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景德镇没有语文教科书,无法正常上课,无法正常做作业的危机下,终于熬过了一个学期。下半年,父亲决定举家回农村发展,我也就跟着父母回到了乡下。在懵懂中读完了一年级下学期。
我是在村办的小学里,上完了半个学期的一年级和两个二年级的。为什么是两个二年级呢?呵呵,因为我留了一级。在具体讲述读二年级的故事前,请允许我先说说村办学校是什么样子。村办学校,坐落在村西边祖堂对面一道山梁的边上。说是学校,其实就是两个教学班。设在村里大集体时用来发电的机房里。也叫“碾米坊”。原来的用处有两个:一是平时为村民碾米。二是没有电的时候,用机器发电。很多人可能认为,我们村很先进呢,纳闷我们这么贫穷的村庄怎么有发电机呢?是的。因为我们村很大。当时周边也没有碾米的机器,所以只好靠“集体”的力量来解决最基本的生存问题。
言归正传。我们这个村办学校就是在这样一个平房里办起来的。没有厕所,所以房子后面墙根下,就成了学校的“厕所”了。我们这些碎脑儿童就整天在臭气熏天的空气里学习读书写字。
我们村小,有三位老师。两位女老师,其中一位姓刘,另外一位女老师,是隔壁学舍村的袁老师。刘老师负责一年级的数学课程。袁老师负责一年级的语文课程。另外一位男老师也姓袁。是我们如岗湾村人。他的名字叫袁文斌。负责二年级的所有课程。
一年级的学习情形,除了记得每天是在臭气熏天的空气里学习外,其它的基本都没有什么记忆。唯一例外的是,有一次我需要上大便,而慑于老师的威严,硬忍着希望等下课去方便。可偏偏那一节课时间长的像一年一样。后来的结果就是大便拉在裤裆里。奶奶帮我换裤子的时候,还骂我太傻。
二年级的记忆就丰富多了。因为有两年的时间,所以记忆的东西当然是多一点的。记得第一年读二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同桌。是我们邻村余岳陇村人。她长的高高的,脸蛋周周正正的。看上去非常惹人喜爱。于是跟她的“沟通”非常频繁。有一天中午,竟然在午休的时候,发现她头发上有虱子。我竟然热情地帮她抓起虱子来。这样一个“亲密”的举动,竟然曝光在一年级几十人的眼鼻子底下。于是乎,我与同桌--余荣珍同学的“恋情”结束了。虽然心里有点遗憾,但转眼间,就把“恋情”忘得一干二净。
或许那个时候的我,“感情”很丰富。没有过多久,村办学校,来了一位天仙似的女同学。用现在的话说叫班花。她是我们如岗湾一个村的。她的名字叫袁X燕。父亲是管教育的领导。不知道她这么一个“高干”子弟,怎么沦落到在我们村办的学校里上学。我们只知道,同学里多了一个天仙似的人物。大家都在想着法子接近她。希望能多跟她沟通。一些年纪稍微大点的男同学也很想接近她,但碍于---“有人要跟某某某谈恋爱了”的忌讳,所以都是心里惦记,而嘴上却经常“骂”她,以此来表明,自己是“清白”的,没有想与他“谈恋爱”的意思。
我就不同了。敢做敢当。大家一定想知道我是怎么接近这位天仙同学的。八几年的小女孩子,一般都喜欢自己学着织一些针线活。我就想,是否能从家里“偷”点毛线,来讨好她呢?(那个时候就感觉自己怎么这么贱呢?)想到就去做。第二天,行动实施了。虽然心里很舍不得那一团毛线(八几年,一小团毛线也是很珍贵的),但是正是因为这团毛线,我跟她熟识起来并与她交往。我与她的联系,直到她升上苏山中心小学读三年级,而我被留级的那一天结束。这是我读小学二年级的第二次“恋情”。
既然是上学,读书写字当然是主业。我是一个比较好动,又不怎么爱惜东西的人。整个二年级,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难题是铅笔总是因为用力过猛,刚在家里用切菜刀削好的铅笔,总是没有写多少时间,笔芯就变钝了。所以写的字,又大又粗。想重新削一下铅笔,那是很难的。一是当时脑子不开通,不知道找别人借。二是同学里面有小刀的人真的太少了。所以,似乎整个二年级,买一个属于自己的铅笔刀,成了自己最大的梦想。遗憾的是整个二年级,两年的学期,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梦想,一直都没有实现过。
接下来,要说说整个二年级,最深的学习感受了。我们的老师,袁文斌老师,是一个和蔼的人。教学非常认真,工作非常仔细,而且知识很渊博。
有一天,他既然在小学二年级的课堂里,给我们讲述了爱因斯坦的著名公式 E=mc2。真的,我确信他给我们讲过。用他的原话来说“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比光速还快的飞船,也许我们可以实现时光倒流,看到***”。这是文斌老师的原话。虽然三十一年过去了,但我还是非常清晰的记得,他知道我们听不懂,却还是那么专注和热情讲解的样子。长大后看到这个公式时,偶然发现我们的启蒙老师,文斌老师知识是多么渊博。在多年以后的学习和生活中,我深切地感受到,作为一名老师,他知识的丰富与否,教学态度认真与否,或许可以很大程度上,影响学生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