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派,是南山城里唯一门派,虽然不大,但是却在方圆千里小有名气。”路远沉凝了良久,才对着宁寒介绍,“因为他有一个正义凛然,嫉恶如仇的掌门。”
宁寒看着眼前这座小城,皱眉不语。小城不大,也就几万居民,南山派也不大,全派一百多口人,整个门派也就只有掌门贺松堪勘达到真阳。
“虽然我也不知道魂魄究竟是谁收走的,但是在我看来,南山派是不可能牵扯进来的。”路远看着宁寒,试图劝说道,“毕竟妖邪的话,是不能信的。”
“是不是他南山派收的,只有去调查过才知道!”宁寒面无表情,淡淡地回了一句。
“城内,咱们还是不要飞行了,以示对东道主的尊重。”路远对着宁寒说道。
宁寒点点头,表示明白。
两人不在言语,走进了小城。
小城虽小,却五脏俱全,大街上四处都是叫卖声,讨价声,人挤人好不热闹。
南山派位于北城,南城进穿过街道,便能看见。两人一路沉默无言,穿过街道,走出人去。
“太凄惨了!一百三十七口人,说没就没了!”
“是啊!谁能想到,威名赫赫的南山派,会在一夜之间除名!”
“诶!以后谁来庇佑我等啊!”
幕地,刚刚穿出人群的二人,被路边大树下的谈话声吸引,只见一个双人合抱的大树下,四五个老头正聚在底下聊天,一个个显得忧心仲仲。
“各位老丈,你们刚才谈论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南山派?”路远急忙上前问道。
“是啊!诶,你说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百三十七口人,无一幸免。”几个老头迟疑片刻后,一位稍显清瘦的老头开口说道。
“那贺松贺掌门呢?”宁寒走上前接道。
“也死了,贺掌门更惨,直接被化为白骨。”老头摇着头,语气间悲愤不已。
“那南山派众人的尸体呢?”宁寒若有所思的问着老头。
“诶!尸体还在那里摆着,死壮实在太过恐怖,没人敢去收尸啊。”老头叹了口气,回道。
“那就这样摆着?”路远有些难以置信,庇护一方的门派被灭,居然无人去给他们收尸。
“诶。都等着选出耆老出来想办法呢!”老头神情无奈的说道。
早年妖魔横行,庇护一方的门派被灭,乡间会推选出一位有威望的人来当耆老,决定着村寨或者小城是搬迁还是留下之类的重大决定。
“南山派被灭派了,我们城小墙破的,如何抵挡游荡的妖魔鬼魅!”一老头拍着大腿,有些惊惶地说道。
早年有妖魔鬼魅四处游荡,抓人猎食,所以没有庇护,就意味着常年会暴露在妖魔鬼魅的血口下。
“现在哪有那么多妖魔鬼魅啊!”老头旁边一位稍胖的老者说道。
由于常年妖患,修行界便组织了几场大清扫,基本已荡除野外游荡的妖魔鬼魅。
两人对视一眼,对着众人告辞,向南山派府邸走去。
府邸离二人不过数百米远,不过片刻便至。南山派府邸不大,不宏伟不气派,大门如寻常百姓家门般,也就门口立了两个小狮子稍微装点一下。
“常闻贺掌门虽贵为一派之主,却朴实节约,现在看来果真如此。”路远看着眼前,感叹的说了一句。
“实属难得!”宁寒也点头附和道。
东洲修行界以三宗为尊,大派管理小派。小派统治或者庇佑人间,形成了一座金字塔。
“咯吱!”
二人推门而入,一股奇怪的味道便已扑鼻而来。
想来这个不大的院子,是被改造成了一座练功院。
然而此刻这座练功场所却已大变样,不大的空间满院死尸,横七竖八地躺着,刀枪剑戟到处都是。
“法眼,开。”路远闻着空气中的异样,皱着眉头,眼一闭,大喝一声睁开,精芒闪过,已开了法眼。
只见整个府邸充满着浓郁的黑色气体,不停的流动着,路远开着法眼观察着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黑气的来源之地。
“眼黑脸青,龇牙咧嘴,狰狞恐怖,全身僵硬。”宁寒翻着尸体一一检查,“想来是中了尸毒!”
“连修行之人都能毒倒的尸毒,想来也不是凡品。”路远接着话题,皱眉说道,“但是他们却不是中尸毒而死。”
“噢?”宁寒看着他有些疑惑,“有没有找到宁家村魂魄?”
“没有,可能被拿走了。”路远摇摇头说道。
“我观察周围没有一丝魂迹,想来他们是先被吸去魂魄,才中的尸毒。”路远开着法眼继续说道。
“又是勾魂!”宁寒闻言皱眉不已,一路走来,他感觉有太多不合理之地,却不知道该如何整理头绪。
“该死!”路远忽然发出的愤怒声,把宁寒惊醒,他赶紧走了过去。
走进大厅里,只见路远正站在一具尸体旁,一脸阴沉。
尸体已成白骨壮,外面包裹的衣物已破烂得不易辨认出样子,尸骨上面斑迹点点,五颜六色都有,整个估计扭曲不已,满满地都是被犬齿啃过的印记。
“这得多大仇!”宁寒看着心里也是愤怒,修行界多少年了,也没听过多少这种杀人方式。
修行者有条不成文的规定,讲究杀过即可,不会折磨敌手。然而这具尸骨却被折磨成这样。
“尸骨扭曲,满是斑迹,想来生前一定遭受了不知名的虐待,然后放狗活活啃食其肉,渡气维其生命,直至啃食完毕后拘其魂。”宁寒倒吸一口冷气,如此非人的折磨手段,须于多大仇才能做出?
“贺掌门一生刚直不啊,嫉恶如仇,得罪人不奇怪。”路远闭上眼睛,平复心境,“可是不可能有如此大仇的仇人啊。”
“有人来了!”路远忽地看着门口说道。
“咯吱!”
只见一清瘦中年人出现在门口,一缕山羊胡子,头戴璞巾,一身青色儒袍。
“松兄啊!”他几步奔进大门,看见眼前的情景,眼圈一红,大声悲呼道。
“你悔不该听我言啊!”中年男子悲声长叹。
“您是?”宁寒走出上前打辑问道。
“是叫岳刚,和贺掌门是八拜生死之交。”中年男子回过神来,回礼说道。
“那你知道南山派被灭门的原因吗?”路远走出来,看着岳刚问道。
“诶!说来话长!”岳刚长叹一声,“这应该是临远城赵家三公子,赵克俭所做。”
“噢?”宁寒疑惑地看着他。
“赵克俭此人贪花好色,恶性顽厉。经常掳掠良家妇女,指奴伤人。”岳刚回忆道,满眼的厌恶,“有次我和贺兄结伴遨游至临远城,正遇见赵克俭调戏良家妇女。”
“诶,说来惭愧,我因畏惧赵家实力,没敢出手。”岳刚满脸羞愧的说道,“但是松兄却站了出来,我劝都劝不住。”
“当时正值赵克俭护卫的赵家供奉不在,赵克俭被松兄坏了好事,打成重伤。”岳刚还心有余悸,“而当时有恶奴认出了松兄,赵克俭知道后叫嚣着,扬言要灭南山派满门。”
“后来我想着赵家势大,而赵家老太爷又对赵克俭疼爱有加,心怕报复,就拉着松兄逃出临远城。”岳刚说道这里一叹,“出城后我劝松兄暂避一下赵家,却没成想松兄却指着我一阵大骂,后来我俩分开了。”
“直至几天后,我才听说赵家出动了供奉,心想可能坏事了,所以我便赶了过来。”岳刚悲愤的说道,“没成想还是晚了。”
“临远城,赵家吗?”宁寒闻言,揉着鼻梁,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