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说了,只要购买满80%, 就可以享受客栈vvip服务呢~
霹雳巴拉, 碎红漫天, 望乡客栈老店新开张,三界皆知。
…………
万里晴空之下,碧波荡漾之间,有一道观名叫白水观,殿内香火缭绕,氤氲之气朦胧了大殿中的金身法像。
别看东洲市只是沿海不起眼的一个旅游城市,在华夏南部比较有名,市里面的白水观却在全国都小有名望,无它,就因为这儿是道家张天师一脉传承之一,镇馆之宝乃是张天师所持法印, 流传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
白水观也是东洲市旅游宣传的重点,市政府的重点保护单位之一,在本地人的心目中地位也非常高。
很多人就算是不信教,但有个大事小情也会上白水观求个签、上个香, 保个心安。
山上前广场解签处边摆了四张长桌,桌子上放了大个的蒸笼, 蒸笼里头是胖乎乎的粽子和红印糕,长条形的糯米糕上印着据说是从张天师法印上拓下来的一段法纹,能够保佑人心想事成、状元高中。
高考分数就在这两天的出来了,白水观的糕粽销量直线上升, 五块钱就能够得到两又大又好吃的糕粽,家里面没有高考生的人也纷纷掏钱买。
“你把防晒衫给脱了就别以为我不认识了,最近糕粽限购,一人一天只能够买一次,要吃,明天再来哈。”守在蒸笼后头精瘦精瘦的道士手忙脚乱地装糕粽,还要分出心思应付为了买粽子花样翻新的游客,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不经意间抬头,眯眯眼顿时睁大,脸色一变,放下手上的活,招呼着身边的师弟多分担一些,脚底抹油,“?溜”冲向后殿。
远处冲天的红光想忽视都难啊!
后殿内,须发皆白的老道士拿着手机从房间里面冲出来,和赶过来的瘦道士迎面撞上,“哎呦”一声,瘦道士飞了出去。
末法时代也是有些高人的,老道士就是这么一小戳高人中的一个,白水观观主张希??,有罡气护身,等闲之人碰上只有飞出去的命。
瘦道士捂着屁股,也不拘那些礼节,气喘吁吁地说:“观主,血光冲天,大白天妖孽横行啊。”
张希??收住脚步,将手机藏到宽大的衣袖里,竖起耳朵听了听没有听到游戏的音效声,确保自己不会在晚辈面前崩了人设,轻咳一声,“学艺不精就休得胡言,我已经喊你莫师叔来了,你速速退下吧。”
道士唯唯,心中纳闷自己哪里看错了,明明是冲天的血光,看着就血腥味很重嘛。但观主说不是就不是吧,只能够垂头丧气的离开。
下去的路上遇到了个年不及二十的俊秀少年郎,穿着灰青色道袍,身后是青山翠影,年轻人似从画中来。
“莫师叔。”
青年嘴角含着浅笑,步子有条不紊、丝毫不乱,对着瘦道士颔首,擦身从他身边走过。
瘦道士转身喊住青年,说出自己的不解。
青年耐心解释,“红光中有金光闪现,似龙凤腾飞,那是大吉之兆,并非血光之灾。”
青年遥遥望向西南方向,那边会有什么呢?
…………
西南方向有啥?
当然是山坳中的红叶镇啦。
红叶镇那边有啥特殊的?
肯定是望乡客栈。
秦深还不知道自己那一长串鞭炮会带来什么影响,反正他知道炮声落下,客栈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先前住进去的客人纷纷出来道贺,又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十几个人涌了进来,客栈人手不足,四个人忙得脚打后脑勺。
增加人手,迫在眉睫。
到了晚上,爸妈接了丢丢也过来帮忙,好在客人的数量没有增加,只要招待好住进来的人就好。
但这也并不轻松,住进客栈是包上中下三顿饭的,洗菜、做饭哪一样不要人手。
等所有客人都回了房间,全家人并两位员工才有空坐下来吃饭,累了一天,晚饭就吃的简单一些,葱油面,外加给客人做的菜多出来的部分。
热油泼上葱碎,“?昀病贝嘞欤?邢闫嗣妫?婧蟀衙嫣醢柙龋?紫碌陌滋窃谌攘Φ淖饔孟卵杆偃诨??聪恪4邢憔?鹊厝诤显谝黄稹?br>
林晓宁迫不及待地往嘴巴里送了一筷子,辛苦一天的身体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这碗简单又美味的面给抚慰了。
“吃慢点儿,又没有人跟你抢。”葱油面是秦深做的,等他端了面汤上桌的时候弟弟那一碗都已经见底了。
“不能够慢,我有事儿。”林晓宁咽下嘴巴里的面条,抽了一张纸巾边擦掉嘴巴边上的酱油边和秦深说,“哥,我明天就不能够来了,有船要靠海,都是新鲜的大黄鱼,我和大柏合作想要吃下这船货,明天就去港口守着。”
听到儿子又要贩海鲜做生意,秦静眉头下意识皱了,“这回要看准人。”
“大柏从小看到大的,你还不放心啊……好好好。”老妈眼睛都斜过来了,林晓宁立马举手做发誓状,“我这回肯定擦亮眼睛,别说是发小,就连我自己都不能够全部相信,保准思前想后,不冲动行事。”
“知道就好。”秦静拿过大儿子递过来面汤放到小孙孙面前,“钱还够不够,不够我和你爸还有点儿。”
林晓宁摇头,“够了够了,我们合作做生意的,货款够的。”怕妈妈再说,林晓宁抬起屁股往外面跑,还求救般地看向他哥,求他哥哥多说几句,转移妈妈的注意力。
秦深朝着弟弟摆摆手,看着他一溜烟跑了就仿佛看着一个免费劳动力从眼前消失,那个心疼啊,只有体会过一天辛劳的人才知道。
饭后,秦深抓着手机发呆,之前发的招工帖只有零星两三个回复,在浩如烟海、更新频繁的帖子大军里面很快就沉了底,连个水花都没有砸出半点儿就这么消失了。
这么招人都能够找到王乐彬,也真是运气。秦深想着是不是到专门的招聘网站去招人,但是自家的客栈情况特殊,他又怕人来了却不能够用。
“烦什么呢,丢丢喊你都没有答应。”
“人手太少,想着怎么招人呢。”秦深往旁边挪了挪,给妈妈让出个位置,他们正在客栈外的平台上,老板的私人空间,“妈妈,爷爷以前都用什么人呀,他都是怎么做生意的,跟我说说吧,小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一点都记不住。”
又坐到这儿,秦静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情很平静,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增长了岁月、老了年华。“你小时候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记得就不记得了。至于人手,妈妈给你出个主意,说不定那些人还在。”
“妈妈,你说说。”
“客栈与众不同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爷爷以前有几个员工都挺好的,她们不是普通人,二十对她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秦静回忆,小二十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她都不是记得很清楚,“他们好像是住在东山往里二十里的地方。”
“是不是那个有棵歪脖子老树的东山。”
“对,就是那边。”这么一说,很多记忆就跟着清晰起来,“那棵老树下面有个洞,你写张纸条放到树洞里面去,她们看到了自然就会来。”
“都是什么人?”
“哈哈,都是美女,你见到了就知道了。”
…………
招人也急不来,秦深暂时放下这事儿,让爸妈带着丢丢回去,他要住在这边的。
丢丢靠在奶奶身上,垂着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秦深蹲下来平视着丢丢的眼睛,拉着他的小手,“怎么了丢丢?”
丢丢看爸爸,“爸爸一个人住在这里。”
“也不是呀,还有王叔叔、仇叔叔,还有楼上很多客人呢。”
“家人,就爸爸一个。”
秦深心中一暖,儿子这是说全家都住在镇子上了,就他一个人住在外头。
秦深试着说:“那丢丢留下陪爸爸。”
丢丢飞快地抬头看奶奶,腼腆地笑着,在奶奶鼓励的视线下,重重的点头,“嗯。”
抱着儿子举起来,秦深托着丢丢的屁股让他坐到自己的肩膀上,“儿子,爸爸太爱你了。”
“啊呜~”丢丢抱住爸爸的脑袋,高兴地叫唤着。
看着儿子和孙子玩的愉快,秦静夫妻相视一笑,儿子回来一年,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终于更进一步啦。
丢丢明天还要上学,下个星期期末考呢,早点儿洗澡睡觉觉。
在爸爸的帮助下体验了一把客栈老板私居里面的豪华浴室,浴缸够大,都可以让丢丢游泳了,丢丢紧张地抓住爸爸的手不敢松开,“我不会游泳。”
“浴缸而已,丢丢不怕,你坐着水也就到你肩膀,爸爸你在后面呢。”掬了一把水淋到儿子的肩头,“等你放暑假了,爸爸教你游泳。”
“嗯嗯。”丢丢点头,靠在爸爸身上安心地在水里面蹬水,水波荡漾,一圈一圈地多余的水从浴缸边缘漫了出去,非常舒服。
牛精百口莫辩,满脸都是羞愧,“俺当年昏了头了,因为娶了娘子,被人追捧了几句就以为会走大大一样的路线,成不了大圣也能够当个大仙。得知牛魔王大大纳了一房小妾,是个狐狸精,和朋友吃酒的时候胡侃几句,他们一起哄,我就,我就……”
“出轨!”出轨男绝对要鄙视。
牛大左手握拳“砰”地一声用力砸在桌面上,鼻翼扩大,喷着白烟,“俺没有,俺有那个贼心却没有那个贼胆,朋友怂恿几句就去了狐狸洞,到了洞口我就酒醒了,朋友们还在起哄我就硬着头皮钻了进去,等他们散光了就走了出来,没有碰半根狐狸毛。”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对!”牛大用力点头,“真不是个好东西,一喝就上头,我彻底戒了,滴酒不沾。”
牛大嚎啕大哭,“但是我的名声毁了。”
牛大去了狐狸洞,那些瞎起哄的狐朋狗友被冷风吹得头疼很快就散了,他们人走了也将牛大夜宿狐狸洞的事儿带走了,牛大就在洞口徘徊了一下下,连狐狸洞里的看门狐狸都没有见着。
但,男人嘛,雄性生物遇到这事儿要面子的心理作祟,在听到谣传之后他也就硬着头皮没有解释,呵呵,这下可了不得了,回家跪断了十块搓衣板、见识了榴莲的可怕、晓得了方便面不仅可以吃和键盘敲击的声音多么清脆之后,依然没有得到夫人的原谅。
“虚荣。”
牛大抹了一把泪,“当年脑子里面的进的水,这几年都流出来了。”
“……”
秦深拍拍他的肩膀,为他掬一把同情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是未到伤心处。”
“这几年膝盖还好吗?”
“娘子是医家圣手。”
秦深默,“……节哀。”
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终究要归为柴米油盐,一家子过怎么会没有磕磕碰碰,但男人要面子,女人的难道不值钱?!罗氏女知道自家老牛的性子,家里面搓衣板跪穿了也知道老牛没有碰狐狸,但到哪里都被人打趣、挖苦,她也很不爽啊。
回老家一趟,牛大又陷入了狐狸家的家长里短,惹了一身骚,罗氏女被老家亲戚说了几句脸上挂不住提前穿过无尽海回了九重天。
牛大搓着大手,一脸与秦深是好兄弟的样儿和他商量,“老弟啊,哥哥所有的工资都上交给了你嫂子,这个住店,可否宽容一下。”下巴往黄皮狐狸那边抬抬,“皮子剥了也值几个钱,三条尾巴也算是有些功力,冬天的时候当围脖使挺好的,保证暖和。”
黄三尾吓得在墙角哆嗦,差点儿尿了。
秦深坚持原则,“不行,不进行人口买卖。”
牛大急了,“那是狐口,不是人口。老子因为他才会让娘子误会,只想杀了他解恨。”
“还是不行。”这个口子不能够开。
牛大这下急得鼻子里面直冒烟,“那怎么办那怎么办,不进客栈我就到不了三途河边,怎么上无尽海。”
“等会儿牛哥,我想起来了,姐早上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等你来了交给你,我去拿。”
牛大瞪大了牛眼,不敢置信地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早说,快去快去。”
这不是太忙了嘛,牛大来了还要担任一回知心哥哥,他一下子就忘了这事儿。跑到吧台那儿拿了罗氏女给牛大留的信,罗氏女直接扯了一张纸巾在上面落了几笔,直言短时间不想见到牛大,让他好好思过。
牛大恁大的汉子拿着纸巾哭唧唧,哭诉:“娘子不想见我。”
秦深好尴尬,美女哭那是美感,糙汉子这么哭,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哥啊,你大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想法子弄来钱,早点儿凑够钱,不就是可以早点儿回家去和姐道歉了嘛。”
“对,你说的有道理。”牛大重拾信心,盯着秦深脑海中转着心思。
这么专注的眼神看自己,怪奇怪的,秦深往后退了一步。
牛大决定了,“我给你打工。”
“我这边员工暂时够了。”
“我不会端盘子送水,我给你种田。”
“哈?”
“对。”牛大用力点头,“我的专业,给你种地,客栈米面菜油要消耗的对不对,我给你种,你算算,开多少地可以攒够房钱。”
牛大是个小牛精的时候就在翠云山下种地,成年娶媳妇了,通过关系考了天庭的公务员,成了太上老君药园里面的小干事,别的他不在行,种地绝对没问题。
“那个,我没有地啊。”秦深家是有地,全家几口家在一块儿有五亩地,每年父母种稻种油菜,家里面的米和油是不需要买的。现在那上面都种着庄稼呢,不需要牛大费工夫。
“旁边。”牛大大手一挥,势有将客栈附近所有荒地荒山都开垦掉的壕气。
“那是公家的。”
牛大拳头砸着桌子,“你们人类毛病真多,三途河边那儿不是有大片的荒地,我给你开那个。”
强买强卖,一锤定音,不容反驳,秦深被迫接受牛大的建议,按照天网app上的计算,需要牛大给秦深开坑三百亩的土地才能够抵上房钱。
客栈“上一层”那大片的草原便是虚度原,穿过万万里荒无人烟的虚度原才能够到达妖界魔地,虚度原土壤肥沃几乎是种啥啥活。但虚度原上危险重重,荒兽无数,一株看起来普通的杂草碰一碰说不定就有大野兽冒出来,张着满是牙齿的嘴巴流着腥臭的涎水看着你……
看起来平静的虚度原杀机处处。
但这不包望乡客栈附近。
望乡客栈威名赫赫,乃是天帝昊天亲手所造,内里留有天帝法印,等闲之人无法撼动它在三街交汇处的地位。敢撼动的都上了客栈的黑名单,只能够龟缩在自家地界不出来,望着其他两界的种种资源流口水。
有灵智的说不定还会有“没脑子”的时候冲动一把,但灵识未开全凭野兽本能的荒兽早早就远离客栈,一是怕天帝法印的威力,二是怕客栈里面的客人抬抬手灭了它们打牙祭之类的。
这个安全的范围有多广,秦深不知道,牛大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三百亩地他就按照就近原则来,一天八、九十亩的往前推进,他在前面犁田开地,那只差点儿变成围脖的黄皮狐狸就在后面播种。
被迫干活的那种。
牛大暂时安定了下来,高强度的体力劳动之后满身是汗,脱了衣衫,露出健硕的肌肉,纹理清晰、块大饱满,都是富有弹性的牛肉啊。
体力消耗上来了,吃的也多,他也不讲究,不在客栈里面好好吃,直接端了大海碗蹲在客栈外头的栅栏旁边吃,他说这么吃像是在家。
看来在家的地位很是一言难尽……
又是一天日落,狮头峰这儿鸟雀归巢,掠起又落下的身影在高树荒草处处可见,河边芦苇荡里野鸭一头扎进了水里,再出来扁平的嘴上夹着小鱼儿或者小虾,这边是晚餐了。
青河的源头生机盎然,纯净恬然。
一个三十几许的道士在和平路的尽头来来回回走了一遍又一遍,嘴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自言自语什么,他不时抬头看天看水看树看草……眼神迷茫纠结。
兜里面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道士不断的“嗯”了几声,挂了电话,不甘心地又瞪大眼睛环视四周,啥都没有。
颓然地低下头,满脸的苦闷,实在是没有半点儿收获,在夕阳余晖之下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几十公里以外,白水观也在余晖之下,余晖洒在青河平静的水面上,似有金银在水面下熠熠生辉。
白水观后殿议事堂内,观主及一众长老在,总揽对外事务的主任瘦道士唐季德打完电话推门走了进来,一下子就面对了七八双询问的眼睛,压力山大。
“怎么样?”观主抚着长须慢悠悠地问。
唐季德摇头,“没有任何发现。”
“罢罢罢,已经派了五位弟子过去,均一无所获,是吾等与它无缘,不可强求。”
立于下首的莫琛站了出来,“师父,我去看看吧。”
观主张希??满含睿智的双眼落在莫琛年轻的脸上,半响点头,“也好,你去试试,这也是机缘,能够得到最好,没有也不用强求,坚守道心才最重要。”
“弟子明白。”
单手推开门,秦深侧身朝着站在后头踢着石子儿的儿子伸手,“丢丢来,爸爸带你进去看看。”
垂着头的丢丢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精致粉嫩的小嘴轻轻嘟着,别扭地不去搭理爸爸伸过来的大手,小短腿往前迈,跨过不高的门槛,进了这个第一次来的地方。
秦深无奈地耸肩,儿子和自己不亲,他也很头大啊。
跟着儿子的脚步跨进了进去,这是爷爷留给他的客栈,真说起来,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是个有房产要继承的人。
而事情,要从一星期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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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象牙塔里面待久了,研究生毕业后的秦深跟不上日新月异的社会,他的专业古物研究太冷门,找的工作专业不对口不说,干的时间还都不长,为了找个稳定、高薪的工作头发感觉都稀疏了几分。
不是秦深瞧不上自个,他上大学就一头扎进了古物的海洋里,幻想自己以后能够下个斗、开个棺,与盗墓分子做斗争,谁知道六七年后本科多如狗、硕士遍地走,就业环境差到博士都去卖猪肉。
研究生期间跟着教授去保护性挖掘过一个汉代墓葬,谁知道土方塌陷,朋友推开他自己被活埋,挖出来的时候双腿被墓顶大梁压得时间太长,只能够截肢。
朋友的家庭条件并不好,自己受伤截肢前途暗淡,他儿子还得了白血病。
秦深心怀愧疚,想法设法筹钱为孩子治病。
为了筹到足够的救命钱,他卖肾的心都有了。
还好有朋友给他介绍了湖悦酒店的地陪工作,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月工资三千,试用期过涨到六千,还有出行补贴。凭着出色的外在条件和对东洲市大街小巷的熟悉程度,秦深成功通过面试,当天面试的经理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过去,肯定是为了聘用的事情,光想想就美呆了。
当真是想的美。
“我的笔试、面试的成绩都是第一名,凭什么不录用我。”秦深压抑着愤怒,手上的通知书白纸黑字都写着他被拒绝了,上面的内容还将他彻彻底底羞辱了一番,几乎是从出生到学历、从长相到家庭都被贬损!
秦深身高腿长,肌肉不夸张却非常紧实,进门的时候脱掉了西装挽在手臂上,露出里面穿着短袖衬衣的好身材,手掌抵在办公桌上,压迫感十足。张科长不自觉地往后面移了移椅子,“小秦不是我不帮你,我也是听命办事。”手指指了指上头,“你想想看,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的,要是想起来了就去和人道道歉,你学历高,会外语,对东洲市可谓是了如指掌,我们单位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才。”
秦深也是朋友介绍来的,张科长给他指了条明路,手指沾了点儿茶水,在桌子上划了一个字陈。
秦深面沉如水,领了张科长这份情,“多谢张科长。”他差不多知道是为什么了。
转身往外面走,就听张科长在身后说:“年轻人别太刚硬,社会不好混,能折腰的时候就忍忍,拿到手的才是实惠。”
秦深叹息了一声,握着衣服的手紧了又紧却又无奈地松开,他有一瞬间的冲动,将那个整自己的混蛋拎出来一顿痛打,但张科长的话戳中了软肋,钱啊钱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就是王八蛋。
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秦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酒店的临湖餐厅,抬头就能够看到餐厅最好的赏景位置上坐着的一对璧人。男人笑着从兜里面拿出什么递送到女人的面前,女人惊喜之后激动得眼圈发红,值得令人祝福的一幕却让秦深觉得异常刺眼。
女人是他的青梅,天真烂漫的岁月中曾经想着与她在小镇相伴一生。男人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典型的富二代,英俊多金,整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也是他秦深高中时代的好朋友。
后来,青梅和哥们背着他在一起了。
背叛与被背叛的故事已经够狗血,多年之后竟然还来一出以势压人的戏码,那个“陈”就是男人陈凯盛的陈、他小叔陈经理的陈,不就是面试当天压了他陈凯盛一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