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异常冰冷,徐万昆听了,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转头向门外看去,那里站着四个人,正是孔霄和他三个哥儿们。
徐万昆稍微回忆了一下,然后拍着脑门恍然道:“哦对对,差点忘了,老不死的还有个重孙子,就是你吧?小家伙都长这么大啦?快来快来,叔叔这有好东西,包你试过一次就终身难忘。”
见此一幕,孔文宾眼里满是绝望,冲门口吼道:“阿霄,别进来!快跑!去报警啊!”
徐万昆微笑摇头,“报警?来得及吗?”说着,就要把针管捅进孔文宾的胳膊里。
“我刚刚警告过你,”孔霄边往屋里走边说,“你敢扎下去,这里就要多出六具死尸,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孔霄的语气很冷静,语调毫无起伏,但不知为什么,徐万昆听了心里竟然咯噔一下,手上的针管死活不敢往下扎。
这是因为孔霄说话的时候带上了内劲,有震慑心神的作用,虽然达不到狮吼功那么夸张,但气势已然让人难以抵抗。
就在徐万昆愣神的工夫,孔霄突然动手!
他闪电般一扬手腕,六根银针瞬间飞出,分别射向徐万昆六人。
几个流氓感觉胳膊一麻,手臂顿时失去知觉,枪和针管掉了一地。孔霄不会给他们机会去捡,身形一飘冲进人群里,把这些凶器全都踢了出去。
“你们三个,看好这些东西!”孔霄叮嘱三个兄弟。
三人目瞪口呆地点点头,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知道师父年纪轻轻就医术了得,但他们万万没想到,师父还是个武功高手!那一手飞针,那飘忽的身法,简直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风范!
徐万昆更是吃惊,想不到这小子竟有如此身手,这分明是学到了孔群的一身精髓!
他对孔老太爷的功夫可是记忆犹新,因为当初孔群不给他治病,他曾经闹上过孔氏医馆,结果一帮人都被老爷子踢折了肋骨,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好!
这么说,他重孙也是高人?可是他儿孙们怎么没这功夫?
徐万昆摇摇头,压下心中震惊——对方再厉害,不过是个小孩子,而自己手下有上百号人,还真怕他不成?
“小杂种,爷爷有的是招治你,你知道我徐家是干什么的吗?”
“告诉你,除非你今天杀了我,否则我会派人盯死你们家,只要你家人离开你的视线,我早晚会把今天的事做完,硫酸这玩意爷爷有的是!”
“哈哈哈!你拿我有什么办法?”
徐万昆吃准了孔霄不敢杀人,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就连他报复人也就是扎扎针这种下三滥手段,一个小屁孩,毛都没长全呢,能有多大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孔霄并没有在意他的威胁,而是像唠家常一样随意地说:“你知道吗?人生往往会因为一些小细节而发生转折。比如此时此刻,就是你人生的转折点。因为你做了一件自以为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就是——”
说着,孔霄伸手帮徐万昆拍了拍领口的灰尘,微笑道:“对我家人不敬。”
话音一落,孔霄的手突然双指并拢,在徐万昆胸口连点七下,每一指点出去,入肉半寸!
孔霄收指,徐万昆突然栽倒在地,疯狂打起滚来!
“啊啊啊!!!”他高声惨叫着,一边打滚一边抓挠皮肤,不大一会,叫声就因用力过猛变得沙哑,皮肤也挠出了道道血痕,甚至从脸上抓下一块肉来。
此时,他只觉得皮肤下面有无数条虫子在啃噬,剧痛的同时还伴着剧痒!
这一幕看的屋里所有人头顶直冒寒气,孔霄却丝毫不为所动,仍旧语调轻松地说:“你说对了,我不敢杀人。不过话说回来,折磨人的法子有千百万种,死只是其中最轻松的一个。”
“再说,既然能让你生不如死,又何必让你死?”孔霄拍了拍徐万昆的脸,继续道:“你们当流氓的都是猪脑子吗?以为不能杀你,就拿你没辙了?”
徐万昆咕噜一下跪了起来,忍着浑身痛痒磕头道:“爷爷!爷爷!你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啊!!!”没磕几下,他又躺倒在地打起滚来,连抓带挠之下,身上有几处肉都挠没了,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这惨状许芳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劝道:“阿霄,你太爷爷尸骨未寒,不宜见血,教训教训他就算了吧。”
孔霄摇头道:“妈,太爷爷是什么性子,我比你清楚。他老人家血气方刚一辈子,绝对不忌血腥。这流氓在葬礼上闹事,冲撞了太爷爷,正好拿他血祭。要是老爷子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说完,孔霄又转向徐万昆道:“你刚才说啥来着?哦对,求我饶了你,那我就得问问了,要不是我回来的及时,你打不打算饶了我家人?”
“嗯?说话啊?”
“问你呢,说话啊!”孔霄一脚跺在他膝盖上,咔嚓一声,髌骨碎裂的声音听得满屋子人牙齿直发酸。
这下徐万昆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捂着膝盖嘶嘶抽着冷气,泪水、鼻涕和尿液齐出,瞬间淌了一地。
“小子,你有点过分了!”突然地,灵堂门外传来一声厉喝。
孔霄扭头望去,看见一个身材壮硕的中年人,还有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群汉子。
看架势这群人来者不善,不过这正合了孔霄的意——刚刚收拾徐万昆的时候,他手下一个小弟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孔霄知道他是报信去了,只是当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因为要想保证孔家以后不被骚扰,单单收拾徐万昆还不够,必须把大王钓出来才行。
尽管已经猜到来人身份,孔霄仍笑着问道:“大叔,你又是谁?”
“我是徐大军,你脚下踩着的就是我儿子。”中年人面色阴沉,一字一顿地说:“我承认你有些手段,你先放了我儿子,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谈。大家都在这县里生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妨互相退一步,你看怎样?”
不得不说,徐大军能成为一县流氓头子,确实有两把刷子,眼见儿子惨状,不急不躁,还能沉下心来跟孔霄谈判,多少有点枭雄气质。
可是孔霄不打算买账,他笑呵呵地说:“大叔,你说的没错,咱们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你儿子差点就让我跟家人没得见,你说这事咋办?”
孔霄看了眼地上的徐万昆,继续道:“要不这么着,以后徐家只要碰到我孔家,就像他这样趴在地上爬着走,这样我们低头见,你们抬头见,怎么样,是不是很公平?”
徐大军面色登时冷了下来:“小子,你是不打算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