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放弃,不要想着异想天开,就从最基本的做起,控制精神力抓住绳子,解开绳结。这只需要操控精神力做两件事:一、抓住绳子,二、拉扯。这应该是现在最实用的练习方向了。
雨望平息了下呼吸,然后再度控制起精神力来,像一个婴儿一样,控制精神力伸向绑在手上的绳子。那无力的精神力,真的跟婴儿的手好像,那样纤细,那样稚嫩,那样无力。雨望努力平定着呼吸,控制精神力一遍遍依附在绳子上,像用一只婴儿的手,去握紧人生的第一个物体。
可精神力没有手指,没有粘膜,没有可以抓住物体的尖爪,雨望在尝试了数十次之后,终于发现了这个事实。
会不会是自己的方法不对?在确定方法之前,应该多尝试下其他方法,找到最合适的,然后再深挖。对,试试其他方法。这不是投机取巧,而是积极的尝试。
雨望的额头正在发烧,但他没有在意,也无法在意,如果不能控制精神力解救自己,明天估计就是自己整个身体被灼烧了。
雨望休息了一会之后,开始尝试用第二个方法去拉扯绳子。
精神力跟手不一样,它没有实际形体,所以不该用实体的方法使用它。对了,既然无法将精神力依附在绳子上”拉扯”它,那么,“推动”它又如何?
精神力是一种力,作用在绳子上,应该能让绳子发生位移变化。如果将绳子从绳结的反方向用力推绳子……那不就能把绳子解开了吗?
雨望一想到这,不由得激动起来。想到就做,雨望不再把希望放在抓紧绳子然后拉扯解开绳结上,而是把精神力集中到绳结反方向,开始反向推动绳子。
起作用了,精神力作用在绳子上,他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反向作用力传递到他的感觉里。这股力量的反馈是一个整体的,以一种压力的形式反作用到雨望的意识里。这么说,只要能够承受住这股压力,他就可以一直推动下去。
这个发现让雨望有点欣喜若狂,可他又不能现在欢呼毕竟现在还没脱险呢,这个地方不是一个可以开声庆祝的地方。雨望继续控制着精神力,使劲推动绳子。
可是往一个方向推动绳子,并不能让力气得到最好的发挥,还必须施加一个反方向的力,让两个力发挥到最大。
那就是把精神力分成两半,并且分别控制……一心两用吗?这跟左眼看左,右眼看右一样吧,我能做到的。
雨望自我鼓励着,尝试着把精神力分成两份。在他的努力下,精神力慢慢分成了两份。然后小心翼翼地,雨望把两份精神力分别作用在绳结的两个方向。一股作用力作用在被绑住的绳子上,一股作用力反方向推动绑住绳子的绳身。就像用两只手解开绳结一样,一只手抓住其中缚住绳子的绳体,另一只手抓住穿过绳孔的绳头的另一边,用力把绳子拉出来,从而解开绳结。不同的是雨望现在用的两股推力去解开绳结。
一开始雨望控制着两股力量并不得心应手,反而两股力量都软弱无力。在短暂的思索之后,雨望再次想到了力的相互作用。如果把这两股力连接起来,彼此以对方为依靠,这不就将彼此的反作用力利用起来了吗?
如果懂物理的人看到这种奇思妙想一定嗤之以鼻,力量怎么可能以力量为依靠呢?一个力的反作用力和另一个力的反作用力连接起来,从而使得力量倍增,这种无根据的空想怎么可能发生?!
但是雨望就这样想了,也这么做了。
他在意识里把两股精神力的在识海连接了起来,两股方向不同的精神力的尾端都连接在识海外壁,然后一起用力。仿佛是一个人被夹在狭窄的巷道里,双手撑着两边墙壁使劲用力,这股力在身体内流动,然后作用在墙壁上。两股精神力以识海外壁为依靠,一股荒谬而真切的力量感清晰地传到了雨望的意识里。
能行,这方法能行!
虽然荒谬,虽然几乎是异想天开,但雨望感受到了精神力的存在和控制感!他能切实地感受到精神力作用在绳子上的力量,他能控制精神力去推动绳子,然后解开它!
就在雨望喜出望外,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行刑室的门被推开了。
雨望的心咯噔一下,连忙撤去了精神力,防止被人发现。
“啪嗒——”
行刑室的灯光亮起,照得这里一片亮堂。
啧,居然在这个时候来……原来这里是有灯的,那么先前来这里那两个煞笔怎么不开灯?
雨望这么想着,闭着眼也依然能感受到灯光刺眼的光。他略微睁开了一丝眼睛,想看清来了些什么人,准备干什么。如果来人不注意的话,是看不出他有睁开眼的。
两个使徒和三个信徒走进了行刑室。
两个信徒走到行刑架前,仔细检查雨望的手脚,查看绳子状况。另一个信徒则跑到行刑室周围,检查是否有什么异常。
一番检查下来,并没发现什么。
三个信徒走到玥珂和夜莺身边,报告说一切正常,并无异常。
玥珂还是心中存疑,他打开了无限瞳仁,控制精神力往雨望身上扫描过去。
此时雨望没有控制精神力,所以他跟一个普通人一样,空空如也。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扫描了好几遍之后,玥珂终于确定这个人就是一个素人,手脚被缚,气息虚浮,已经离死不远。
但是他依然不放心,他对三个信徒说:“你们三个在这里轮流守着他,直到审判之前,不能有丝毫差错。”
“是!使徒大人”三个信徒恭敬地朝玥珂行礼。
玥珂这才和夜莺一起走出行刑室。
等使徒离开走远,三人这才聚在一起商议起来。
“卧槽,三更半夜把人叫醒,来看这个半死不活的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信徒说,他挺着一个啤酒肚,看起来像是怀孕了五六个月一样。
一个留着波浪头发的男子连忙竖起食指,说:“嘘——小心点,如果被使徒大人听见,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最后一个睡得头发有些蓬松的男子揉了揉眼睛说:“别说了,我们排一下班吧,轮流值守,一人一个小时,早点排好早点睡觉……”
看着三个人在那里商议着排班的事,雨望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姑且不说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离天亮还有多久,单单是这些人在这里守着,他就没了逃走的机会。到底是什么刺激了那个使徒,让他突然派人来盯着自己呢?
雨望心里满是烦闷,刚看到一点希望的曙光,却被这突然的插曲完全打乱了步奏。
等等,刚才那个使徒……好像有点面熟?
雨望苦苦思索了一阵,突然想了起来:刚才那人不就是被他惊醒的那个男子吗?!
一想到这,顿时茅塞顿开,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惹来的啊……雨望无语了,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竟然把自己的逃生之路给截断了。
唉,命啊……我的命啊……怎么就这么苦呢……
雨望意苦若死,没想到自己竟然闹了这么一出乌龙戏。
三个信徒已经分好班了,率先守夜的是那个怨言最多的大肚腩。
“草!伐克!”大肚腩愤愤地打了自己的手一下,怨自己的手没给自己争气,输给了另外两人。
“好啦,到时候就去叫醒人换班,我先去睡觉啦……呃——”蓬头男子打着哈欠,摇了摇手朝门走去。
波浪头男子跟着走向门,他看到了一旁墙壁的架子上有一根皮鞭,于是走过去,拿在手里,然后转身冲大肚腩打了个招呼,把皮鞭扔到大肚腩手里。
“啊哈——”大肚腩得意地抽了抽手里的皮鞭,说,“好东西,让你害我没觉好睡!”
另两人已经走出了行刑室,并顺带把门关上,这个行刑室现在只剩下大肚腩和雨望两人了。
大肚腩甩动皮鞭的声音传到雨望耳朵里,让他本能地打了个寒颤。白天的皮鞭之刑造成的痛记忆犹新,没想到这么快又要再次尝到它的滋味。
大肚腩扭动着屁股,拿着皮鞭走到行刑架前,用皮鞭挑起雨望的下巴,说:“死了没?没死吱个声。”
雨望没有回话,他懒得回话。但是他的气息还在,胸口也还在跳动,大肚腩观察了一会,笑道:“嘿,还死倔,我让你倔!”
“啪!”
皮鞭猛地抽在了雨望身上,一股剧烈的疼痛顿时传到雨望的神经中枢,让他浑身一震颤抖。但他没有吱声,也许是因为习惯了,也许是因为不想额外生事。
皮鞭打在雨望身上,也打在他身上的白色粉末上,空气中顿时扬起了一阵白烟。
“卧槽,什么鬼?!”大肚腩一鞭下去没听到什么惨叫,反而弄出了一大阵烟尘,弄得他狼狈地连忙后退。
“呸呸呸呸!一身死人灰!”
这下弄得大肚腩也没了虐待的兴致,他愤愤地走一边去了。
他到门外找来一张凳子,搬到墙壁边坐下。
要值守一个小时,大肚腩看了雨望一眼,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