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风和范正见三女簇拥向上而来,赶紧将四人迎入后堂,得知大师的伤势已经痊愈之后,让人到美味居中点了一桌最好的饭菜送来,叫上另外两名鉴定师,大家觥筹交错,欢呼畅饮。
只是向上却是如幼童般滴酒不沾,在米拉的服待下吃了个肚儿圆,在众人喝至半酣的时候已在餐桌下拍着大家的腿玩,一不小心将取暖的火盆踢翻,火红的木炭落到范正棉鞋之上,烧了个大洞,乐得向上拍掌大笑。
幸得范正喝高了,反应不快,不然他猛地跳起估计会将餐桌掀翻。
云清在向上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两巴掌,他趁势滚倒在米粒怀中,嘴巴一瘪,大哭起来。
米拉哄了半天才将他牵到外间店铺里,看着满铺的古玩字画,他立即安静下来,注意力转移,东掏掏西摸摸,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按照向上的要求,在一个小时后文风等人来到店铺时,米拉已将四十五件古玩和十七幅字画取来放在地下。
坐在地下的向上一把抓过店铺中的毛笔饱蘸浓墨,在一幅画上重重地一点,文风范正吓得一哆嗦,酒醉了大半。
看着脸上涂了墨汁,如花猫般盯着鱼儿认真无比的向上,云清大步向前,又待对其拍上两掌,却是被范正伸手拦住,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与其他两位鉴定师轻脚轻手的来到向上身后。
向上已是抓过第二幅画,在上面涂抹起来。
三位鉴定书盯着第一幅画向上点墨处看去,脸上先是惊异,接着转为佩服之色,那个地方正是他们当初鉴定这幅画作时讨论得最多的地方,与整幅画不是那么协调,现在看来,由他们鉴定为真迹的古画却是赝品。
接着大家看向第二幅画、第三幅画……或多或少被向上用墨点向的地方都是确定假画的关键,就连眼力稍差的文风和云清也看出了端倪。
后来大家的视线不由跟着向上手中的笔尖而走,每当墨笔点下时,都是点头称奇。
向上将十七幅伪作鉴定完毕,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牵着米粒的手走向后堂,在窗台上拿起一只钉锤和錾子重返店铺。
“叮当……”
一件精美的瓷器上被錾子凿了一个白印,把众人从沉思中拉回。
再没有谁想到阻止向上的动作,晚饭前,在越集越多的客人们的注视下,那四十五件古玩有的被凿了印,有的被打碎,有的被敲掉半边,色泽做旧、工艺粗糙、甚至留有做假者记号的古玩变成了一地的垃圾。
有一位老人捻着花白的胡须,由衷赞叹:“无假宝斋当众销毁赝品,让它们不再骗人上当,真是开了古董界的先河,老夫以后怕是不会到其他店中去淘宝了,给我办张VIP卡吧,打不打折倒无所谓,只是希望贵斋能给我留住中意的宝贝……”
“给我办张!”
“我也要!”
“还有我!”
……
不到半个小时,每张仅年费都要白白交付店中十万空山币的VIP卡办出了十五张,以前每年能办一两张都让文风激动不已的事变得简单起来。
“无假宝斋”当众销毁赝品的广告效应辐射到空山大陆的各个角落,古董爱好者和收藏家们蜂拥而来,不到半年,整条街的古玩店铺都被文风合并重组,成为一家,此是后话。
晚饭时,大家没有喝酒,而是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每件膺品的做假方式,聆听着向上含混不清的鉴宝经验,直至他歪在米粒怀中沉沉睡去,大家还是意犹未尽。
当铺的存款票据交由米拉收好,云清背着熟睡的向上一路喋喋不休和脸上洋溢着幸福色彩的米拉米粒回到藏书阁。
习惯了山洞内生活的向上,除了吃饭洗澡在三凤居,白天牵着三女的手逛街,晚上则在已经换成大了两倍的木床上和她们大被同眠,如果早上醒来没有看到枕边那三张绝美的脸,必定会哭闹上半天。
转眼间,已到了年末的腊月初八,四人在喝了八宝粥后,来到城主府最让人疯狂的拍卖行。
拍卖行由官方经营,一季度一开,每年腊月初八却是最热闹的一次拍卖会,从四面八方回到霏云府的达官贵人、修道高人都会将一年来自己淘到的宝贝拿到拍卖行显摆,城主府也是倾尽收藏,放出不少的重宝,偶有民间的新奇玩意、灵药灵兽,也会在拍卖行大放异彩。
官府和文武学堂都已放假,大家都想在年前能够拍到自己中意的物品,三日前拍卖行前的广告牌上已是将待拍物品图片贴上,勾起了大家的兴趣。
一则消息更是将众人惹得疯狂无比,五件神秘物品会在此次拍卖时亮相,让大家做好心理准备,多多备上存单,据说每件拍品的底价都在一千万空山币以上,至于最终以什么价格成交,真不好说,往年的腊八拍卖会,都有突破一亿大关的绝世宝贝现世。
城主府拍卖行收取的佣金不高,仅有百分之一,也使得空山大陆霏云府外的藏宝者慕名而来,一时城中与文武学堂召生时热闹相仿的盛事在即,本就腊月忙碌异常的各大商铺迎来了最大的购物狂潮。
文风将店铺事务交由他人打理,自己和范正早早怀揣存单,手拿六张入场券等在了拍卖行外几可容纳万人的广场上等着向上四人的到来。
早在十日前,文风已是将拍卖行二楼的一个包间订下,花了一万二千空山币,那叠金光闪闪的入场券握在手中分外醒目,经受着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撞击。
除了十个包房之外,由于拍卖行中坐位只有一千,今天才赶到的客人在人头攒动的广场上焦急地搜寻着人群中眼光闪烁鬼鬼祟祟的黄牛,普通入场券由五十空山币涨到了五百,却也是一券难求。
早上九点钟,向上和三女来到广场边缘,人山人海,一时找寻不到文风范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