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和赵仇恩来到了一个院子,门口站了两个身穿青衣的男子。两人见到唐越等人,立马迎了上来。
“唐兄弟,这二位都是青帮的堂主。左边的是司徒争,掌管外事堂。右边的是田老,我青帮的三朝老臣了,负责掌管内事堂。”赵仇恩道。
青帮共有三个堂,外事堂、内事堂和火事堂。赵仇恩就是火事堂的堂主,主要负责对外火并。司徒争与赵仇恩的年纪相仿,身材要更为高大,两眼有神,太阳穴隐隐鼓起,看其修为应该已经到了大成境界,不可小看。田老则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似乎任何事情都不挂怀。两人都对唐越非常客气,连连拱手问好。
几人寒暄之后,推开院门,院子中间,站了一个人影。
“帮主,我把唐兄弟带过来了。”赵仇恩朝着院子中间的背影说道。
那人缓缓回首,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身着男装,看起来干练豪爽,眼神凌厉直探人心底。最吸引人的是她的一双长腿,笔直修长,充满爆炸性的力量。这人就是青帮帮主洪欣。
洪欣转身一笑道:“久闻唐兄弟的大名,今日才得有幸相见,恕罪恕罪。”声音中带点磁性。
“在下对洪帮主才是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唐越上前一步道。
“唐兄弟客气,请。”
屋子里已经摆好酒席,几人一番推脱,洪欣坐了首席,唐越坐她的右手边。
落座后,洪欣道:“说来好笑,前几日我在路上偶遇唐傲,见他年轻又是先天高手,所以客气了些。哪知此子却得寸进尺,非要和我纠缠不清。被我拒绝后,居然投靠白帮,实在可恨。上次比试,还要感谢唐兄弟拔刀相助,只是不知……唐公子和那唐傲可有和关系?”
唐越沉吟片刻道:“实不相瞒,当日所说唐傲的名字乃是随口而编。只是事有凑巧,没想到居然还真有其人。在下原名唐越,久居长安,因为偶然结识赵兄,才知黑道中亦有高手,才临时决意成为青帮打手。不过是想与其他高手切磋,磨炼武技,突破境界而已。”
“原来是唐越公子,公子年纪轻轻就已是先天高手,未来成就定是不可限量。来,我敬公子一杯!”洪欣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哪里哪里。”唐越举杯也是一饮而尽。
几杯下肚之后,桌上的氛围慢慢热络起来。不知为何,唐越总感觉在酒桌之上青帮的人对他格外热情和客气。洪欣作为帮主已经几次三番对唐越敬酒了。
言谈中,唐越得知白帮的九爷已经彻底投靠了京兆尹。白帮有后台撑腰之后势力扩张越来越大。而青帮原本也是有靠山的,只是在神仙宰相归隐后,也致士回家了。西市口的地盘,青帮本就有意退缩,比试一场无非就是给帮众的一个交待。赵仇恩不想输地太难看,甚至还抱了点看白帮笑话的想法,所以才发生后面的事情。只是没想到白帮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三场来的全是先天境的高手。
“哼!白帮的人哪个不是横行霸道,坏事做了一箩筐。尤其是那个白九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司徒争突然一拍桌子愤愤地说道。
“司徒堂主喝多了。那白九能攀上京兆尹是因为他为官家解决了一道难题,此人颇有心计,有勇有谋,老夫其实也是非常佩服的。”田老则缓缓说道。
“什么有勇有谋,完全是仗势欺压普通百姓而已。咱们青帮弟兄也不说有多好,但起码也是奉守王法,从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才让白九这厮骑在头上。”
唐越听了倒觉得稀奇,这年头黑帮也谈守法?
司徒争越说越激动:“他白九解决的所谓难题,还不是依仗权势威逼安业坊的百姓搬到偏僻的永阳坊,这样才好给官家建宅子。还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攀上官家关系,在长安城里作威作福。”
“有这种事情?”唐越诧异道。
“不是司徒说的那么简单。”田老啜了一口酒才缓缓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当年京兆尹刘栖楚看中了安业坊的一块地,想要花钱买下地,让安业坊的人搬走。奈何就有那么几个人不想搬也不稀罕他的那点钱。一开始刘栖楚还想借着官威逼迫,奈何长安城的百姓也不是省油的灯,嚷嚷着要去找皇上评理。长安城是什么地方,天字脚下,刘栖楚虽然官不小,但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大官。他怕把事情闹大,就一直僵在了那里。
那时候白九还叫白元魁,也不知道他从哪得到消息。靠一些小手段,硬是将安业坊的所有人都请齐了。白元魁当着大家的面道:“我是个粗人,大道理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大家都只是想过个安生的太平日子。我白元魁是道上的混的,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只求有肉吃有酒喝。谁不让我吃肉,我就不让谁过好日子。”
白元魁说完后拍了怕手,手下抬了个箱子走了进来。打开后居然是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这是刘大人给诸位好好过日子的钱,各位可要想清楚……”白元魁突然抽出一把刀握在手里,目光凶狠地望着诸人:“刘大人给诸位讲过道理,本来我不该再讲,只是我白某人的道理有点不同。”
白元魁说完之后,举起手里的长刀狠狠地劈了下去。
“啊!”好几个人吓地尖叫了起来。
只见长刀落下,白元魁却斩下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白元魁扔下刀,用舌头舔着自己的伤口,一脸狰狞道:“这就是我白某人的道理!”
安业坊的人哪里见过这种狠人,都被他的狠气所慑,居然全部同意搬走。从此,白元魁便傍上京兆尹这颗大树,白元魁也不再是白元魁而是黑道一霸九爷。白帮先后灭了金花会、竹叶帮,到最后成为了长安城的第一大帮会和青帮争雄。
……
同一时间,在安业坊的一间大宅子里,左脸上一道刀疤的中年男子双手握在身前,弯着腰听前面官老爷模样的人说话。刀疤男握拳的左手只有四个手指,小拇指齐根而断。
坐着的人约莫四十出头,颔下一缕短须,手里端着茶杯不时地吹着热气。
“青帮的人已经从西市撤走了,这个地面你们要盯紧,以后还有重要事情需要你们去办。”
“是。”刀疤男恭身称是。
“最近白帮的人闹腾地有点凶,你看紧点你的手下,不要捅出娄子。”
“大人,盗亦有道,我们白帮都紧守道上规矩的,肯定是青帮洪欣接机闹事。刘大人我看不如将他们彻底驱逐出长安。”刀疤男说话时眼中凶光一闪。
京兆尹刘栖楚却恍若未见,只见其老神在在地说道:“白九啊,你不能老盯着青帮的那点地盘。眼光要放长点,你的心太小了。我和你交待的事情你要千万小心,万万不可搞砸。”
“是!”白九赶紧应道。
“嗯。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刘栖楚点了点头。
……
在青帮的人热情的招待下,唐越倒是喝地非常尽兴。在离开时,洪欣塞了一块牌子到唐越的手里。赵仇恩看到牌子的时候好像非常吃惊。唐越却装作没事的样子收了下来。
“赵兄对于这块牌子好像很惊讶。”唐越手里把玩着洪欣塞给他的牌子笑着对赵仇恩道。此时两人已经离开院子,走在回去的路上。
“唐兄弟这是青帮长老的牌子,整个青帮也就两块。有了这块牌子除了帮主,连堂主都得听其调令。我实在不明白帮主这丫头为什么把这块牌子给你。或者你和帮主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赵大哥,打架你比较在行,但是当帮主还是你们帮主在行。”唐越望着手里的牌子想道,长安城第一黑帮的老大如果没有点道行怎么行,以后也许还可以有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