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看着张拖拖看到自己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
他害怕张拖拖过来劝自己回去,又希望张拖拖过来悄悄告诉他,其实张大恒都是在考验他。
但是每次张拖拖都是低着头,快速从大江身边走过,让大江内心患得患失的。
当然大江跪在这里了,也让他不由自主的,有一股自卑感,但是都被他压在心底,因为他怕这股自卑感让他自尊心爆发,做出冲动的事。
大江想的很清楚,先跪他个一天再说!
但是他似乎高看了自己,也就半小时,他就感觉膝盖酸疼酸疼的!
他忍不住把屁股坐到两个后脚根上,但是也就不到十分时间,他就感觉到两个后脚根,因为屁股的压迫而酸痛难耐!
他忙又挺直上身,可是马上膝盖就又一阵针扎似的疼!
但是他告诉自己,再坚持一分钟,再坚持一分钟的话,张大恒就会看到自己的毅力!就会收自己为徒!答应教自己功夫!
张大恒在屋里看到屋外的大江,在外面因为长时间的跪在地上,而使下半身酸疼,在那里不停地扭动着身躯,但就是犟的没有起身!
张大恒不以为意的憋了一眼就没在看。
……
中午,奶奶凤做好饭后,把午饭摆到桌上,用碗给盛了一碗饭,又夹好了菜,让张拖拖端给还跪在的外面大江。
张拖拖端着碗就出去来到大江身边。
此时大江显得有些呆滞,经过长时间的跪着,他感觉下半身都已经像不是自己的了,精神也有些萎靡,现在他感觉就算他不跪也不行了,因为下半身早已没有了感觉!
张拖拖把碗筷放到大江面前,不由说道:
“大江要不你回家吧,我再劝劝我爷爷,等他同意了,我通知你?”实在是看现在的大江太狼狈了,整个人都因为长时间的跪地,而显得快要奔溃了。
不过也有比较庆幸的事情,比如今天是阴天。
大江无奈的看着张拖拖,他又一次感到世界的不公,他现在跪在这里请求张大恒教自己功夫,跪了半天也没见张大恒出来看自己一眼,更别说心疼他了,而张拖拖不一样,大江不禁想,可能张拖拖不想学武,张大恒还会逼着他学武吧……
这样的问题张拖拖也想到了,他想,要是换位思考,他会为了学武而下跪去求别人吗?
张拖拖很肯定的是,他不会,他可能会再想想办法,但绝对不会去作践自己来获取别人的同情,也就是张大恒所说的,他最讨厌有人用伤害自己来威胁别人,来达到目的,而张拖拖则是最讨厌自己来作践自己,而来达到目的。
有人可能会觉得,张拖拖是因为生活一直安好,没有经受过苦恼,属于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可能这样说的人,也不无道理,也许在某些特点的环境下,就算张拖拖他不喜欢,他也要去做。
但是起码张拖拖不会做出,有能力来自给自足,还因为吃不下苦,而去乞讨的事来。
就像他觉得,虽然他爱功夫,他不会为了功夫,而像大江一样下跪请求,因为对张拖拖来说,没有功夫的生活,只是少了一些色彩,但功夫毕竟不是生活的全部。
“我,我还能跪一会,拖拖,你说我,还有希望吗?”大江一时感觉,充满了迷茫,他不由开始怀疑自己……
“我”张拖拖想说可能会没有,来打消他的念头,但是看着这样的大江,他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还是那句话,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他能跪着坚持要等到张大恒答应教自己功夫,可见他心中的希望与期盼有多大。
“也许有希望吧!”终于张拖拖还是说出了鼓励大江的话!他想到爷爷说他有自己的打算,应该绝对不是说让大江就这样带着失望回去吧?!
……
“这张拖拖!”张大恒在屋内指着屋外的张拖拖对奶奶凤说道:
“我可是什么都没说!看这小子怎么收场!”奶奶凤忍不住浅浅一笑,但话中含有担忧的说:
“拖拖这孩子,还是太心软了。”张大恒知道,奶奶凤这话听着是夸张拖拖,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并不是。
从张拖拖学会武功了以后,那注定他长大以后,生活圈,并不是那些普通人的生活,除非他能克制住自己,老老实实的,像普通人一样工作结婚生孩子,然后等退休。
这就像一个人注定会在成年之后有一笔巨款,你指望他会对这笔巨款视而不见?还是用自己那有限的工资买车买房?还有柴米油盐酱醋茶?
那种人可能会有,但绝对不多,而张拖拖显然不是。
而等张拖拖长大后,面对他的,不是社会,而是比社会更复杂和黑暗的:江湖!
毕竟,江湖险恶这四个字,可不只是说说而已的,它之所以流传至今,都是用事实铺垫的……
江湖里被淘汰的第一批人,就是那些对任何事,都怀有盲目懦弱心善的人。
这也是奶奶凤话中的担忧,当然张拖拖并不是那种对任何事都盲目心软的人,但是对于大江来他家耍赖皮,下跪强求别人的妥协这点,他的心软,确实也让张大恒有些无奈,但是这也说明了,张拖拖是一个三观很正的好人。
虽然说阴险狡诈之辈,往往能把自己位置放的很合适,也更适合生存,但是张大恒与奶奶凤,可不希望自己家的张拖拖是那样的人。
而让张大恒比较安心的是,他确定自己能够保护着张拖拖长大,并且尝尽人间冷暖之后而心智成熟,从而能够自立。
可能张大恒有些太自负了,但是张大恒笑着觉得自己,有这样自负的本钱!
张拖拖把饭端给了大江之后,回来坐下与张大恒、奶奶凤吃饭,并没有说话。
吃过饭之后,张大恒搬了把椅子,坐到门口,看着天空说:
“今天这天气,怎么就没有太阳呢”。
大江:“……”
看起来是自言自语,但大江觉得他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张大恒终于对着大江,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知道”大江咬咬牙,还是低声说道。
“那你知道男儿跪天跪地跪祖先跪父母,但绝不跪他人吗?”
对于张大恒的又一句直刺心间的话,大江终于再也说不出他知道的话来……
他甚至感觉内心有些恐慌,从对方的言语之中,他能感觉到的是张大恒对于他下跪的行为极为不齿!
而非自己所想的他会被自己的赤诚之心所打动!这怎么能不让大江恐慌?!
就在大江脸色大变!因为自己孤注一掷的算盘落了空后,而感到后悔万分的时候,耳边:
“你不是喜欢跪吗?可以啊,你不是想学功夫吗?也可以啊”张大恒看着他继续说道:
“你不是想通过长跪而逼迫我教你功夫吗?更可以啊!”
此时大江已经不管张大恒的话刺不刺耳,而是他耳中清清楚楚的听到张大恒口中的两个学功夫可以啊,他满心激动!他才不管张大恒说的那些话!他现在就是知道!张大恒话中的:你不是想学功夫吗?可以啊!
但是张大恒的下一句,却犹如晴天霹雳,让大江真正应了那句话:乐极生悲
“只要你在这里跪够五天,我答应你,教你功夫,而且教你的比我家传功夫还要高深的功夫,我张大恒说话从不食言!”张大恒虽然很残酷的对着大江说着要求,但最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丢出了一个大枣,等着大江来拿。
大江一听要跪够五天!他不知道五天之后!他的两条腿!还能不能用了!他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作为初中生,生物课也是上过的!他忽然感觉张大恒好狠!虽然说他后面的话,让大江确实也心动了!可是那也要他能够有福消受啊!
“张爷爷!五天之后!我的腿还能用吗!”大江忍不住!带有激动的对张大恒说道!
“呵呵,你问我?我怎么知道,那要看你造化!”张大恒淡笑着对大江说道。
大江一阵发愣,过后才明白张大恒说了什么!心内不禁大骂:你去尼玛的造化吧!你当我傻B啊!
“好!我跪!”可是大江却格外认真的对张大恒说道!
张大恒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一句话,就把这少年坚毅的气氛,破坏的干干净净:
“我说你能忍住不上厕所吗?”
其实此时大江就稍有点尿意,毕竟他跪着的时候,张拖拖给他递了两次水啊!
这可不是什么电视剧里,那些人一跪就是几天,先不说那么长时间的跪伏,下半身血液不通,腿能不能受的了,就说你跪了几天连个厕所都没上一个,合适不合适,哪怕就是那几天不吃不喝也不合适吧?难道你跪前已经把身体清空了?那既然身体清空了,你就说说你怎么不吃不喝跪那些天的?
“我能忍住!”大江咬咬呀!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