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大周天造化瓶 > 第六十九章 田丰沮授
    不日到了巨鹿。

    由于田丰是巨鹿名士,所以任浩几人很容易就打听到了田丰的府邸,不过由于天色已晚,所以几人只能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拜会田丰。

    次日,吃罢早饭,任浩便带着崔琰管亥二人前来拜会田丰。

    到了府门前,还没等通名,门人却已笑着问道:“来人可是吴郡陆晔陆伯元?”

    任浩讶然,没想到田丰竟然知道自己要来,不禁奇道:“正是在下。”

    “吾家主人有请。”门人说着,就引着任浩三人进了大门。

    来至内厅,却见有两人正跪坐在厅中下棋。

    两人皆三十左右年纪,儒士打扮,品貌端正,此时已棋过中盘,但棋面却很是凌乱,黑白二子正激烈的绞杀在了一起,难解难分。

    一见有人进来,执黑棋之人忽然大笑三声,看向执白棋之人道:“元皓兄,你输了。”

    “唉……”执白棋之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弃子认负,转转头看向任浩道:“想必这位就是吴郡三才之一的陆晔陆伯元了,在下田丰田元皓。”接着他又指向他对面执黑棋的人,“这位是广平沮授沮子正,子正兄可是专门为你而来啊。”言罢,田丰又抚须微笑了起来。

    见沮授竟然也在这里,任何不禁微微一惊,仔细的打量起他来。

    虽然在历史上,沮授的名气不大,但那却是因为他侍奉的主公实在太过草包,前有韩馥,后有袁绍,这两人空有良才却不能用,所以才大大的埋没了沮授这样的人物,实际上,单论谋略,沮授的实力绝不在荀彧、荀攸、程昱等人之下,曹操曾经给过他公正的评价,那是在袁潭死后,王修哭丧之时,曹操曾叹息道:“HB义士,何其多耶,惜袁氏不能用,若能用,则吾安敢正眼觑此地哉!”

    没有识人之明,跟错了主公,致使英雄无用武之地,这是沮授田丰这两大顶级谋士的悲哀,好在如今,他们还没有去投奔袁绍,所以任浩就还有挽救他们的机会。

    想到这,任浩忙抱拳道:“原来是元皓,子正二位先生,晔今日得与二位先生相见,真乃三生有幸也。”

    “呵呵,伯元不必客气。”田丰敛须道:“吾与子正打赌,子正说你今日必来,吾言未必。想不到伯元今日果然前来,真不出子正所料也。”

    一听田丰这么说,任浩不禁暗奇,不知这沮授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来拜访田丰。

    沮授此时似是看出了任浩的疑惑,便出言解释道:“伯元在涿县之时,曾言欲结识天下豪杰,北上并州抵御匈奴,如今伯元行至巨鹿,岂有不拜访田元皓之理?故此,吾料伯元今日必来,想不到伯元所料果然不差。”

    任浩心中暗暗佩服,肃然道:“常听人言,HB名士,巨鹿田丰,广平沮授,皆当世之大才,田丰亮节,沮授多智,吾今日一见,才知所言果然非虚。”

    “哈哈,伯元谬赞了,不知伯元此来所为何事,莫非欲请吾二人同去并州?”田丰果然如传言中一般耿直,居然开门见山就问了出来,而沮授此时却是依然微笑不语。

    “不错,吾正有此意,不过,吾欲先往洛阳,求得一官半职,再复来相请二位先生。”见田丰如此直率,任浩自然也就直言不讳了。

    “伯元此去洛阳,恐怕并非是求取官职,而是欲要买取官职吧?”田丰大笑道。

    见田丰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任浩就也不隐藏了,“不错,诚如先生所言,吾正是打算从陛下手中买来这晋阳太守之职。”

    见任浩如此直言不讳,崔琰顿时心中有些着急,频频朝任浩使眼色,可任浩却象是没看见一样,依然我行我素。

    “当今朝堂之上,陛下昏聩,宠信宦贼,公然卖官鬻爵,我等普通士人欲求官职,除去买官,又有何法?”

    听闻任浩此言,崔琰大惊失色,然而田丰竟是抚掌大笑,“伯元当真是爽快之人,居然将实情相告于吾,吾深为感动,以伯元之家资名望,欲购得官职应不是难事,况且伯元身边尚有这一文一武二人襄助,何愁大事不成?不知,这二位又怎么称呼?”

    崔琰等了半天,见终于问到自己头上,赶忙躬身答道:“在下崔琰,字季珪,清河东武人士。”

    管亥此时也上前一步,施了一礼说:“吾名管亥,表字子威,常山真定人也。”

    如今的管亥,已是梳洗干净,换了一身紧身的青袍新衣,腰间斜挂一柄长剑,看上去倒也是英武不凡,说来也是奇怪,本算是半个文人的崔琰竟然同大老粗的管亥十分投缘,几天相处下来,二人居然交情匪浅,崔琰甚至都把自己一直珍视的配剑赠送给了管亥,这让管亥不禁激动了好几天,成天的早起练剑,生怕辱没了崔琰的宝剑。

    田丰看了看二人,点了点头,又道:“如此文武际会,却不知伯元之志是志在一州,还是心怀天下?”

    任浩不知道田丰问自己这些是什么意思,但通过历史记载,任浩却知道,田丰绝对不是什么忠于大汉的愚忠之士,所以就也毫不避讳的坦然道:“吾之志向,不在一州,亦不在天下,而在百姓,吾欲荡尽世间不平之事,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衣食富足。”

    任浩此言一出,众人久久无语,田丰和沮授二人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半晌,田丰感慨道:“伯元大志,吾不及也,然伯元所想,恐难以实现。”

    任浩轻叹一声道:“不错,然事在人为,付出终有所报,世间盗匪虽多,但捕一人就少一人,人间豪杰虽少,但只得一人就足以振奋一县一郡百姓之心,夸父敢追日,精卫愿填海,愚公可移山,世间之事,并非难成,而在于是否敢为,故伯元愿为天下先,虽千万难,吾往矣!”

    “好!壮哉伯元之言也!”田丰心中激荡。

    沮授也是霍然起身,长拜道:“想不到伯元心中竟有此志向,授拜服。”

    “二位先生过谦了。”任浩忙还礼道:“晔虽有此志,但毕竟一人计短,所以,还需请二位先生相助,还望二位先生能不吝赐教。”

    虽然对于任浩的志向很钦佩,但如田丰沮授这般智士,自然不会因为任浩三言两语就主动相投,所以两人都是没有表态,只是田丰言道:“如果伯元没有急事,在寒舍小住几日如何?吾等尚有些话想要请教伯元。”

    “求之不得。”见田丰这么说,任浩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于是,任浩一行人便住进了田府,由于田府很大,所以田丰直接给任浩等人准备了一处院落。

    接下来的几日,田丰、沮授、任浩、崔琰四人就在一起针砭时事,指点江山,拥有度娘做后盾,又来自于现代的任浩自然在学识、见识等方面要远远超出三人许多,所以几天下来,田丰和沮授已经在心中暗暗认可了任浩这个主公,所以虽然一直没有明说,四人却也早已经心照不宣。

    几天以后,任浩便辞别了田丰沮授,踏上了前往洛阳的官道。

    临别时,田丰叮嘱道:“伯元此去洛阳,需得万事小心,吾等在此处静侯佳音。”

    沮授也跟着道:“伯元大可放心而去,吾等会为伯元造势,让伯元之才名闻名幽冀。”

    目送任浩一行人走远,田丰忽然出言问沮授道:“子正,你观此人如何?”

    “乱世之英杰也,颇有王霸之气!”

    田丰大惊,“此言当真?”

    沮授郑重的一点头道:“授夜观星象,所见群星脱序,可见天下不久必将大乱,至那时,豪杰四起,英雄并出,汉室江山难以为继,然北方却有一耀星横空出世,光芒四射,紫气环绕,由幽入冀,并渐有南移之意,以授度之,正当应于此人,今见其才学见识,气度雅量,绝非庸碌之辈,必不能久居人下,今其笼络幽冀豪杰以为羽翼,并借抵御匈奴之名欲北上并州以为根基,若待天下乱起,能平乱世者,或为此人矣……”

    田丰听罢微微点了点头,叹道:“还望此人能不负子正之望矣。”

    “元皓兄多虑了,吾先行回去收拾行装了。”沮授说着,转身朝院内走去。

    田丰目光深深又朝着远方望了一眼,便也跟着沮授回到了屋中。

    巨鹿一行,让任浩不禁对田丰和沮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二人之才学见识,皆乃当世之杰,且二人忠君思想淡泊,对天下时势有很正确的预见,不过,想到这任浩就有点奇怪了,按说以二人之智,绝不会看不出来袁绍不如曹操,可二人却死保袁绍,最后甚至不惜性命,那当初二人为什么就不去投奔曹操或者其他人呢?

    沉思了一会儿,任浩忽然明白了过来。

    曹操出身宦官家庭,其父曹嵩乃是宦官养子,名声实在太差,而袁族四世三公,门多故吏,两厢对比,袁绍自然明显就占有着很大的先天优势,所以,当时冀州幽州的名士自然依附于袁绍者居多,可惜袁绍实在是个草包,空有一手好牌却不会出,白白浪费了手下一大批谋臣勇将和四州之地的精兵,想想任浩都替他感到悲哀。

    好在,如今的袁绍还不成气候,所以这些幽冀的名士大多数还都赋闲在家,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有了争取他们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