意都叮嘱过。
所有的人一一排除,唯一不可控因素便知剩下了慕臻。
初夏的心眼跟孟云泽这只千年狐狸如何能比?
孟云泽这么一试探,初夏就不打自招了,“四哥也只是出于一片好心。
这次的事情多亏了四哥。
要不是四哥,这起案子恐怕没这么容易破。”
孟云泽的太阳穴初夏这一声声的四哥刺激得突突地跳。
“四哥?!
你叫谁四哥?”
怕吓到初夏,孟云泽愣是没敢提高音量,只是那脸色实在不太好看。
“慕,慕四哥啊。
他说在部队里,你们情同兄弟,早已结拜为异姓兄弟。
他比你大,所以……我,我是不是被骗了?”
初夏再迟钝,这会儿也从孟云泽脸上的表情看出些异样了。
“呵?
比我大?
如果要论年纪,那家伙只怕都得乖乖叫你一声姐姐。”
初夏:╰°°╯
三叔比只她大了五岁,三叔十六岁进的特种兵。
那,那个时候,那位慕先生,才多大?
特种兵选拔什么时候可以不参考年龄了?
孟云泽像是知道初夏心中所想,他幽幽地问道,“我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他是我的战友了吗?”
事实上,当年慕臻确实是进了西南狼特种作战部队,也确实跟孟云泽在一个编制里头,不同的还是,孟云泽是正式的,慕臻,慕臻当时连个兵都算不上,就是被慕家丢进军营里体验生活的。
倒是后来这位小霸王竟然真的正经八百的穿上了军装,还成为孟云泽当时服役过的西南狼特种作战部队的队长,这一点倒是孟云泽始料未及的。
“总之,那小子就是个混蛋。
嘴里十句就没一句实话。
以后见着他,躲得越远越好。
知道了吗?”
孟云泽咬牙道。
被欺骗着叫了人好几声“四哥”的初夏羞窘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