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云天仇又是没来,又引得外门弟子一片交头接耳。
“嘿嘿,又走了一个。”
“他走是必然的,换成我根本没有那勇气来拜入外门。”
“说到勇气,那样的体质体格,他那莫名的勇气是哪里来的?”
真是少有,他们之中每天都有人放弃离开,但引得他们窃窃私语的云天仇还是第一个。
有时候引起他人关注除了自己出类拔萃之外,就只有一无是处了,云天仇因为一无是处成为他们关注的焦点。
“大家努力吧,还有比我们更惨的呢。”
“是呀是呀,若不是昨天亲眼见到他晕倒我还真快要放弃了,现在才发现至少我还有改变自己命运的力量。”
简芕芕耳中充斥着这些低声细语的议论,只是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大院中那间屋子里走出外门师父,这些外门弟子慌忙都闭了嘴,一本正经努力练习。
大院门口人影一动,众弟子禁不住都看过去,原来是钱玉生,便都失望起来。
“我以为是那个小子,吓我一跳。”
“原来不是那小子。”
“那小子果真放弃了。”
钱玉生皱起眉头,白皙的脸微微变形,鄙夷地横扫一圈练武场,众弟子连忙不做声。
钱玉生嘴里轻贱:“一群世间的渣滓,我岂是你们的同类。”
这些外门弟子将他误以为是云天仇令他极为不快,但碍于外门师父他没有发作,冷哼一声,站到他的专用位置上冷冰冰练习起来。
他身边的几名外门弟子吓得苍白着脸,下意识往旁边挪一挪位置,不敢靠近。但如此一来这几名弟子彼此空间就更加狭小,当即拳脚相碰。
“别站过来,你打到我了。”
“要不我跟你换个位置。”
“我……我才不跟你换。”
没有人敢站在钱玉生身边。
钱玉生冰冷的脸这才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轻蔑地撇他们一眼,又将他们吓得连忙闭嘴。
外门师父却视若无睹,负手百无聊赖地在练武场边上踱步。
简芕芕焦急地看一眼大门,云天仇怎么还不来?难道他配的那些药每一次都会浪费他大量时间吗?
正急着,云天仇纤细的身影出现在大院门口。
众弟子旋即发出低呼。
“哇,竟然还来?”
“还来吗?我以为昨天就已经放弃了。”
“我早就感觉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看来是刚刚从晕厥中赶来的吧。”
“哎?来了?那小子又来了?”
钱玉生白皙的脸皮微微抽搐,怒得一脚狠狠跺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呯然响声,瞬间将众弟子的惊呼压了下去,一片鸦雀无声。
只见青石地面呈现一只清晰的脚印,青石竟被他一脚踏得往下凹陷几寸,那只脚印犹如凿出来似的,触目惊心。
钱玉生咧嘴傲然一笑,轻蔑地瞥一眼进入练武场的云天仇:“新来的师弟,武道艰难,并非寻常人能承受得住,像你这种连个正常人都当不了的残缺人士更加不可能踏入武道,但本门乃是天下第一大门派三宗门,对众生皆都平等,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
说罢,打量着云天仇,冷笑道:“哪怕是蝼蚁尚且偷生,你千万不要认为自己连蝼蚁都不如,虽然你确实连蝼蚁都不如,本门给你的机会是你这一辈子唯一的机会,给你一个机会自己都抓不住的话一辈子就只能蝼蚁不如地活下去了。”
他句句带刺,充满轻视鄙夷,简芕芕禁不住道:“你别再这样说了好吗?”
钱玉生目光一冷,横扫这些外门弟子:“我说的不光是他,我说的是你们在场所有人,身为同类你们听不出来吗?”
“一年之后外门选拨会武你们一个都成不了,能不能成为门内弟子不是光靠努力就行的,你们的一生早就被天注定,看到他你们就看到了自己,难怪你们会这么兴奋。”
众弟子纷纷避开他的目光,不敢出声,一个一个低着头。
云天仇冷冷看一眼钱玉生。
钱玉生轻笑道:“世间万物均由天注定,我跟你们不是同一类人。”
云天仇来到外门师父面前:“师父,弟子来迟了,今天是不是要开始外门武技的修习?”
外门师父恍若没有听见他们的争吵:“嗯,今天开始传授你外门武技,外门武技乃是本门让你们将自己资质展现出来的武技,你仅用两天就打通了经脉实属难得,今天就开始外门武技的修习吧。”
此言一出,练武场上顿然炸开了锅。
“什么?两天就打通了经脉?”
“不可能,他昨天明明晕厥过去。”
“这是真的吗?钱玉生都花了五天……。”说这句话的人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钱玉生轻蔑的笑脸冰冻住,练武场安静下来,众弟子一个一个大气不敢出。
外门师父对云天仇招手:“你过来,为师这就教授你外门武技。”
云天仇恭恭敬敬跟外门师父走到练武场的角落里:“是,师父。”
钱玉生的脸一会苍白,一挥紫青,一会通红,一会又发绿,一动不动站在练武场上,双眼却直勾勾盯住云天仇纤细瘦弱的背影。
这神情既有震惊,也有愤怒,还有不信和惊怒,这些复杂的神情转而成为见到云天仇之后第一次才诞生出来的警惕。
这种警惕转瞬化作浓浓的敌意,让他双眼变得通红,绷着脸恶狠狠盯住云天仇纤细瘦弱的背影。
所有弟子都被他的脸色吓得不敢吱声,不住偷偷看他一眼。
呯,他突然狠狠一脚顿在地上,那块青石又被他踏出一只脚印。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毒地瞪着云天仇,握紧双拳。
而后狠毒地横扫一眼这些心惊胆战偷偷观察他动静的弟子们,吓得众弟子纷纷回头假装在练习。
面对这些被他视为蝼蚁都不如的弟子们,他扭头就走,离开练武场,消失在外门大院之外。
他一走,练武场上无形的压力消散无踪,所有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不住擦汗。
简芕芕略黑的脸蛋露出一丝惊喜,钱玉生第一次无法开口轻贱他们,让他无法继续轻贱他们的就是在场所有弟子都认为不可能的云天仇。
云天仇开始一招一式地在外门师父的教导下进行学习。
众弟子也精神大振,大声吆喝着不甘示弱,一个比一个卖命地练习。
“我可不要落后,怎么能输给刚来的。”
“我也是,那样的体质体格都能办到,我怎么会输。”
一时间钱玉生一番讽刺的话语带来的颓废气氛荡然无存,一个个都充满了信心和斗志,以及无尽的希望。
简芕芕一边看云天仇也一边练习,禁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