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龙洞惊魂（二）
龙振看过之后，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隨后，成宇和方奇又陆续发现了好几幅壁画。
右边这幅，一条长长的东西正从连绵起伏的群山中钻出。
方奇瞅了半天，也弄不懂究竟是什么意思，自言自语道：“真搞笑，蚯蚓不像蚯蚓，蛇又不像是蛇。”
龙振看后，心中动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你小子真是傻到家了，什么蚯蚓呀蛇的，这叫飞龙出山，那条长长的东西就是拯救咱们龙城百姓、大名鼎鼎的神龙。”
“神龙？怎么可能？无精打采的，一点神气都没有。”方奇翻翻眼皮，对他的说法不予认可。
“乱说。什么叫做无精打采？”龙振耐着性子一一给他解释，“你看，这是龙头，这是龙尾，这几个就是龙爪，虽然有点简单粗糙，但还是活灵活现、神气十足。估计是几千年前的作品，那时候，人们心目中的龙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个应该就是飞龙腾空了”成宇指着中间一幅说。
“对。神龙穿山而出后，一下子冲到了天上。你看，生猛霸气，豪放不羁。”
“这一定是飞龙降雨。它不仅张牙舞爪，气势非凡，而且口中还喷出一条巨大的水柱。”龙振一下子又站到了左侧，表情丰富地指着另一个画面道。
“莫非这里曾经做过画廊或美术馆什么的。”成宇提出了大胆新奇的猜测。
“以前哪有这些东西？”龙振笑笑说，“我估计都是后人为了纪念神龙的功绩建造起来的。”
他们粗略数了一下，这里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幅壁画，除了神龙的题材外，还有一些与飞龙山的各种景色有关，如龙山飘雪、金笔擎天、太乙福地等等
“瞧，这里好像还有字呢。”茵茵在另一头的说话又把人们吸引了过去。
“哪里，哪里？”常宁几步就跑到她的跟前。
“你看，这不是字吗？”
常宁时而将眼镜取下，时而又重新戴上，时而远视，时而近观，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茵茵见他看得吃力，嗤的笑出了声：“我说眼镜，到底看清楚了没有？”
常宁用袖子把洞壁擦了又擦，终于看出那是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胡子老人，神态庄重地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旁边的字迹却模糊难辨。
“什么字，说。”
“一个‘山’字，一个‘天’字，另外还有一个好像是‘城’，其他的……”他嘴时如同藏着个东西，话语显得有些含混不清。
“龙振，过来。”见常宁反应太慢，茵茵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到了一边，“还不如我呢，我都认出五六个了。”
龙振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然后直接喷到了洞壁上。人们眼睁睁地看着，不知道他搞的什么名堂，直到上面的字迹较为清晰地显露出来，大家才恍然大悟。
经过片刻的辨认，他一句一句地把它念了出来：“山叠山，天外天，洞套洞，城压城。”
念完后，成宇问道：“还有吗？”
“没有了。”
茵茵对因难堪而站到一边的常宁又递出了橄榄枝：“秀才过来，给我们解释一下。”
他受宠若惊地快步走来，思索片刻，扶了扶眼镜说；“第一句是说山上有山。第二句是说天外有天”
“那么洞套洞就是大洞里面有小洞、岔洞，对不？”方奇接过他的话。
“对。”
“城压城呢？难道一个城市上面还要压上一个城市？高高大大的房子，怎么能堆在一起？另外还有那么多人怎么办？莫非也垒在一块。”成宇觉得十分可笑。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古人的话也应该有他的道理。”
龙振思索了片刻，立即作出了合情合理的解释：“我认为这个也不难理解，它的意思是龙城下面还有一座城，也就是传说中的地下宫殿，这至少说明地下城是确实存在的，是有根有据的。”
“这边还有。”茵茵又在另一处比比划划，大家过去一看，依然是一幅画，还是那个胡子长长的老头，同样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下面几个字是：前门开，后门开，英雄进来，狗熊走开。
“这又是啥名堂？莫非洞里还藏有宝贝？”她一脸的茫茫然。
“呵，我知道了。”常宁抢在龙振前面，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总的意思是提醒进来的人，洞里有危险，有胆量的人可以进去，胆子小的人千万不要尝试。”
“我想还应该包括地下城。”龙振作了进一步的补充。
“他说的危险是什么？鬼门关？阎王殿？还是别的？”成宇问道。
“无法猜测，因为从来就没人进去过。”
“管他是什么，我们既然进来了，就不会轻易出去。”方奇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借题发挥，热闹得就像一窝麻雀。
“对，我们绝不能当狗熊。”成宇摆摆手说，“走。”
他们说笑着迈开了脚步，只有常宁仍在那里流连忘返，方奇正要过来幽默几句，他的一声惊叫又把大家拉了回来。
“不好了，有好几幅壁画没有了。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把它们吃掉了不成？”
人们立即踅了回来，分别对洞壁检查了一遍后，全都傻眼了。
常宁没有撒谎，刚才好好的十多幅壁画眨眼间便全都消失得杳无影踪，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茵茵伸手将所有的壁画全都抚摸了一遍，发现原本略显凹凸的壁面已经变得光滑异常，沉思道：“真是蹊跷得很，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人还没走，画就不见了，神偷也不可能那么快呀。”方奇神色张皇地东瞅西看，一股阴风夹着寒气扑面吹来，他打了一个冷颤，叫道：“这里面一定有妖怪。”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也不禁生出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嘘，有人。”一直侧耳聆听动静的龙振忽然轻声道。
“在哪？”成宇东张西望了一会，接着又点起火把，将几个岔洞洞口依次全都搜寻了一遍，回来说，“没有，别说人，就是蟑螂都没见到一只。”
“不是人，是说话的声音，细细的，听不清说什么，似乎在商量什么事情。”
“商量？山洞里面有什么好商量的？”方奇投来迷惑的目光，“莫非是妖怪在偷偷地打我们的主意？”
“别说话。”龙振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静静地倾听了好久，然后睁开双眼，仿佛在讲述一个年代久远的故事，语气轻曼而和缓，“听，现在开始吵架了，有男有女，有的嗓门大，有的嗓门小，有的声音粗，有的声音尖，看样子有十几个或者更多，也可能不是吵架，是争论，另外还有摔东西的声音。”
听他独自一人不停地喃喃叙说，四个人既惊疑，又羡慕，还有一点点妒忌，但一直没人说话，几分钟后，见他不再吭声，茵茵忍不往问道：“现在怎么了？”
“没有了，一切都停止了。”但很快又兴奋起来，“好了，现在又有了，不过不是说话，也不是吵架，是音乐，有古琴，有笛子、二胡，好听极了……完了，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了。”
“有了，有了。”那边，一直瞅着洞壁的常宁报出了好消息。
人们一下子又涌了过去。真的，所有的画面都恢复了，只是内容有所不同。原来在画中出现的人、动物和龙，此时全换成了山石、湖泊、和河流。
“大龙眼，小龙眼。”
“你看，龙塔。”
“龙湖，龙湖。”方奇还是一副大嗓门，“呀，变了变了，湖水成了蓝色的了。”
大家又围了上去。再一看其他的几幅，也分别有了各自应有的颜色，太阳是红的，山是绿的，而屹立的山石则灰褐和淡青混为一体。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去吧。”过了一会，龙振提议道。
“急啥？还有好多东西没看到呢。”方奇立马表示反对，“不是说通地下宫殿吗，咱们来了不去看看，多可惜呀。”
“想得倒美，给你擀面棍就当针（真），就算有，怕也跟**阵一样，进得去，出不来，搞得不好连命都搭进去了也不一定。”茵茵觉得这个想法不现实。
“你没去过怎么知道？就像这龙洞，开始也说这样那样，进来了还不是平平常常。”方奇仍然不太服气。
“茵茵的话没错，即使这里真的通地下城，问题也绝对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们不是考古队，我们的目的是上龙山寺拜师学艺。”龙振说罢问大家，“你们哪个愿意跟方奇去找地下宫殿？”
常宁的语气显得有点冷：“算了，去地下宫殿干啥？学好武艺保卫龙城比什么都重要。”
“去地下宫殿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如今还不是时候，再说我们又不认得路，这样到处乱闯实在太危险，万一真的撞进了鬼门关该如何是好？”大家把该说的都说了，成宇只好换了一个角度。
见人们如此苦口婆心，他也不再坚持：“我方奇也不是木头疙瘩，大家说怎样就怎样吧。”
人们顺着原路往外走，龙振叫成宇在前面带路，常宁噗的笑了。
“带什么带，我们刚刚走过的路，莫非还不认得？”
龙振冷笑一声说：“秀才，你也想得太天真了吧，我问你，我们进来时经过几个岔洞？”
“这个我倒没注意，跟出去有关系吗？”
“当然。成宇，告诉他，总共有几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共应该是八个。听年纪大的人说，这里光岔洞就有好几十个，而且有的岔洞里面还有岔洞，有的岔洞是死的，走了半天才知道无法通过，个别甚至还是回形洞，在里面转来转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听说有些人就是因为找不到出口，最后活活地困死在里面。”成宇尽管也是第一次进来，可说起洞内的情况，却是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不过大家不要怕，我早就料到了这一点，进来时碰到转弯或岔洞，全都留有记号。只要认准这些记号，就能确保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