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的战斗与向上和那粗豪汉子演武相比凶险万分,伏虎门四人看到师兄受伤,已是激起了凶性,拼了老命,呼喝之间,全力而攻;安启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到文武学堂天才学员生死不明,更是惭愧莫名,如果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负责城内安全的最高军事首领势必受到城主的惩罚,只能将前来挑衅的五人擒下,或可减轻罪行,亦是杀意顿生,招招誓欲取了对方性命。
文风和范正米拉米粒围在云清身边急得团团转,米粒更是一张嘴,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云清将手搭到向上腕脉之上,一分钟之后,两行清泪从美目中滑下,摇了摇头:“主人丹田开裂,腹周经脉尽断,真气涣散,上冲脑海,神识受损,成了植物人,即或救还,怕也是废人一个,终生再也与武道无缘……”
语中充满无限悲凉,浑身颤抖,一股杀气从红衣里溢出,使得房间内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米拉跪在地板上,抚摸着向上苍白的脸,泪珠大颗大颗的滴落,打湿了紫裙前胸,望着气若游丝,鲜血不断从口角流出的光头小子,她多想趁向上清醒时问一下到底是和谁生孩子的事。
另外两名鉴定师和美味居老板跌跌撞撞地跑到楼下,将楼上的情况告知守在楼下的官兵,早有人飞跑着分头向城主府、文武学堂和祭坛报信。
一时之间,城门关闭,全城戒严,四外搜索奸细,大队大队的官兵将美味居围得铁桶一般。
街上的百姓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找熟识的亲戚之处藏身,外地客商,迅速归到下榻的客栈,各家店铺上好木板,宣布歇业。
云清止住米粒的嚎哭,将向上交由米拉和米粒姐妹照顾,直起身来,看着仍在与安启之缠斗的四人,红影飘起,玉掌已是印向那最初惹事之人的头顶。
粗豪汉子在安启之的真气压迫之下,本就在勉力支撑,眼睁睁地看着玉手压下,身形无法移动半分,腾不出手抵挡,只好轻叹一声,闭上双目,唯有等死。
为首那名汉子终于清醒过来,急得大叫:“仙姑且慢!一切由我引起,要杀要剐,由我一力承担,求您手下留情,放过无辜之人!”
云清玉手一偏,下落之势不减,已是拍在粗豪汉子的左肩,“咔嚓”之声响起,汉子左肩塌下,锁骨被其拍得粉碎。
红影在场中闪动,玉手频频拍下,已将与安启之游斗的另外三名汉子锁骨拍碎,正待将那为首汉子一掌毙命时,安启之提起他已退在了一边。
“安统领,你敢包庇贼人?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将你一起收拾了!”云清眼中杀气腾腾,声音冷酷无比。
“大祭师,向上少爷现在还未气绝,你如大开杀戒,却是坏了江湖规矩,再者双方公平约斗,虽有死伤,并没有违了官律,还是等城主来了再作决定吧!”安启之全神戒备,防备云清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杀人,犯下重罪。
虽然云清以前是大祭师,可以游离于江湖规矩和官律之外,可她现在已经卸任,脱离巫族,与普通江湖人士无异,必须受到诸多约束,不可率性而为。
“好……好……好……但愿主人性命无虞,不然,我云清拼着这条命,也要杀上紫金山,屠尽伏虎门满门!”言毕红影一闪,退回到了向上身边,盘坐在地,耳观鼻鼻观心双掌抵在他的后背,真气透入,替光头小子聚拢体内乱窜的真气,防止内脏大面积出血。
腾腾白气从云清和向上的头上升起,向上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脸上也浮现了一丝血色。
安启之将那为首汉子大穴封住,扔给早已上得楼来的一队侍卫,那三名碎了琐骨的汉子被大家用麻绳捆成了粽子,丢在了屋角。
里桌的三名文士没有再饮酒,低声的交谈着向上与伏虎门为首汉子打斗的情况,对云清和安启之的行为并未放在心上。
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朱品仙林树森蒲至碧三人满头大汗,冲上二楼。
朱品仙看到被米拉米粒扶往身子,正由云清疗伤不如死活的光头小子,怪叫一声,抢到向上面前。
手搭上向上的脉门,只觉其跳动微弱,时断时续,已是危在旦夕。
看到城内第一疗伤圣手探测伤势,蒲至碧与林树森急忙向安启之询问发生了何事,安启之将二楼发生的事详细陈述之后,盛怒的蒲至碧将其一脚踢到楼梯口,咚咚咚地滚了下去,吓得周围的侍卫面如土色,生怕城主拿他们试问。
两人急步来到朱品仙身后,静静而立。
十分钟之后,朱品仙起身转向二人,递个眼色,三人走到房屋一角。
朱品仙捻着长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瞒二位,向上这小子丹田已裂,丹脉尽断,神识受创,魂魄各上人其一,纵是神仙下凡,也难救治。性命嘛……倒是无虞,若得极品神丹聚元丹救治,三月后或可苏醒,那时怕也是痴痴呆呆,成为傻子。如此绝世天才,你们疏于保护,乃我鱼木土寨一大损失啊……说也奇怪,不知这小子的师父是谁,在他体内我竟探测到了三类不同的真气,也不知这是福是祸,我浸淫医道数十年,却是首次见到这种异象。”
“三类真气?在其体内有否冲突?”林树森急急问道。
“在其丹田完好之时,应该相安无事,可现在……难说!”朱品仙摇摇头,不敢下定语。
“老朱,依你所见,若得神丹,向上有几分恢复的希望?”蒲至碧双眼充满期待。
“聚元神丹只可恢复他的丹田和经脉,可三魂七魄,现在仅剩俩魂六魄,神智怕是难以恢复,即或用泼天手段为其补足魂魄,可与现有魂魄冲突,导致其入魔,却是会有违天道,如之奈何……”朱品仙双手一摊,足见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