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疼,忍着点。”雪赐不再犹豫,内力缓缓流入手掌,一阵温热,绿色的雾气从手掌流出,蕴含着内力的绿雾没有升起,而是顺着小娅的皮肤向下流淌。
没多久,雪赐明显感觉到掌心有了一股阻力,稍加内力,阻力更大了几分,没有丝毫突破的迹象。
小娅发出一声轻哼,浑身微微颤抖着,他立刻明白过来,是另一端的伤口结了血痂,阻挡了携带内力的药雾流通,想要最大程度的发挥药效,就必须冲破结痂,除去瘀血。
雪赐实在下不了手,赶忙收力。小娅猛地按住贴在自己背后的大手,喘息着摇摇头,冰凉的触感传来,雪赐不禁一愣。
“没关系,我还可以忍,抓紧时间吧。”小娅气息有些不稳,但十分坚定。雪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知道了,忍着点。”
小娅嘿嘿一笑,那笑声如玉珠入盘,在洞里回荡着。四哥不再犹豫,内力入掌,药雾更盛几分,雪赐明显感觉到小娅的手轻轻的颤抖着,指甲嵌入了自己的手背。
雪赐知道继续耗着,只会给眼前这惹人怜惜的小娅带来更多的痛苦,索性心一横,牙根紧咬,一股巨力输入手掌,小娅闷哼一声,向后倒去,雪赐不禁惊呼出声,赶忙扶住倒下的小娅。
感到手上的阻力瞬间褪去,雪赐自然减少了内力的输出,从小娅锁骨处喷吐而出的烟雾也顺着皮肤流淌,清晰可闻的血腥味在洞里肆意蔓延着。
小娅呼吸着洞里带有奇异香气的空气,大脑瞬间清明了几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创口正在飞速的愈合,背后柔和的内力携杂着药雾,令她伤口周围时而温热时而凉爽,说不出的舒适。
她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试着凝聚内力,小娅发现,自己的内力仿佛受到这洞内草药的影响,源源不断的从腹部涌出,这种从未感受过的奇异感觉令她很是好奇。
雪赐仿佛也感觉到了小娅身上发生的变化,正准备开口询问,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香艳。
由于小娅比雪赐要矮上大半个头,又是斜斜倾倒在雪赐怀里,于是雪赐此时一伸头,小娅胸前被蓝色长发覆盖的峰峦叠嶂呼之欲出。那小有规模的沟壑不禁令雪赐热血直冲顶门,雪赐自制力虽好,但怎么说也是个即将弱冠的大男生。人生第一次处在如此暧昧的场景中,对内心的冲击可想而知。
那淡淡的体香混杂着药草清香入鼻,仿佛催化剂一般,雪赐身体的本能反应几乎一瞬间爆发出来。
小娅身体一扭,整个身体完全贴上了雪赐的胸腹部,感觉到身后背臀部那高昂的挺起,小娅那具温热娇躯猛的一颤,脸上刚刚褪去的酡红再次飞起,连着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
缓缓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后一脸尴尬的雪赐,轻轻地反手勾住了雪赐的脖子,送上了自己恢复了几分血色的唇。
冰凉的双唇惹的雪赐浑身一阵酥麻,情难自已之下,雪赐的手抚在了小娅的纤细腰肢上,生涩的回应着,两人身边乃至整个洞穴的温度都在升高。小娅的喘息声渐渐浓重,两人交换着鼻息,谁也不愿先退后,转过身来,小娅的双臂都找上了雪赐的脖子。
雪赐的手在小娅的背臀处游走着,正在暧昧气息浓烈时,小娅娇躯条件反射似的一缩,把雪赐仅存的一丝机智拉了回来,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停留在那高耸驼峰处,定神看着双眼迷离头发凌乱的小娅,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
轻咬舌尖,强烈的刺痛感让雪赐更加清醒,终究还是没有跨出那一步。
“现在还不行,小娅,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原谅我,现在不行。”雪赐摸了一下小娅羞红的脸庞,吻去她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将缠绕在自己脖子上的小手牵到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摇了摇头。
小娅愣了一会儿,轻轻的笑了,仿佛是解脱,又仿佛是开心,至少眼前这个男人是真的爱着自己的,出于自己内心的原因现在还不能与自己亲热,自然应该理解,“四哥,帮我梳头吧,你看我头发都乱了。”
说着,小娅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木梳递给了雪赐。
那梳子是木材中密度极高的银丝天歌木,因这木料在生长到一定年龄时便会**,温度升高时木内空洞所含气体膨胀流动而发出少女歌唱般的声音,有如天使悲鸣,天歌二字因此而得,所谓银丝天歌木,自然是带有银色纹路的极品天歌木。
这把木梳雪赐自然是认识的,因为这正是两个月前自己送给小娅的信物,他没想到小娅会随身携带。
愣神间,小娅已在洞穴角落的小潭边坐定,看着潭底一阵失神。四哥有些疑惑的快步走过去,往潭底定睛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潭深约一米,清澈可见底。在圆潭底部的正中央,是两朵直径一尺有盈的大花,一朵洁白似冰雪雕琢,花瓣平整细密如松针,花蕊似乎是淡淡的青蓝色,透过潭水不可辨认,通体散发着微弱的青色光彩。
另一朵则火爆如烈焰,火红的花瓣卷曲如海浪,一层一层包裹着花蕊,淡红色的光彩与旁边的白色花朵交相辉映,两朵花相互纠缠,密不可分。
“竟然是极品仙草----吻仙渡江莲。”雪赐难以抑制脸上的兴奋与激动,看的一旁的小娅一阵好笑,什么好东西能让冷静沉着的千木雪赐如此开心。
雪赐看了一眼坐在潭边用脚划着水的小娅,深吸一口气,走到小娅身后,“边梳头边给你说个故事。”小娅安静的点了点头。
雪赐轻轻解下束在小娅头上的丝带,抓不住的蓝色长发洒落一地,雪赐抚摸着冰凉顺滑的头发,轻轻梳了起来。
“以前,有一位年轻的渡公,住在江边,世代为来客摆渡。一位仙子下界游历,见了渡公便欲求渡。渡公善良擅谈,给仙子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渡公问她来自何方,仙子只答远方,临别赠予花籽一枚,花开之时,你我再相会。”
“然后呢?”
“后渡公便不再引渡,在江边种下花籽,日夜思念。五十年如一日,只是那花苞迟迟不愿绽放。渡公临终时,一口逆血浇灌,顷刻便花开如火。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仙子难抑深情,私下凡间,来到江边却发现,船已顺江而走,人已枯骨成灰。仙国兵将千万前来抓捕。仙女不愿从,大火燎天,绵延百里。仙子纵身入江,化为仙品,花藤渡江来见,缠绵难解。故名----吻仙渡江莲。”
“这两株…哦不,这一株仙品天下仅有,男摘红,女摘青,只有两朵被有情人摘下,再过千年,才得新花。”
说话间,青丝已经束好,雪赐替小娅整理了衣衫,将她扶起。小娅痴痴的道,“我们将它摘了吧?”
雪赐牵起小娅的手,凝神看了一眼小娅,点了点头,“摘花时,不可心有旁骛,专心一致,不论极寒极热,切不可驱动内力抵挡。”
小娅郑重的点了下头。于是,两人纵身一跃跳入潭中。手触到花的一刹那,青红两色光彩大放。
雪赐的手仿佛熔岩如水,发出嗞嗞的声响。而另一边的小娅恰恰相反,手上结满了冰渣,如果不是两人刻意压制着内力,恐怕这花早已化为了齑粉。
时间不长,两朵花的温度逐渐变为了温热,正当四哥松了一口气时,手中的花仿佛一个黑洞,疯狂吞噬着四哥的内力,随着吸取的内力的增多,手中的花散发出的红色光彩愈来愈强烈。
旁边的小娅也是一样的情况,就在两人以为自己与这吻仙渡江莲无缘时,一阵剧烈的抖动,潭水也回归平静,滴答滴答的水声回荡在洞中。
“摘下啦!”小娅爬上岸,忍不住高呼出声,兴奋的她胸前一阵波涛汹涌。
雪赐紧随其后也爬上了岸,内力透支的他站都快站不稳了,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旁边的小娅还能如此活蹦乱跳。
良久,小娅安静下来,疑惑的问道,“四哥,你有没有感觉这花好像成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而且这两朵花之间似乎有着一丝内力的牵连。”
雪赐闻言,点了点头,“这花只认一主,花主不死,它便不会枯萎。然而却不能单独存在,倘若其中一朵死去,另一朵也绝不会活过一时三刻。”
小娅看着这花,不禁有些痴了,“倘若你不在了,那我便也随花而去。”雪赐神情一凝,刚想发作,却被小娅打断了,“别说了别说了,老师还有慕飞他们等着我们呢,快走吧。”
雪赐恍然,赶忙拉起小娅的手向洞外跑去,这洞里珍贵草药无数,呼吸着掺杂着药味的空气,小娅的伤此时已好了一半。
不一会儿,雪赐与小娅两人来到之前与伙伴们分别的地方,却没有发现大家的踪影。
雪赐有些疑惑,难道大家没有等我们就先行离开了?不应该,老师不会不声不响的离开的,想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与黑纹雷弓豹一战,老师的内力尚未完全恢复过来,莫非是遇到了什么强敌。
正在雪赐整理思绪的时候,小娅的一声惊呼惊醒了他,“这…这是,这是慕飞的徽章!”
雪赐赶忙跑过去夺过徽章一看,确实是慕飞的东西,还连带着一丝布料,想必是情急之下给我们留下的记号。
“地上没有血迹,应该没有发生战斗,想来定是有人掳走了老师和慕飞他们,冷静点,我们在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留下。”此时的雪赐显得格外的镇定,他知道,如果连自己都慌了,那大家可能都要死在这巴蜀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