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布输了一仗后,军队撤到观沙城,闭门不出。
特里布派使者前往东北部草原寻找蒙古人部族首领,商量联合对抗唐朝天子的大计。
使者去了半个月,就带回了蒙古人愿意结盟的消息,并约好了古尔邦节在牛饮城外的别露湖边双方会面。
结盟当天,特里布带着亲信随从骑马到了别露湖边。蒙古人首领克里木汗早已扎好了帐篷,杀好了牛羊,备好了马奶酒在湖边等候。
两族首领手拉手一起入席。
席间,蒙古人向特里布炫耀了自己的杀手锏,魔法奇人桑巴拉。
“桑巴拉懂法术,会呼唤风雷电火。还可以将将士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以一敌十。”
桑巴拉是个蓄着大络腮胡子的瘦高个,他站起来,向两位首领行了个礼。将手指指向天,天打起了雷,并引一道闪电击中一只杀死剥光洗净准备拿去火里烤的羊身上,那羊当场变成一团黑炭。
特里布看后鼓起掌来。
蒙古人首领很自信地说:“有桑巴拉在,可以打下边关城没问题,到时边关城是属于我蒙古人的!”边说边将手掌伸过去给特里布。
“那我就拿下京城,我要京城!”特里布哈哈大笑,伸手过去跟蒙古人相击了一下。
两方约好了出兵的日子人数,并商量好了打败汉军的对策。
皇上也得到了哈其依与蒙古人结盟的消息,但并不知道他们的杀手锏桑巴拉。
皇上和总兵、副帅常卫、大将军方梦龙等军事将领制定了歼敌的作战方案,由方梦龙做先锋,带领五千人马在观沙城二十里外跟哈其依、蒙古联军打头仗。此战主要是了解敌人虚实,胜败都撤退。常卫带三万人马在方梦龙后方五里地接应方梦龙,与敌人大部队交战;皇上带三万人马从侧面攻击与常卫交战的敌兵;刘定国则带领三万人马埋伏在观沙城外截断敌兵退路。另一万人马由太子原部的小鲁能督军带领在观沙城外埋伏,等战斗一打响就潜入观沙城放火烧城兼抢粮食。副总兵陈能本带领五万将士守城。
战斗布局相当有层次,皇上也感觉胜算在握。
但是,被桑巴拉搅了局。方梦龙的先头部队刚与哈其依和蒙古联军一交手,就被桑巴拉呼唤出雷电劈得死伤无数。活着的兵卒纷纷丢盔弃甲,四处乱窜,方梦龙拦都拦不住,只好跟着溃兵往边关方向撤退。方梦龙在撤退过程中也差点让雷电击中,但击中了他的随从,跟随自己多年的禁卫军部下说倒下就倒下,连跟敌人一战的机会都没有。
逃回五里处,就是常卫的大队接应人马。常卫开初还以为方梦龙是按计划撤退回来的,可看到最先跑回来的兵卒都衣衫不整,神志异常的样子,见到接应的己方部队也没有停止下来的意思,还在乱窜,常卫皱起了眉头。正要下令将惊慌失措的逃兵就地惩治,就见骑着马向他这边跑来的先锋官方梦龙。
常卫远远见方梦龙那狼狈样,也惊住了。
头盔没了,头发炸开,一根根直指天际,连方梦龙骑的枣红马的马鬃毛也根根冲天;身上的护甲开裂,部分皮肤露出有被烧的痕迹。
主帅如此,其他兵将们更不用说了。
方梦龙一见常卫,就大喊:“常将军,快通知皇上先撤退,敌人使用妖术。我等先锋还未交手,就被妖人唤出的雷电炸得死伤无数。”
常卫也大惊,“到底何方妖人?”
“不知道,只知道会呼风唤雨,善使雷电。快报皇上,马上撤回城中再想对策。”
这时,天空一道闪电在常卫的军中劈下,顷刻间,将士死伤无数。
追兵没到,但雷电先到。活着的士兵都吓傻了,纷纷逃离。许多人认为大部队集中的地方更遭雷电,所以纷纷向四面八方逃去。常卫也遭遇了方梦龙一样的际遇,士兵控都控制不住,而且三万人的队伍比五千人的队伍在溃败时更可怕,马踩人,人踏人。
常卫冲上去杀了一个骑马踏人的士兵,但制止不了其他人,看到常卫杀人的士兵继续逃,没有人再听指挥,雷电继续轰炸,触碰者必死,谁也抵挡不了。
常卫和方梦龙都想到了皇上,必须通知皇上。
按原计划,方梦龙的先锋部队撤回和常卫接应上,与敌人交战后,皇上就带领预先埋伏在山腰处的三万人马从侧面冲出来策应常卫,联合杀敌。
方梦龙往皇上埋伏的小山头策马而去。
皇上派出探子不断地传来消息,知道方梦龙和常卫的部队都被奇怪的雷电击溃。
皇上让探子去找常卫和方梦龙了解情况,并派探子回边关城向副总兵陈能本报告前线战事,要求接应逃兵入城,并守好城门。又派探子去观沙城外找总兵刘定国和小鲁能告知情况,要求以三堆烽火为号,才发起进攻,否则隐蔽好,保存力量,按兵不动。
但是,皇上的消息太迟,小鲁能自战斗打响不久,就已经和潜伏在城中的士兵取得了联系,士兵杀了西北门的守军将领,夺下了西北门的控制权,并打开了城门,迎接小鲁能的五千士卒进程,五千人马进程后,就到处放火,攻占城门。搞得留守的哈其依士兵惊慌失措。
另五千兵卒分成五组,在另外五个门外等候里面的人得手后开门引入。
小鲁能原来被太子任命为观沙城太守,后来被哈其依族人又夺回了观沙城,心中一直很不爽。这次旧地重游,一来熟悉地形,二来哈其依大部队出了城,城中防守空虚,被他很轻而易举占领观沙城。
哈其依族和蒙古族联军本来势如破竹,一直将汉兵追到边关城下,却见观沙城火光冲天,探子来报观沙城已经失守,大本营一失,谁也无心恋战,只好鸣金收兵回去救应。
刘定国收到了皇上的手谕,但见观沙城得手,哈其依联军回救,按理应随变而变的,但刘定国是个保守的人,不敢越雷池半步,见皇上那边没有燃起烽火,也不敢动,只是派出探子跟小鲁能沟通和回边关禀报皇上观沙城的战况。
哈其依联军回到观沙城下,小鲁能见刘定国没动静,也不急,让守城将士守住城门,敌兵来攻只需放箭和扔掷火瓶就行,那边派探子去联络刘定国。不久,皇上的密旨也交到了小鲁能手上。小鲁能方知道哈其依联军有妖人使用雷电妖术,便让人绑来特里布在观沙城的一家老小,押到城头,向特里布喊话,“不得使用妖术,否则第一时间杀了你一家老小。”
特里布只能命令联军退到城外五里地安营扎寨,等待时机夺回城池。
刘定国见小鲁能守住了城池,就带了几个亲兵入城与小鲁能见面。
小鲁能听说刘总兵亲访,便从临时指挥部迎了出来。
两人一起走入指挥部内,小鲁能请刘定国上坐。
小鲁能说:“末将进了城才收到圣上的手谕,已经来不及了,知道敌方有妖人,所以将特里布的家人都绑了拉到城头,如果敌人敢使用妖术,末将首先就将特里布的老小送去当烤猪。将军可是收到了密旨才不按计划拦击敌人的?”
刘定国说:“是的,本帅现在城外按兵不动,等待皇上的指令。皇上没指令前先跟你合计一下。”
小鲁能看了刘定国一眼,就问:“将军有什么示下?”
刘定国说:“本帅的军队隐蔽在城外小树林中,目标太大,一时还可,时间一长唯恐被敌人发现,本帅准备让大军入城,你意下如何?”
小鲁能说:“末将谨从将军令。”
刘定国:“特里布的家人老小在哪里?对于他们要严加看管,本帅要加亲自派人去加强守卫。”
小鲁能:“末将将他们关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每人头上绑了一竿长铁竿,高出头顶三尺,如果有雷电,先劈了他们。将军要见他们,末将带将军去。”
“好!有劳。”
小鲁能喊人:“来人!帮我备马。”
小鲁能往外走,一到门口,就冲了出去,大喊:“将那假扮刘将军的妖人给我抓起来!”
全部手下都愣住了,只见刘定国带着亲兵冲了出来,一出来,就对涌上来的兵卒放了几个雷,劈得其中一人立变黑炭头,刘定国的样貌也变了,是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桑巴拉。
桑巴拉带着他带来的人马,一路放雷电一路冲了出去,小鲁能也不敢追,只下令放箭,但是,箭像长了眼睛似的,见了他们就避开了。小鲁能觉得邪门,就冲着那群人喊:“我开城门给你出去,但是不得再放雷电,否则,我们几万人不惜一切誓要让你死在城里。”
桑巴拉听到了,他也怕小鲁能利用人海战术将他几个人撕碎在城里,你要不给人活路了,谁还在乎生命?桑巴拉于是将雷电击到空中而不击人群,小鲁能见此,就下令守城兵卒放他们出城。
小鲁能在边关的这几年,虽然跟刘定国不是朋友,但他过去在宫中练成的看人习惯,精于观察人。对刘定国的一些习惯还是了然于胸。刘定国怎么称呼他的,从来都是叫他的官职,之前叫他太守,后来称呼他为督军,从来不会用你我称谓,所以刘定国一称呼小鲁能为“你”,小鲁能就觉得此人绝非刘定国,但样貌和语音都和刘定国一样,只能是有人假冒了。结合敌军有使用妖术的妖人,那么要冒充一个刘定国来一点都不难,难的是说话的习惯细节都一样。再听下去就更肯定此人不可能是刘总兵了。
小鲁能让人将特里布的家人绑到城头的木桩上,每人的头上还绑着一枝纤细的铁竿,称为引雷针。
做完这些,派去跟刘定国联络的探子回来了,交来了刘定国的信。刘定国让小鲁能守好观沙城,他将在城外按兵不动等待皇上的命令。回边关的探子他已派出,一有消息会通知城中的小鲁能。小鲁能让人将刚才的假冒刘定国的人的军情通报了刘定国,并让刘定国一并发往边关报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