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是第一次离开家到这么远的地方去,爸妈十分不放心,为她准备了不少的东西,衣服、吃的、用的,装满了一个特大旅行箱。方菲对爸妈说,不用准备这么多,路上拎着还累,到那边买多好。妈妈说,东海市物价比家里可贵多了,带上吧,都用得着。爸妈专门把方菲送到滨西开往东海市的火车上,李哲已经在火车上了,他的妈妈来送他,虽然和妈妈在找工作方面意见不一致,但是妈妈还是疼儿子,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还悄悄塞给他两千块钱,以备不时之需,李哲的爸爸已经和他闹得有点僵了,自然没有来送他。方菲给爸妈介绍了李哲,说是一个班里得同学,恰好到一个公司上班,李哲也给妈妈介绍了方菲,双方的家长并不认识,只是简单问个好,他们心里都明白,两孩子是走到了一块儿。方菲的爸爸见过李哲的妈妈,大约是去过李哲家的时候见过一面,虽然印象不算很深,但还是有点印象,他觉得两个孩子无论是个人条件还是家庭条件也算是般配,当然他没有巴结李高官的意思,他是湖州乃至滨西一个政治明星,有才干、有胆魄,很得省里领导的赏识,前途无量,用不着巴结谁,只是觉得两家门当户对。方菲的妈妈回家之后才知道这些,心里很是高兴,原来傻闺女机灵着呢,真算是找对人了!李哲的妈妈见到这么漂亮的方菲,再看看方菲爸妈的衣着举止,一定也是干部,当然高兴的不行,把李哲离家出远门的伤感抛到了一边。
李哲和方菲告别父母后,坐着火车一路向东,两人坐在空调列车上有聊不完得话题,那开心的表情仿佛是去旅游。两人是按照合同约定时间提前一周到东海市去的,想着把租房子、置办生活物品等事宜先解决好。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到了东海市。两人吃完早饭后决定先到公司,再在公司附近租个房子安顿下来。出租车在城市穿行,东海市的繁华让他们赏心悦目,东海市作为经济发达地区,繁华程度远超过滨西。渐渐地,他们发现不对了,似乎越走城市越破旧,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在一个高层的住宅楼前停了下来。
“师傅,你这没有走错吧?”李哲不敢相信公司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小伙子,错不了,就是你的名片上的地址。”
两人只好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在楼层中寻找,幸好有电梯,要不两人拎着两个大箱子根本爬不动楼。两人这一顿找,终于在12层最靠东面的一侧发现了公司的铭牌,金黄色的铭牌上写着“东海市逸雅翻译责任有限公司”几个大字,可不是?就是这里!两人面面相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来,这是家私人公司,租了两间大的四居室作为公司的办公场地,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放着东海市外国语大学这么多生源不招而到滨西省大学去招人的原因,当地的学生可以来实地考察,怎么可能来?
他们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声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行李箱放在门外,进去先看看情况。门是开着的,他们敲了一下门就走了进去。房间内,一间间的小隔断把整个大厅占满了,隔断内坐满了人,都在埋头干活,没人抬头看他们一眼。他们来到最近的一个隔断前,李哲开口问道:“大哥,我们找一下刘小姐。”
男子抬起头,扶了一下眼镜,看了看他们,说道:“最里面的那个小房间里。”
刘小姐是去学校找他们的,是这家公司的会计,当然,接待、跑合同等等事情也要兼顾,小公司要尽量节省成本。
刘小姐很快就认出他们了,“不是八月一号才上班吗?提前来了?”
“我们先熟悉一下情况,处理一些个人事情。”
“哦。”刘小姐热情跟他们介绍了周边的情况,如何租房子、到哪里买东西等等。聊了大约半个小时他们出来了。出了公司的门,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李哲走在前面,方菲走在后面,他们的心情肯定是复杂的,在他们的想象中,公司应该是宽敞明亮、整洁有序,公司里的员工应该是身着制服、神采奕奕……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他们一时还难以接受。
他们决定先去找房子,带着这么多东西,去哪儿都不方便,好歹先安顿下来再说。他们按照刘小姐说的,找到公司附件的一个中介公司,这样找房子就方便很多。一了解,吓一跳,别看是郊区,公司附近的房子就算一居室也得近一千五百元,他们对比工资觉得太贵,只能找便宜一点的,那得往远处找,离这里三公里左右有一个一居室,房租一千元。方菲本来还想去房子看一眼再决定,李哲觉得来回跑太耽误时间了,就这样定了得了。签完合同,交完押金,中介带着他们来到了出租房。
这是一座老式的六层砖楼,外墙面满是水渍、苔藓,相当陈旧,估计是七八十年代的房子。推开房门,房子里黑乎乎的,因为前后都有房屋遮挡,采光不是很好,墙面上尽是斑驳的污渍,家中的家具家电倒是齐全,但是都很陈旧。两人放下行李,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方菲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振作一点吧,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先暂时在这里将就一段时间,等我们经济宽裕了再租一个好一点的房子。”
“嗯。”李哲还处于消沉之中。
“来吧,我们先把卫生打扫一下。”
李哲听后才慢慢腾腾地拿起笤帚扫起地来,而方菲早就拿起抹布到处擦拭。无论他们怎样用力去打扫,屋子还是那么陈旧、脏乱。李哲无精打采,方菲对他说道:“我们去买些东西把房子装饰一下吧?”
“装饰?”李哲很惊讶,他想着装修那要很多工人来干一段时间才行。
“走吧,我一定让你大吃一惊。”
他们采购了一些日常用品、一些花纸、花布之类的东西。李哲很好奇,想看她怎样变魔法。回到屋子后,方菲就忙开了,比划尺寸、裁纸、剪布,李哲慢慢看明白了,她是要把脏乱得墙壁遮一遮。两人一起动手,不一会儿的功夫,墙壁离地面约一米五的高度全贴上了彩纸,还别说,效果真的挺好,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李哲顿时感觉好多了,于是又帮着方菲裁布,把桌子、椅子什么的都包上了,大功告成,房间顿时变得多姿多彩,终于有了生活的气息。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又补齐了缺少的用品,甚至买上了锅碗瓢盆生火做饭了,当了家才知道柴米贵,有了工资的概念,知道量入为出了,方菲从来没有做饭,李哲主动动起手来,其实在家他也没有干过,但是他看的多,加上动手能力强,做饭还马马虎虎。他们还买了辆自行车作为上下班代步,三公里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走路可能要四十多分钟,坐公交车还没有直达的,骑个自行车可能也就二十来分钟,也不太累,还算方便快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