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整理好准备回将军府以后,于铮郁闷的被四个婢女拦住了。
“大人,您要去哪里?”
“大人,你怎么可以不带面纱。”
于铮无奈扶额:“我去将军府看看……家人,你们在这里等我就好。”
“大人,圣女的圣容不可被凡人看见。”
“我总不能穿男装还带个面纱吧,而且,我只是去看看家人!”就算她没关系,总要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
像她们说的,如果容颜不能被凡人看到,那她这辈子就不用以真面目示人了,这世界上,哪个不是凡人?
再说了,她从没说要做这所谓的圣女,都是他们像她占了多大便宜一样,自顾自的把那个枷锁附加在她身上。
魍一本正经道:“大人,圣女是没有家人的,如果正式成为圣女,那些凡人的羁绊,都会一一剔除,用来献祭圣人。”
于铮眼底一寒,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这个,想必都以为她失忆了无牵无挂,便忽略了,可就算如此,她还有小念。
夜弑天的眼神也冷了起来,于铮的事情昨夜她也听说了一些,看她这个反应,应该也没听说过这一条规矩。
如果无伤大雅,她不介意让于铮玩玩,但用亲人献祭,以达到无牵无挂,这玩笑就开大发了。
就像前世,他们的头儿,只拿孤儿来训练,培养杀手一样,因为一旦有了牵挂,就不可能一心一意为组织卖命,像她们这样子,顶多不过是个死字,杀手哪个会怕死。
“既然如此,她这个圣女不当了,而你们,也留下来吧!”夜弑天勾了勾唇,眼底冰冷异常。
腰间的软剑“唰!”的一声抽出,像一条闪电蛇一样迅速来到了婢女的面前。
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四个婢女的惊异也仅仅只是一瞬,立马避开。
接着纷纷拿出武器,开始混战。
于铮后退两步,脸色有些凝重,女主会不会有危险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苗疆出来的人,最厉害的从来不是武功,而是无处不在的蛊虫。
想到她们说的那句话,于铮也只犹豫了一瞬,便朝四个婢女出手了。
她们是专业训练的,而在玩虫这一方面,她可是圣女候选人,懂的也比那些人要多。
此时此刻,只能先发制人。
见于铮出手,魑魅魍魉皆是不可置信:“大人。”
于铮并非无情之人,这些天她的衣食住行都是这四个婢女所料理,相信如果遇到危险,她们也会尽心尽力的保护她。
可做这些的前提是,她是圣女。
她们所忠的,是圣人,圣女相当于圣人最忠诚的仆人,所以她们忠与于圣女,而非她于铮本人。
想明白这些,于铮狠了狠心,“回去告诉他们,我从来没有想要做这个所谓的圣女,让他们另择她人吧!”
四婢女脸色变了变,“你这是对圣人的大不敬。”
这下,都不尊称您了。
“我不是苗疆人,没有所谓的信仰,圣人于你们来说是神,对我来说,只是个被凭空捏造出来的东西……”
于铮尚未说完,四个婢女已经面露凶光,“侮辱圣人者,死!”
于铮不再辩解,那是她们的信仰,凭什么要她也像她们一样。
她们的手法于铮再熟悉不过,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用她们敬畏的东西来对付她们。
手腕动了动,那条一直在她手腕上缠着的蛊蛇像是听到了吩咐,“嗖!”的一下跃到了其中一个婢女的身上。
婢女下意识反击。却在看到蛊蛇的时候停了手,这是她们苗疆圣物,就算她们死,也绝不可对圣物出手。
蛊蛇可不会像她们那样想太多,仅仅一瞬间,那名婢女就痛苦的倒下了,很快没了生息。
于铮以为自己会恐慌,会害怕,毕竟她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都没见过死人。
可奇怪的是,她很平静,一个人死在她面前,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只是凋零了一片叶子那般平常。
于铮知道,这不正常。
反而是这种不正常,让她觉得有些恐慌,人如果没有了敬畏之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其他三人也很快倒下,夜弑天不会手下留情,有了蛊蛇的帮忙,她们几乎没有施展蛊术的机会。
正值清晨,打斗的声音就算没持续多少时间,也成功让夜宿的人醒了过来。
等他们都出门查探的时候,尸体已经被夜弑天手下的人处理了。
小念一直站在不远处没有言语,眼神透露出来的,是和于铮一样平静的光。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三人此刻的表情出奇的一致,死的那四个人压根他们心中激不起一丝涟漪。
“走吧!”夜弑天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了一眼小念,心中的提防更胜。
小念不在意的回望,猩红的瞳子暗沉无光。
于铮点点头,回头叫上小念。
这里离京城不远,但如果走路的话还是很远的,要知道古代所理解的不远,指的是一天之内可以到达的地方。
三人雇了一辆马车,在收到白花花的银子以后,马夫就乐颠颠的哼着调子一刻也没停过的往前赶。
于铮揭开帘子看向外面的风景,还有风土人情,时不时和夜弑天说两句话。
小念也不甘示弱的插入其中,于铮自然笑眯眯的回应。
她总觉得女主和小念的气场不和,时不时就感受到一股硝烟,而她又不方便问。
沉默间,马车突然急停,于铮差点磕到头,还好被夜弑天稳住了身子,小念坐在她旁边,则倒在了她身上。
听外面那马的声音,像是遇到了什么突发事件。
“君子溯你给我站住!”
女子的娇喝声响起,随即越来越来远,可见人已经走了。
于铮揭开帘子问车夫:“怎么回事?”
“回公子,刚刚有人踩着马过,马受了惊,如今人已经走了。”
“是什么人?”
“那个是刺史府的嫡女,薛烟,要说这个薛姑娘啊,也是个胆大的,她以前就常常追着四王爷不放,还扬言要当四王妃,后来皇上登基,四王爷去了封地,她才歇了下来了,她刚刚那作为,想必是四王爷又回了京城了。”
于铮浅笑,倒是难得在这古代也有那么敢爱敢恨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