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猪头!”
耳朵的扯痛与雷鸣般的女高音将乐易从梦中惊醒,他侧头看一眼消失在房门口,应该是他妹妹的小女孩,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真是穿越了啊。”
这是平衡世界,公元3321年。
这个世界的一千年前,因为各种原因,生态链一度崩溃。环境持续恶化,动植物相继死去,因为食物与资源急剧减少,人类不得不实行长达数百年的配给制。即使这样,也不能防止人口断崖式下跌,最严重之时,世界总人口只剩巅峰时期的百分之一。
人类不得不停止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资源开采,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的污染排放,让地球休养生息。几百年过去了,地球的生态链终于重构起来,人们便把这个时代称之为后生态时代。
乐易出生在厨师世家,五岁开始学厨,三十五岁因为厨房失火意外死亡。重生后的这个倒霉蛋也叫乐易,也是个厨师……,不,还不算是个厨师,因为在厨师学校毕业后,厨师协会的考官判定他动机不纯,有亵渎之心,没资格从事厨师这个伟大职业。
“我要成为厨神,然后迎娶简繁星为妻!”当考官问为什么要做一个厨师这个问题时,前身是这样回答的。
简繁星是一个萝莉,虽然她有着天籁般的嗓音以及祸国殃民的美貌,以及国民女神的称号,也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萝莉。十七八岁的年纪,天真烂漫的笑容。
但乐易觉得考官还是很有眼光的,这个世界的厨师四大等级:厨工,技师,大师,厨神。
厨工分一级厨工,二级厨工,三级厨工,四级厨工,五级厨工。
技师分一级技师,二级技师,三级技师,四级技师,五级技师。
大师分大师,中级大师,高级大师,特级大师,特高级大师。
终极称号:厨神。
前身七岁开始接受六年基础教育,毕业后选择了厨师分科,然后学了五年专职教育,十八岁厨师学校毕业。如果他不作死顺利毕业了他将获得一级厨工职称。
厨工是两年一次升级考试,技师是三年一次升级考试,大师是五年一次升级考试,按这个算法,就算前身每次升级考试都顺利通过,那么等他到达厨神级别,他差不多七十了,而简繁星萝莉也成了简繁星奶奶……
乐易坐在床上发呆,妹妹背着书包从房门前走过见他这样,说道:“我去上学了,你快点起床帮妈做工,太阳都晒屁股了。”
乐易缓缓地抬眉看她一眼,没精打彩地道:“知道了。”
又发了一会呆,乐易才起床,刷牙洗脸后下到一楼店面,一间他母亲正在经营的饭店。
母亲见到他,关心地道:“怎么不多睡会啊,时间还早呢。”
正在吃早餐的妹妹一翻白眼,撇嘴道:“慈母多败儿。”说完继续就着煎饼喝白粥。
对于这个便宜母亲乐易尚未适应,而这母亲和天下所有母亲都差不多,那怕儿女再没有出息,那也是自己的宝贝,所以心中倒也没生出隔阂之感。
他笑脸道:“没事,我已经睡醒了。”
母亲道:“我给你剩粥吧。”
妹妹又是白眼一翻。
乐易望了一眼煲粥的大锅,又看了一眼母亲正在煎的玉米面饼,道:“妈你给我点钱吧,我去外面买点吃的。”
母亲不多说,以为儿子整天吃自己做的白粥与玉米面吃腻了,心想换换口味也好。便在钱箱里掏出十元钱递给儿子,笑脸道:“去东街那边,那边的东西好吃点。”
乐易“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十元钱。
妹妹顿时嚷起来:“妈,你偏心!”
“诶!你个小妮子,就你心小。”母亲嘴上骂着,手也是伸到钱箱里掏出十元递给女儿,“拿着吧。”
妹妹嘻嘻笑着接过钱,得意地瞅乐易一眼。
乐易好笑地伸手将妹妹的头发弄乱,引得妹妹怒叫连连。
这里是海兰城最西边的弦月镇。弦月镇规模不大,只有一东西走向、一南北走向相交成十字的两条街,东西走向的弦月大街贯穿整个镇,而南北走向的半月大街将弦月镇分为富人居住的东区与穷人居住的西区。
乐易的家就要弦月镇西区,弦月大街旁,一栋木质的二层小楼,占地约八十平方米。
乐易与妹妹打闹一会便走出饭店来到弦月大街上,他左右张望一下,往左走是东区方向,往右走是弦月山方向,弦月镇正是背靠弦月山而得名。而他的目的地是往左走的东区。
昨天他已将西区饭店的厨艺水平摸了个大概,结论是整个西区的厨艺水平与他母亲的厨艺基本持平。
他没有小看母亲厨艺的意思,但事实胜于雄辩,就拿早餐来说,不是白粥配煎饼,就是豆浆配煎饼。白粥就是白粥,绝对没有让你喝了眼前一亮或者感到满足之类的吃后感。煎饼一开始是用经过简单研磨的玉米粉做的,别的什么也不加,后来有人创造性地往里面加了小麦粉稍微改善了一下口感。
所以现在弦月镇西区的人吃早餐是一碗白米加水随便煮的粥,一个玉米粉与小麦粉随便添加搓成的煎饼,当然,现在他们已经学会将煎饼横切成两半,然后抹上一种用黄豆制的酱,再夹在一起吃。
如果东区的厨艺和西区的厨艺水平相差不远的话,那么乐易觉得自己可以站在弦月镇的最高处说出那句有史以来最具逼格的话——我不是在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乐易。”
走了没多久,乐易就听到有人喊自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见到在旁边饭店里面正有一个胖子看着自己。回忆一下,想起这个胖子是自己的难兄难弟,大名林大山。
“这么早去哪啊?”胖子林大山又道。
乐易伸手往东区一指,道:“买吃的。”
林大山眼前一亮:“去东区?”
“嗯。”
一想到东区那些好吃的,林大山顿时觉得碗中的豆浆与手中的煎饼难于下咽,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在灶台煎饼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