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忍心，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惊泠看着眼前的朝若后，又是迷茵，她身上的不甘心。自己看着，越来虐不顺眼。
所以，她靠近朝若，然后，拉着朝若的衣领口。
迷茵吃惊，她竟然亲了朝若师兄。
朝若第一反应，呆愣片刻，推开了她。
皱眉，“你在做甚？”
“你会后悔的，你不杀我？”
惊泠说话的时候，总是有些不寻常，她有多难过，有多难受，自己都是知道的。
她痛苦，凭什么只有自己的痛苦。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自己知道了自己的命定之人是他，所以，每次看他。总是有源源不断的情感想要爆发，她不能。
一句话都不能。
因为是他，所以不可以。
“谁说我不杀你。”
朝若喊出来的话，看起来，很是淡定，很是冷静。
只是，他没有太多说服力。
惊泠人影消失。
朝若的手摸上自己的唇，揩去她的痕迹，她的气息。
一切都是她的。
因为宿命吗？
总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愫。对她，总是息息相关的，正在靠近。
明明不可以。
“师兄？”
迷茵过来，看着惊泠离开的方向，很是明白，她回了天界了。
终究还是去了天界。
路犀做的事情没有错。
所以，她们与朝若师兄，只是宿命，只是。
“你回去吧？”朝若离开，最后还给她一句，“从离开九重天那一日开始，我就不是九重天的人。还有……你应该恨我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继续的维护自己。
她的心思自己不知道？
不可能，全部都是知道的，所以，她觉得自己痛苦，觉得自己难受，都是因为自己不一般。
为什么她是九重天的帝姬，还比不过这个从小到大都在杀人的惊泠上神，她到底是差在哪里？
她想要知道。
所有的都想要知道。
她的痛苦，有没有人知道。
“不……”
只是给了这样一个字。
朝若离开。
迷茵没有追上去，她有自己的事情，所以，目前不追，只要把惊泠万劫不复，此生再无缘分，她就有机会了，只要惊泠受到天界的惩罚。
冥界距离天界，不远，动用灵力的时候，确实不远，很快就到了九重天的地界。
凡是遇到了人的，一定不会阻止她的进入。
九重天，从来不知道，路犀的住处，所以，她去了大殿。
不就是路犀的性命问题。
因为答应了师父的话，本来已经完成了，如今重新开始。
“惊泠上神来日方长？”
天帝云云。
“路犀要死了？”
她长话短说，要她来这里，也就是这一个缘由。
“快了
”
“如果不死，需要我做什么？”
天界套路，一直都是，从以前，到现在，所有所有，她都记得的。
“你想救他，但是天界不想。”
“什么代价。”
不就是筹码吗？
第一次的做法？明明每次都是这样的做法，为什么还要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们做的，根本没有错的。
自己做的，也没有错。
一句一件都没有。
杀人不是错误，只是因为他们逼的。
没有人一出生，就想要杀人的。
他们说，自己会祸害天下众生，可是，她们为什么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会这么做。
就因为宿命？
宕月当年也这么做了？
是吗？
也只是应愿了。
他们想要的，自己一开始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为了所有人，她杀了多少人。
她自己杀人，每次都是有理由的，是自己的理由，不是他们的理由。
错了的可以原谅，还没错的不可原谅，因为她本身就是不可原谅。
天帝位居高位，惊泠见了，看着。
“你与朝若的婚事。”
天帝这人也是直接。
因为想要的东西，是眼前的，所以这么做。
朝若会同意？
婚事？
这是一件小事！
惊泠笑了？
冷哼道，除非你有能力，把朝若说服了。
能用到这样的条件的，路犀的伤势不会有多乐观。
他们觉得，自己是会同意的。
考量之后，才有的条件，天界人不做自己没有信心的事情。
他的一切，都是好好的。
“你同意了。”天帝有些担心。
怕她临时反悔的。
“同意，只要你让他同意。”
如今的朝若是，魔界的。
不是天界的神了，不是上神朝若，没有上饶仙君，所以，他们输定了。
她笃定的。
已经回到魔界，又遇到了魔界的徒弟，喵喵。
见了喵喵，他觉得，应该让喵喵离开这里。
回到那个人的身边，自己没时间，没机会保护她了。
喵喵不是魔界之人，回人间还有东海龙宫，对她好一些。
一只猫的宿命，不用太长。
他维护的，是她。
但是，一直都是自己的救赎。
想要知道，自己的命运在什么地方，有人救赎。
结果，至今没有。
惊泠回来了，两个人，还有的命运安排，正要开始。
“喵喵，你回去吧？”
“师父。”
喵喵身边，多了一只小萝卜头。
“不要，师父，你要做什么吗？”
察觉有些不正常。
“天界与魔界的事情，你不要牵涉其中，再说了，东海不错，你心里知道的。”
喵喵不愿意回去。
所以。
“师父你……”
她知道了惊泠上神与师父的事情。
两个人的事情，如今，整个天下都在猜测，谁会赢，可是，她想问，为什么一定要有一方必死无疑。
明明，他们之间有这么不寻常？
“你带着这条小龙回去吧，好好的活下去。”剩下的劫难，还是需要自己去度过的。
所以。
他度过的，是自己的劫难？
朝若如此想着，倒是有些吃惊。自己也是面对自己的劫难，在劫难逃的预示。
“师父，魔王殿下他派人过来，让您回来之后，直接去见他。”
她没说同意。
不过，朝若觉得，她应该会认真的想。如今的院子里头，有条处于畸形缺陷了的小龙，在空中飞舞。
东海的那位，不能过来，只能守在魔界门口。
“好。”朝若失踪。
魔界大殿中，魔王担忧，只有一人，左右走着。
“您有何吩咐？”
朝若对他，有几分温柔的。
“你可要杀了惊泠？”
朝若为之一振。
如此直接？“您有什么方法吗？”
“方法？有，不过，看你能同意吗？”
魔王也是担心这件事的实用性的。
“你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
原以为只有一个人，如今竟然看到了她。
难得对自己有好脸色的，魔界王后。
两人话中有话。
“什么代价？”
“娶了惊泠。”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两人眼中真诚。
“娶了就能杀了她？”如此，惊泠会嫁人？
“非也，今日跟你明说了，只要你，同意娶惊泠，殿下此生灵力九成。全数是你的。那时，想要怎么杀，都可以了。”
直接。无懈可击。
但是自己同意，惊泠会同意？
她等着你杀了她。可笑。
天界的惊泠不知朝若如何想的，只是直觉的觉得，他不会同意的。
娶了自己，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就能杀了自己？
还是说，他能面对师傅的杀人凶手？
既然没有办法做到，那就什么都不问。
“若是我不答应呢？”
惊泠虽然知道不会出现的事情，她还是想要知道，天界是怎么逼迫自己完成这件事的。
“若是不答应，路犀上神会死。”
惊泠笑了，不过就是这样的理由，是不是太讽刺了一些。
“他与我何干。”
路犀死不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啊？看来，惊泠上神果然是不觉得，路犀上神重要了，好啊，反正。也不用浪费我天界的药材，省了很多。”
惊泠听着，知道自己可以否了。
但是，是不是都可以否了，自己是不知道的。
所以。
她竟然抬头，笑容露出，“我同意。”
她可以同意。
路犀是不是受了重伤，成了筹码，不是很知道，但是，有一点的是，她知道，很多的事情，自己就算是不知道，也是可以成为筹码的。
他们有信心，所以，最后的最后，说不定自己还是会同意的。
因为师父。
师父说过，让他平安度世，如此，就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
她以前对待朝若的时候，可以做到，如今，倒是不可以了。
他能活下去，天界有人，有方法。
这一次，只要能让他活下去。
她答应了。
“惊泠上神可有说笑？”
天帝确认。
惊泠笑着，越发的神秘。
“没有，能让路犀活着就好。”
都没有把威胁的证据拿出，就已经妥协，她认定了，朝若不会同意。
可是，她想错了。
这世上，总有诱惑的东西，总会诱惑着所有人。
她答应成婚。
他也答应了。
大殿中。
对于自己娘亲提出的条件。他看过自己的父王。
很陌生的人，一人维护自己。一人却是从始至终没有好好看过自己一眼。
他生性冷淡，所以，从不在意，家人，曾经期待过，可是，知道了自己所谓的命运，他突然憎恨自己的命运了。
有些事情，是不是可以忘记，他甚至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