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丁~丁~
有节奏的心率仪,有节奏地响着,好像一场漫长的生命旅行,终于落下了闭幕。
我呆呆地望着头顶地白色天花板,听着含糊不清的收音机。
“地嘟嘟,本次,地——祁县,地嘟嘟,发生了百年一遇的特大~滴滴滴,地震,死亡人数3650人,失踪人数不详......”
收音机带着嘈杂的噪音含糊不清地播报些什么——原来发生了地震!我还以为刚刚做的那个梦是真的,但那个梦又不是梦,我一直在呆望天花板,是想象,我好像无意识地在想一件事情,一件发生又没发生的事情,管他嘞!反正暂时不要去上课了,可以在祁县多呆一会儿了,我看向窗外。
外面传来机器的轰鸣声,混杂着人们的嘶吼:
“吊高,吊高,停!停!停......”
这座名不经传的小县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热闹,同时人们纷纷加入抗震救灾中。
在这座快速建起临时医院的外头,几个呻吟的病人在门外久久徘徊,但目光中软弱无力下是老鹰瞄猎物般的成分……
在一座新建的墓碑旁,何一灵,武忠直二人一身正装地肃立着,但不是穿的军装,而是西装,二人刚刚才买的,是最贵的阿玛尼。
“敬礼!”何一灵清朗喊道。
“礼毕!”武忠直清朗喊道。
墓碑上没有遗容照片,只有一行名字:胡俊强,冯红军,马晓茂,王参军,郑管,唐方多。
外加一行功绩:胡俊强下士在祁县抗震灾险中,表现踊跃,不幸牺牲,荣获二等功勋,其余的人都是三等功勋。
何一灵和武忠直蹲下身来,把买来的二锅头塞在墓碑前面,二人没有言语,只是在沉默地做。
之后,二人脱下燕尾服整齐摆放在墓碑前,武忠直嘴角在抽搐。
“他们是人,不是数字!”
“再说我打你!”
何一灵立马驳上了武忠直即将滔滔不绝令人悲伤的嘴巴。
“由于这次事件的特殊性,恶劣性,社会安定性,我们对外是说的地震,对内部人员说的是军演,而你们深入其中的人员我希望是保密,不然后果就不是送往军事法庭,而是特事特办,对于你们队伍牺牲的同志,我深感抱歉,他将会获与国家军人二等功勋,并且有一笔丰厚的抚恤金。”
何一灵把骨头握得吱吱响,六个死人就换回四个字:深感抱歉。
他回想起那个在大夏天还穿得严严实实在一个乌漆嘛黑的帐篷里会面的男人就恼火。那人的气场十足,说话如同机器一般不带任何情感,一个刚刚失去战友并且从战场上下来红了眼的兵,他竟然一个人敢单刀会面,并且旁若无人地直接讲出了这番话,理智告诉何一灵不能翻脸。
“同时,我与你们上级交流了,你的身份将会是双重的,一面接续扮演侦查连连长,这是表,一面是为我们服务,这是里,主要工作是在以后日常生活中渐渐点醒那个孩子,让他忘记痛苦的那一部分,记住愉快的那部分,要用到他。”
何一灵答应了,应该说没给你答应不答应的权利,正好何一灵也想利用这个神秘的组织来找出此事的幕后。
何一灵趁着武忠直偷偷拭泪的同时不经意回头看了看狐狸眼的坟墓,太多话想说了,但是只能埋葬在这个特事特办的墓场,从此以后永无探视的权利。
狐狸眼喜欢西装,尤其是燕尾服,这是大海讲的,一众人开始探视时还只能想起送他们自认为狐狸眼喜欢的军刀,只有沉默来应对要人命的尴尬与悔过了。
最便宜的二锅头浸润了最昂贵的燕尾服,最卑微的灵魂却此时又是最高大的,只是希望来生莫作兵了。
何一灵与武忠直开车开出了这个不起眼的墓园,牌子上写着:致无名的英雄……
哒哒哒!
一个背着竹制大背篓的人,穿着一双棕色的拖板鞋伴着清脆踩踏阶梯的声音走上这千层的阶梯,手中抱着一个长条大包裹,裹得严严实实。
两旁的竹林分外翠绿,钟毅不在意这些,而是专注盯着竹林中穿行的活物,鱼虫鸟兽。
发现了什么,他灵活跳下阶梯,放下背篓和包裹,攀着一棵粗壮的竹子向上爬起,一只白色的鸟独脚站在竹子顶端。
“师傅——”
白色的鸟低头看了他一眼,振着翅膀飞走了,钟毅大失所望。
“还不从老夫身上下来?”
钟毅吓了一跳,直接从竹子上摔了下来,又慌慌张张理了理衣服,跪下叩首。
“愚徒儿,老夫使了个障眼法,就信以为真了?”
“徒儿愚笨,上了师傅的当了,不知竹子才是师傅假身,攀了上去,冒犯了礼节。”
“罢!你连日归来,倒也辛苦,平日倒也不会上老夫的当,如何了?”
“禀师傅,此役,耗了师傅给徒儿的一张续命符,自制替身符挥霍无度,天剑使了一次,召了一次小鬼,招了一次罗刹,耗了百两纹银票券以及师傅的极品白蜡。”
“果呢?”
“孙悟空着实难驾,是个隐患,不过此人着实看重那孩童,把脉了孩童即可,另外二人我已下符锁定了,随时都可寻他们的踪迹,暂时无事。另外,此尸是本次事件中的祸首。”钟毅指着自己带来的长条包裹。“徒儿猜测与那孩童带来的人有关。”
“嗯——那孩童可好?”
“封了记忆,身体倒无大碍。”
“安好,安好,你下去歇息吧!”
“徒儿先退下了。”
……
“俊诚,下来吃饭了!
“哦,马上下来。”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远去,一本崭新的日记本被翻开在桌面上,还遗留着尚未干涩的墨迹,上面写道:奇异的梦。
那一晚,我做了个奇异的梦,我梦见我和我的好朋友义凡时空穿梭了,竟然带回来了孙悟空,葫芦娃,黄飞鸿等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英雄,但祁县不知怎么回事,竟突然冒出许多妖魔鬼怪,军队警察都出来与妖魔鬼怪作战,但不是他们的对手。最后,我和义凡联合众英雄们打败了妖魔,突然,大圣化作一道金光冲向我和义凡,我就这样醒了。这真的是一个奇异的梦,好希望在做一次!
窗外的风,起了,拂过一页页空白的纸张,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