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感冒好了,就来到李学东的公司上班,和以前的公司真是天壤之别,新公司在市区繁华地段的写字楼里,每人都有一个独立的小隔间,宽敞明亮、干净整洁,还有统一的制服和规范的作息时间,方菲觉得现在跟以前相比,真是到了天堂。她现在并没有太具体的工作,偶尔打个文件、送个文件什么的。爸爸给她在单位附近租了一个房子,上下班也近,没事还能逛逛街。
李哲也上班了,就在滨西商贸协会驻东海办事处,他从单位辞职以后,也没敢跟家人说,偷偷找了卢主任,卢主任当然全力帮助,让他先到办事处帮忙,暂时只能是临时性的,解决不了编制,以后等机会再慢慢解决。办事处平常也没有什么业务,平时就是打扫打扫卫生、收发文件、到一些公司去考察、建立联系,更多的时候是和赵瑞一起聊天,偶尔领导来了,会忙上几天,准备点材料、搞个招待什么的,李哲也主要在幕后忙,不敢露面,怕人认出来,在爸爸面前就不好交代了。唯一不足的是工资太低了,因为是按照临时性工作的工资标准,而且还是老家的,只有以前在公司时的三分之一左右,现在市里的房租是原来的两倍多、各种消费都比郊区高,方菲刚入职,工资也不太高,这下子两人可真的捉襟见肘了,东西也不敢随便买,出去吃饭、游玩什么的,也是少之又少,就是空闲的时间多了,两人没事就在市里到处逛街。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有得必有失。
一天上午,方菲正在处理文件,办公室覃主任急急忙忙跑过来问她:“方菲,能不能做个翻译?”
“我试试吧。”方菲也有点不敢肯定,平时都是书面翻译多,口译还没有做过。
“那行,赶紧跟我来吧。”覃主任的表情非常着急。
主任带着方菲来到一个较大的会议室,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和几位年轻人坐在里面,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焦急的表情,哪位中年人就是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李学东,几位年轻人是几个部门的负责人,覃主任把方菲带到李学东面前,说道:“董事长,这是方菲,要不让她先试试?”
李学东看了方菲一眼,觉得不是她想象那样的**,微微点点头。
覃主任又对方菲说道:“你就在董事长旁边,一会儿外宾到了,你就随时进行翻译。”话音刚落,大门被推开了,前台的小李领着几个外国人走了进来,李学东立刻起身,满脸微笑地迎了上去,先是礼节性的相互问候,这对方菲来说就是小儿科,李学东听到方菲话语流利、声音洪亮,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从外宾的反应来看,还是不错的,他的心情大好。落座以后,几位年轻的开始介绍公司的业务、业绩、财务等,由于涉及到的专业词汇不是太多,方菲的整个翻译过程还算顺利,外宾表示下一次来详细商讨合作细节。
外宾走后,李学东又把大家留下来开了一个小会,方菲就先回到自己办公室。过了一会儿,覃主任叫方菲到他的办公室,高兴地对她说道:“小方,你今天可是立功了,我们和外宾沟通效果很好,你的英语水平不错呀。”
“主任过奖了,跟专业的同声翻译还有很大的差距。”
“你以后可以努力努力,以后公司就可以不用到处找翻译了。”
“好的,主任,我会努力的,咱们公司主要涉及的业务有哪些方面,我好针对性学习一些专业词汇。”
“主要是房屋建筑、港口、码头等。”
方菲今天很高兴,终于在单位干点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了,要不整天整理整理文件、跑跑腿,她会闷死的,她记住了主任的话,准备买些材料多练习一下口语,再熟悉一下专业词汇,说不定在这样的大公司里会有发展机会。
李学东晚上也跟方市长打了电话,大大表扬了方菲,方市长高兴得不行。
本来公司今天是请了翻译的,谁知道快到约定时间了,那个翻译临时出点状况,来不了了,再换人也来不及了,幸好覃主任脑筋转得快,依稀记得方菲学英语的,只好抱着试试看的思想让方菲临时顶替一下,没想到效果还挺好,当然他也因为今天办事不利收到了董事长的严厉批评,好在最终挽救了局面,否则他麻烦大了。
李哲现在工作很少,隔三差五跟着卢主任出去应酬,酒量渐长,喝得醉醺醺的,他现在心里也很烦恼,他知道现在状态只是暂时的,以后怎么办他也不知道。方菲有些不喜欢他喝酒,但是他说是工作需要,方菲也不好说什么。
方菲现在一有时间就阅读有关的英语书籍、熟悉词汇、练习口语,她现在看到了希望,劲头很足,工作的间隙,也抓紧看书。她每天下班很晚,为的多看会儿书,免得来回拿着书累,反正现在李哲上班远,而且常常还要去应酬,通常回家较晚。
一天晚上,方菲看完书已经很晚了,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去吃点啥,走进电梯,一位男士正在电梯里,方菲并没有太注意,只是扫了一眼,发现他也身着公司的制服,应该是公司某一个部门的同事。“方菲?”方菲应声回头一看,并不认识,疑惑的问道:“你是?”“我是袁朗。”“袁朗?”“大学同学,高中也是同学。”“哦……”方菲似乎有点印象了。
“原来你也在这家公司上班,公司太大了,一直没有碰到过你。”
“不是的,我是最近才来公司的。”
“哦,我说呢。”
“你在哪个部门?”
“办公室。”
“我在设计部。”
两人边走边聊,袁朗得知方菲住的小区跟他的是同一个方向,只是距离公司近些,于是他不骑自行车了,和她一同往回走。在外地能遇到同学,虽然不熟,方菲还是高兴,跟袁朗聊了聊工作以来的情况,大约十来分钟就到了。方菲正要同袁朗道别,李哲满面红光地走了过来,看来今天又喝了不少,她赶紧喊道:“李哲,回来了?”李哲这才发现方菲,又看了看袁朗,问道:“这是谁?”“同事,还是高中同学,大学也是同学,今天刚遇到。”“哦,回家吧。”李哲皱了皱眉,就往前走。“再见,我先回了。”方菲给袁朗打个招呼就快步追李哲。
李哲今天的心情有点不好,今天和卢主任出去办事,晚上回来,两人在一个小餐馆吃晚饭,卢主任劝他还是跟爸爸好好说说,安排个正式工作,在他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李哲心里何尝不想要个正式工作,只是当时毕业跟爸爸夸下海口,一定要自食其力,现在怎么去说?他跟卢主任诉苦,说是爸爸向来讲原则,不太好沟通,卢主任劝他多跟爸爸交流,多让爸爸高兴,事情就好办了。李哲心烦意乱,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