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艳阳高照,清风徐来。
还没到赵家的宁寒二人便听到了随风飘来的琴声,悠悠而至,似有万千愁绪,不知谁能解?
“是赵克俭!”路远静听片刻,打破沉默。
“你怎么知道?”宁寒看着他问着。
“你不觉得这问的很白痴吗?”路远白眼一翻,对着宁寒有些无语的说道,“先不说我一结丹境,这么近的距离能不能感应到。”
“就说这琴声吧!同一首曲子,每个人用心弹出来的曲,感受的心境都不会一样。”
“嘿嘿,我是修行界小白,不懂琴!”宁寒裂开嘴角,露出牙齿一笑。
“直接去赵克俭那里!”路远无奈的说道。
临远城虽小,却有赵家一霸。赵家究竟有多大,已经没人会去衡量了,总之,临远城方圆数百里之内,无人可撼动。
赵克俭居住在赵府分院,城东别院,院不大,却有假山池塘,池塘位于中央,四院回廊。隔山石之间是楼氐,明台树木,宽敞明亮,幽雅清秀。
此时赵克俭正端坐在回廊中央,回廊两旁两边一排排桃树,正值初春,多多开放,分外妖娆艳红。他专注地坐着,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之间舞动,专注而又儒雅!
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在他周围形成一圈金色的轮廓,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琴间跳跃,时而欢快,时而忧伤。
那美妙动人的旋律在他指间流泻出来,扣人心弦。他闭上眼,仿佛置身于其间,牵动着他的悲与喜。
一曲已毕,他似乎还沉浸在其间,久久不愿醒来。
宁寒二人迎风而立于假山之上。山不高,二丈有于。
“哈哈!想不到赵三公子还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良久,宁寒笑着打破了这片宁静。
“你们是?满意楼那两人?”赵克俭看着二人,只觉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
“真是不容易啊,赵三公子居然还记得我们!”宁寒嬉笑着看着旁边的路远说道。
“我倒是看走眼了,原来两位也不是普通人啊!”赵克俭看着他们冷笑着说道。
“哈哈,赵三公子说笑了,我俩就是普通人,哪能跟您旷世奇才所比?”宁寒看着他,笑着说道,“琴棋书画都懂,三年一介凡人硬生生修到真阳,这种超级天才世间能有几个?”
“二位找我有何事?”赵克俭似乎并不在意二人的夸奖,自顾地拨动着琴弦,淡淡地说道。
“你可知南山派灭门之事?”路远拉住了还待说话的宁寒,对着赵克俭问道。
“南山派?”赵克俭疑惑的嘟囔了一句,想了想淡淡地说道,“不知道。”
“真不知道?”宁寒怀疑的看着他。
“怎么?怀疑是我做的?”赵克俭斜着眼看着二人,淡淡地说道。
“方圆数百里之内,我找不到还有比赵家更能灭掉南山派的势力了。”宁寒看着他淡淡地说着。
“哈哈,万里藏青山山域之内,这片大地虽处山脚,是贫瘠之地,却不是你等想得那么简单。”赵克俭闻言哈哈一笑,对着宁寒嘲讽着说道。
“那为什么会有人指认,说是你做的?”宁寒脸色一红,跃下假山,指着他说道。
“那你倒是说是谁指认,说我就是灭门案的凶手?”赵克俭盯着他,不屑的说道。
“南山派掌门的至交好友岳刚所说。”宁寒紧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七天前,因为你调戏良家妇女,二人站出来阻止了你,并把你...”
宁寒忽然停了下来,脸色大变,似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你是真阳几境?”宁寒小跑过去,紧紧盯着赵克俭,似乎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六境,怎么?”赵克俭皱着眉头,不耐的说道。
“错了,错了。”宁寒捏着拳头,双手一锤,苦笑的回头对着假山上的路远说道,“师侄,我们都被岳刚给蒙了。”
路远似乎也知道了般,凝重的点点头,一步踏出,飘然而来!
“一个刚进真阳境的人,怎么可能把一个真阳六境的高手打成重伤。哪怕是十个贺松亦不够赵克俭出一只手啊!”宁寒长叹一声,语气低落。
“把我打成重伤?”赵克俭笑了,“你们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两个人。”
“一个叫什么松的,还有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对吧?”赵克俭看着紧盯着自己的二人,忽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就是七天前的晚上,我出院散步,便见到俩人掳掠良家妇女,从我身边经过,被我拦下,打成了重伤,其中还有一个自报姓名,就叫什么松的。”
“所以,不过俩伪君子罢了,可笑你等还替他不平!”
“你确认他自报姓名了?”路远走了过来,紧盯着他说道。
“不然呢?”赵克俭点点头,反问道。
“有什么证据?”路远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道。
“哈哈,我赵克俭自认虽不是什么好人,可却也不屑做出这等事。”赵克俭一阵大笑,一脸正气地说道,“是,我虽也卑微过,现在更是干了不少蠢事。但是我赵克俭一生光明磊落,从来便不屑干违心之事。”
微风吹来,桃枝招迎,桃花落下。随风撩起他的发髻,声音带着笑久久回荡不已。
二人对视一眼,都各自叹了一口气。
“是我等二人误会,还请赵三公子海涵!”宁寒上前一步,躬手相歉的说道。
“还有事吗?”赵克俭看着二人,一副没事就请走的样子。
“叨扰了!”宁寒看着路远摇头,打辑说了一句,二人转身而去。
“隐玉吗?”微风吹起,池塘泛起丝丝波澜,荷叶随风摇动着。桃花飘下,散落在回廊上,他看着二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究竟谁真谁假,谁对谁错?”二人走出赵府别院,宁寒看着天边飘荡着的云彩,一阵出神。
“我觉得将有大事发生,盯着这个赵克俭应该不会错。”路远沉默良久,忽然幽幽的说道。
“师侄,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最近越来越沉默了?”宁寒回过神来,对着路远说道。
“有吗?”路远一怔,率先边走边说道,“可能是长久没有出宗,对着周围的人和事有些陌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吧!”
“是吗?”宁寒看着他的背影,疑问道,“诶,什么时候找那个岳刚啊?”
“先查清楚这个赵克俭是否有问题吧,我还是不相信刚正不阿的贺掌门,是赵克俭所描述的伪君子。至于岳刚,希望他没撒谎,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