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我转过头去,便故作惊讶的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说着,回头得意的朝墙角那桌人吹了个口哨,笑嘻嘻的朝那边走去。
勇哥“腾”的一下站起来,我赶紧拉住他,让他坐下来,轻声道:“没事,没事,可能真是看错了!”
“特么当我傻呢,那特么是看错了吗?明明就是故意的!”勇哥有点生气。
“算了算了,不要生事,反正也不痛!”我安慰道。
“你呀,就是胆子太特么小了!”勇哥有点恨铁不成钢。
没办法,我这人天生胆小。从幼儿园到高中,唯一一次打架还是在小学二年级,和我同桌,一个胖胖的女生,我当时不注意越过了三八线,她便给了我胳膊一铅笔,血都捅出来了。当时我就急了,用尽一生的勇气给了她一巴掌,然后就被她摁在地上暴打一顿,满脸的乌青。回家还不敢说打架,就说是上课没用心听,被老师揍了一顿,结果又是一顿毒打。在那个黑暗年代,老师打学生就像老子打儿子一样,天经地义,你不打家长还不开心;你要是打了学生,学生家长逢节过年的还要给你带家里拿得出最好的东西,千恩万谢的说娃儿让您费心了。
读高一时,那时没分文理科,我和勇哥一个班一个寝室,我下铺,他上铺,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关系就好了。有一次,他和寝室里的一个室友打起来了,我坐在下铺看了三分钟,愣是没敢上去帮忙或者是拉开他们,勇哥每次说到这件事都是恨得牙直痒痒。后来我文科,他理科,才分了班分了寝室。
我有点心慌,总怕那桌人再过来寻麻烦。我匆匆刨了几口,看了看剩下的大半瓶啤酒,说:“你饱了没?要不我们去吃点烧烤,这家火锅不怎么好吃!”
勇哥瞥了我一眼,坐着没说话,继续吃着锅里的菜,我拿他无法,也只能陪他坐着,心里暗自祈祷那桌人不要过来寻我们的麻烦。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冥冥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果然,又是那个混混。
墙角那桌人笑嘻嘻的望着我们,有个涂得像鬼一样的女生还吹了个口哨。那混混回头看了看,又转过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兄弟,打赌又输了,我轻轻拍一下,没事,不痛的!”说着就伸出手来。
“拍你妈比啊,草泥马的!”申勇站起来一啤酒瓶砸在他手臂上。
“啊!卧槽尼玛,我的手!”那混混捂着手蹲了下去。
墙角那另外几个混混提着啤酒瓶跑过来,勇哥一把将我拉在身后,抄起椅子就扔了过去。
我躲在后面瑟瑟发抖,心里不断念道:“完了完了!”
勇哥性格暴躁,一般性格暴躁的人都有一副好身板,能抗揍。但勇哥不是,他一米七的个头,但只有一百零几斤。
勇哥很快被几个人摁在地上,那个被啤酒瓶敲到手臂的混混还在那里蹲着。
我看着勇哥被他们按在地上打,却不敢上前帮忙,我怕痛,怕被别人打,甚至幻想着会被别人捅一刀子的场景。
一个混混朝我走来,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我痛得蹲在地上,他开始用手扇我的头,边打边骂道:“草泥马了个比的,打你头怎么了,老子就打了怎么了!”
我双手捂着头蹲在地上,任凭他怎么打也不还手。
“算了算了,他们都是学生,别打了,打出事你们担得起啊?”一个女的说话了。
“要打出去打,格老子的,把老子桌子都打烂了,再打老子报警了!”店老板听见声响,从厨房跑出来大声吼道。
那混混又狠狠的踢了我两脚,骂了句:“草包丝儿,没**!”
我捂着肚子,走到勇哥旁边。勇哥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满脸的血污,鼻子里还在往外面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