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孩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没有说话。只听见肚子咕咕的叫。
老人也不在问了,穿过刘稹,来到孩子身前,紧紧的抱住孩子。
“孩子,苦了你了,爷爷知道,爷爷也是看你两天了,就在这一个地方蹲着。便知道你也是无家可归的人啊。都是苦命的人儿啊,来吃点东西。”
老人抱着孩童,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说到,想起孩童刚才肚子都叫了,赶忙从怀里拿出一块饼,递给孩童。
孩童看见吃的,直咽口水。但还是怯怯的不敢伸手,老人直接塞到孩子手里。
孩子立马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看样子就是不知道饿了几天了。直吃的噎着了。
老人赶忙拿了个水壶递给孩子,一边帮他拍背,一边乐呵呵的说,“我姓常,叫常庆莫,你以后就和我一样,就叫常乐乐吧,慢点,还有还有。”刘稹看着这一幕,二人都好像没有看见自己一般,皱着眉头,感觉颇为怪异。
忽的,只觉得画面一转,又是另一幕了,老人更加苍老了。孩童也从三四岁变成了十四五岁的样子。
“爷爷,看,今天我帮酒楼做工,他们给了我半只烧鸡,呵呵,”少年走进了茅草屋里
“呵呵,乐乐回来了,”只见老人在里面坐着收拾东西。听见常乐乐的声音。笑容满面的望了过去。
常乐乐小跑了进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对老人说,“爷爷,等我去把上次埋的酒拿来,咋们好好吃一顿。”
说完,一路小跑进屋后。
老人看着常乐乐,坐在凳子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换成了忧愁。
“哎,”老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乐乐今年十四了,我这老东西也快动不了了,该入土了。可乐乐不可能和我一样当一辈子乞丐啊。嗯,对了,我怎么忘了呢。”
老人仿佛想起了什么,又扬起了笑容。对着常乐乐说到,“乐乐,爷爷出去有点事,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好,爷爷,哎?酒在哪里来着?”屋外传来少年的回答和东西碰撞的响声。
之后,不过多久,老人回来了,怀里拿着一个小布袋子。乐呵呵的。
坐在桌上,常乐乐正在狼吞虎咽,老人就这样坐着,望着常乐乐。
“乐乐啊,爷爷想让你去学一门技术,以后啊,至少不愁吃穿,能安定下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直和爷爷一样做乞丐吧,以后也要结婚生子,给爷爷养老送终啊。呵呵,昨天爷爷遇到一个贵人,答应给爷爷一些钱,可以给你做拜师费。”
忽的,画面又是一转,老人带着常乐乐急冲冲的走着,显得有些激动,却在中途不小心将钱袋子露了出来。有两个地痞看见了,便悄悄跟了上来。
在一处小巷子里把他们截住,抢了钱财。常乐乐被一人按倒。老人抱住另一人的腿,哭求道,望他们归还钱财。
地痞如果会发善心还会是地痞吗。自是不肯,对老人拳脚相向,但这钱财是常乐乐未来的希望,老人就是死,也不能松手啊。
就这样争执不休。这时,一个骑着马,带着家丁,锦衣华服的少年路过,看到这里,皱着眉头,家丁赶忙把四人分开。
“你们在做什么!这大庭广众之下,在聚众斗殴不成。眼中可有王法!”少年人大声斥责。
“大人,大人啊,是他们两个抢了小老儿的钱财,求大人做主啊。”老人听了。忙跪在少年人马前,声泪俱下。常乐乐也忙跪在老人旁边。
一旁两个人急了,马上争辩道,“大人,你别听他们的,他们就是两个乞丐,我们怎会抢他们的钱,是他们非要拦着我们要钱,我们不给,他们就死赖着不放。”
少年人听了爷孙俩是乞丐,眉头直皱,怒斥爷孙俩。
“好你二人,不过是乞丐罢了,别人又怎会抢你等的钱财,你等又有什么钱财可犹他人抢夺。分明是要钱不成,在我这里胡说八道,还想瞒过我的法眼。”说完,一脸得意。
旁边家丁一见这场景,自然知道谁是谁非,但又有谁敢于说出来,扫了少爷的面子,到时候可怜的就不是这对爷孙,而是自己了。
家丁众人在旁边,献媚讨好道,“少爷果然聪明不凡,简直就是天神下凡,法眼如炬,这等刁民又哪里瞒的过少爷的眼睛。”
两个地痞在旁边暗自鄙夷,却也不断奉承,说的少年人在哪里摇头晃脑,满脸笑容。
老人看着这一幕,也是心生绝望,也犹不死心的说到,“大人啊。小老儿说的句句实话,不敢有半点虚假,确实是这二人抢了小老儿钱财,求大人做主,开恩啊。”一边说,一边磕头,
少年人大怒,“大胆刁民,还敢狡辩,来人,让他们老实点,给我打。”
底下家丁虽然可怜他们,但也没人敢不从,对着老人更是一顿乱打。
两个地痞在一旁幸灾乐祸。
常乐乐看见爷爷被打,更是怒目圆睁,急忙道,“不要了,大人,我们不要了,求大人放过我们吧”。
少年听了,更是得意。“看,果然如我所料,给我打,狠狠得打。”
老人上了年纪,哪里受得了,再加上急火攻心。一口气咽不上,一命呜呼。
常乐乐像是疯了一般。嘴里怒骂道,“狗贼!”
少年听了,更是大怒。“还能骂,给我掌嘴,”
最后,刘稹眼睁睁看着老人被打死,常乐乐被人打晕在地。最后真正的犯人和凶手更是扬长而去。更是勃然大怒。可却没有半点办法。
最后,常乐乐醒了,看见老人的尸体,到最后,老人死了眼睛都没有合上,直直的盯着前方,仿佛在问着谁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问谁?谁知道呢。
常乐乐带着老人的尸体出了城,在外面草草埋了,就一直坐在老人坟前,不吃不喝,不言不语。
过了两日,一个身穿褐色服饰的人路过那里,看见常乐乐。绕有兴致的对常乐乐说到,“小子,要不要拜我为师,”
常乐乐听了,没有动静。那人也不急,就那样等着。
“跟着你。能学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常乐乐才用着沙哑的声音说到。
“跟着我。你什么都能学。”那人笑到。
听到这里,常乐乐忽然转过头来,满眼血丝,满脸死灰色的望着那人,满是杀气的说到,“能学杀人吗?”
那人一听,不屑的说,“我可不教那些低级的把戏,我教的。能杀很多人。”
常乐乐两眼爆睁,“能杀多少。”“想多少有多少。”
常乐乐二话不说,倒头便磕。
那人哈哈大笑,将它带走了。
之后,刘稹看见了常乐乐被那人带会魔门。以后看见他在魔门摸滚打爬,背叛,被背叛,勾心斗角,血腥厮杀。
到后来,他学成归来,回到了当初的那座城,抓住了当初的那个少年和曾经的家丁,还有可惜那两个地痞要在几年前死了,因为抢劫钱财,不开眼惹上不该惹的人,被人活活打死了。
当着一座城的人把他们残忍虐杀,最后一座城,鸡犬不留。被正道通缉追杀八百万里。
刘稹最后只见到他站在城池的废墟上,张狂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之后,只有这断断续续的片章,有他在茫茫人海里到处找着谁,有魔宗被正道攻破,拼命逃亡。有他被人哄骗入阵,当那血婴药引,最后反杀他人,把所有人做了自己的药引。
刘稹就是个看客,看过了他人的一生,看到常乐乐反杀那人时,更是想到,这是不是就是岁岁年年苦作压金线,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到最后,常乐乐被一位元婴真君抓住,到逃出来,最后遇见刘稹。
才明白,这一切都是那个血衣道人的过往,也知道了血衣道人被枝桠轻轻一下抽到魂飞魄散。
刘稹更加加深了对枝桠的认知,虽然常乐乐的血婴因为被人探究中削弱了许多,但依旧有些不知几许的保命手段。可依旧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下。让刘稹看它的眼神都恭敬了一点。
生怕被它也轻描淡写的来一下。
如果这束枝桠知道他心里想的,怕是得一下子扫的他翻几个跟头。
就这样断断续续的看过全部,忽的整个世界破裂了。只剩下一座孤坟在哪里。
刘稹叹了口气,看过常乐乐的一生后,怎能不知道,这里不仅是常乐乐最为重要的回忆,还是他最后的孤坟。
最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一个道理。他最终没有放下过往。但他心灵也在最后随着他的回顾圆满了。
“放心。我会把你和常庆莫葬在一起,不会让人打扰你的。”
冥冥中传来了一句呢喃,“谢谢。”
嘭,四面八方传来镜子破碎的声音,整个世界化作最为精纯的力量涌入刘稹的魂魄。
刘稹立刻盘腿坐于灵台,静静的吸收这来自常乐乐的馈赠。但常乐乐有多强,他不过练气三层,哪里能吸收的了,最终大部分全部流向身体之外。
而枝桠一动不动,仿佛对着这些能量不屑一顾。
最后,所有能量流失完了,也把刘稹推到练气巅峰,神识更是达到筑基前期巅峰的地步。
刘稹静坐调息。最终睁开眼,不经感叹道。有道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持。古人诚不欺我也。
忽的听见师尊的声音,“既然安然,还不醒来做甚。”
方才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师尊平日里偶尔休息时躺的醒神木床上。
这醒神木可是一寸大小便是数百万下品灵石。这个价格都够买一件法宝了。
是金丹期炼制本命法宝最佳的材料,不论是谁都极为珍惜。也只有师尊这等大圆满修士才能奢侈的用来做床了。
此时师尊就坐在自己旁边,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师尊在这里,不知为何刘稹便想起常乐乐和他爷爷相依为命的片段,脸上泛起了微笑。
华九川脸色平和,“醒了,如何,可有何不适。”
刘稹赶忙起来,只感觉全身神清气爽。回道,“让师尊受累了,弟子现在浑身神清气爽,无半点不适。”
“嗯,那就好,我算的你有机缘在身,所以便没有将你唤醒,直到刚才,发觉你以事了,才将你唤醒。”华九川缓缓说到。
“还有这些,”说着,拿出一个玉瓶,“为师刚才发现你周身散发出这些精气,想来是那血婴的吧,倒也是你的机缘,见这浪费了怪可惜的,便给你收了起来。”
刘稹微微感动,自身吸收那股精气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时而短短续续,也不知师尊在自己身旁守了多久。
刘稹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
华九川看了,微微抬手,“哎,每个人都有他各自的机缘,又何必多言。当初我在你身旁观察了你近两年,也知你心性。所以才收下你的,所以你不必有任何负担。到你认为该说在说吧。”
刘稹静默,明白血婴冲入灵台识海,又为何不见,反而化作自己的资粮。根本瞒不过师尊这种活了几千年的人精。
毕竟用自己十几年的智慧和师尊几千年的智慧相比,根本就是萤火于皓月争光。
便是有了常乐乐那近千年的记忆。但他不过是一个看客,随对他有些影响,也不过是一场电影对一个人的影响罢了。
刘稹抱拳。躬身一拜,“多谢师尊,弟子发誓,绝无半点有害宗门,为非作歹之事。”
华九川笑了笑,“好了,何须做这些虚的,去找你大师兄吧,跟着他一段时间,你二师兄我让他也去劈柴了。”
说到李提名,华九川冷哼一声,看的刘稹连连苦笑,二师兄啊,师弟可真不是故意坑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