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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宠物的秘密(三)

    “别说他们,连我都对这件事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茵茵和龙振交换了一下迷茫的眼神,然后说。

    “你呢?也不相信?”常宁直面对着龙振。

    “有点,反正不是百分之百。”他在微微的一笑之中仿佛包含着某种深意。

    “为什么?”他的声音变了调,显然是由于激动所致。

    “因为是晚上,你眼睛又不好。”她的理由无懈可击。

    “我,我拿我的人格保证,这事千真万确,绝无虚假。”他几乎是吼了出来。

    “好了,现在争这些没有意义。”见他脸色难看,龙振劝慰道,“后来呢?后来它们回来过吗?”

    “没有,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我想以后也不会回来了。”他也意识到自己的暴躁于事无补,便放缓了语气,可又无法掩饰心中的烦乱和沮丧。

    “不一定。万一它们回来,你打算怎样处理?”她问得很是直接。

    “我一定要它们尝尝我的厉害,你们给我出出主意,是一下子干掉,还是慢慢地折磨它们?”他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别牛皮哄哄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倘若真的如你所说,它们就不是一般的猫狗了,你对付得了吗?”她为他的说法感到好笑。

    “那我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胡作非为?”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悲愤。

    “先忍着,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平时多几个心眼,严密监视它们的一举一动,知道吗?”她眉脸蹙紧,一丝不苟地指点道。

    “有事多跟我们商量,千万不能轻举妄动,搞得不好,极有可能会惹祸上身。”龙振语气肃然。

    尽管不太痛快,但他还是“嗯嗯”地应着。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等伤口拆了线再说。”离开时,茵茵朝他温柔地一笑。

    “眼光放远些,养好身体,还有许多事在等着我们去做呢。”龙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两人走了好久,常宁仍旧呆坐在藤椅上,回味着朋友的叮嘱,为了让情绪平静下来,他随手拿过一本当今流行的武侠小说看了起来,尽管故事精彩紧张,可是不但没有撩起他的兴趣,反而越看越感到无聊,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手上陡然感到的一阵清凉让他从朦胧中渐渐醒来,还有隐约可以听到的“喵喵”低鸣,睁眼一看,不禁浑身一紧:站在面前的黄黄伸出长长的舌头,频频地舔着他垂下来的手背,花花则在旁边一声接一声地叫着。

    他压住强烈的厌恶和上冲的怒火,极力摆出一副和婉亲切的姿态,轻声说:“呵,你们回来了。”说罢伸出双手在它们身上来回地轻抚,以表示好感和亲昵。

    他起来吃了父母留在锅里的午餐,又分别给它们调制了最爱吃的食物,黄黄是几块猪骨加一点剩饭,花花是一条烘烤过的小鱼,平时它们狗粮、猫粮吃腻了,今天特意换换口味。

    黄黄摇头摆尾,花花绕着他接连转了两三圈,看样子十分得意。

    见它们吃得津津津有味,他说:“你们慢慢地享受吧,我要休息了。”然后进了自己的寝室,换上睡衣,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佯睡。

    过了一段时间,狗啃骨头的“嘎嘎”声没有了,接着便是无声无息的寂静,尽管如此,但他仍然通过第六感官觉察到它们已经进了寝室,并且还站在床前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他真正熟睡无误后,才退了出去。

    他连忙起来,换好衣服悄悄地跟在后面,随着它们走出小区上了大街,接着一路往西,先后横穿了三条街道,又从头到尾走完了一条巷子,最后才在一个油漆斑驳的铁栅门前停了下来,旁边的门柱上挂着一面“龙城第二十八小学”的牌子。他念小学的时候曾因联欢会来过这里。现在正值暑假,里面空落落的见不到一个人影。大门紧闭,墙上有一面小窗开着,黄黄和花花站了还不到半分钟,便轻车熟路地从铁门下面的空档钻进去了。

    他来到小窗前,发现传达室空无一人。

    他只好用力拍打铁门,发出咣咣的声音,为的是引起人们的注意。

    “干什么?干什么?”一个满脸苦相的看门老头从远处小跑过来,隔着铁栅低声呵斥。

    “老爷爷,我的猫在里面,让我进去找一下好吗?”他极力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低声下气地恳求道。

    “不行,不行。”老头眉毛一拧,话一说完便离开了。

    “老爷爷,让我进去吧,求你了。”

    老头头也不回,很快便消失在林荫深处。

    他心中不禁忿忿:好,你不让我进去,我偏要进去。

    他绕着不算太高的围墙走了一圈,最后在一处有树的地方站定,经过一番短暂的目测后,踮起脚尖,双手紧紧拽住从墙内垂到外面的树枝,然后往下猛一使劲,在反弹力的作用下,整个身子秋千似地荡到了里面。

    校园不大,教室、图书馆、办公室,跟几年前没有多大的区别,他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它们的踪影。

    他站在三楼的走廊上,对着前面的操场,心中塞满了不解和惆怅,忽然,远处阳光下闪耀的一抹黄色闯入了眼帘。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

    这不就是那两个畜生吗?他立即下楼,一边死死地盯着目标,一边轻手轻脚地向它们靠近,为了避免被发现,在迂回前进的同时,还不断地寻找可供隐蔽的物体。

    它们在绿草如茵的操场上逗留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直接朝着远处的讲台奔去,很快便脱离了他的视线。

    过了十来分钟,它们从讲台后面转了出来,东张西望了一阵,沿着原来的路线离开了。

    他蹲在一盆早已枯萎的盆景后面一动不动,直到确认它们走远了,才带着疑惑来到讲台后面,想看看它们究竟在那里干了些什么。

    讲台不高,至多也就是三尺左右,用大块大块的花岗石砌成,立体感很强,上面立着一根笔直的旗杆,由于风雨的剥蚀以及各种因素,四面墙体的石块之间存在着一些大小不一的缝隙。

    他从台前转到两侧,端详了良久,也思索了良久,可始终不得要领:它们大老远跑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当他在无奈之下转到台后时,却意外地有了新的发现:这里的缝隙不但多,而且大,莫非里面藏有什么蹊跷?

    他随意选择了一个三角形状的窟窿,试探着将手慢慢地伸了进去。

    窟窿很深,整个手掌进去了都还没有到底,继续前探时,却触到了一堆形状不一、手感各异、与粗糙的石头有着根本区别的物件。他随手抓了一把,抽出来一看,立马惊得两眼发蓝:天呀,竟然全是亮闪闪的首饰,包括一个金灿灿的手镯、三只戒指,几条碧绿的玉石项链、翡翠吊坠,共有七八件之多。

    他心慌手颤地将它们塞回了原处,接着又将另外三个拳头大的窟窿仔细摸索了一遍,其中两个也同样藏有数量不等的珠宝。

    联想到近来龙城先后有多家金店被盗,警方因苦无线索一直无法破案的事,他的心情变得尤为复杂和沉重。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里,一进客厅,父亲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语气中满是埋怨和焦急。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已经等了老半天了。”

    “我闲着没事上街逛了一圈。”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

    “闲着没事?”父亲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眼神一冷道,“马上就要升高中了,有空把数学好好复习一遍,别到时候又赶不上。”

    他嗯嗯地应着,心里却在犹豫不决:首饰的事要不要告诉他呢?

    “你还在偷偷地练拳吗?”父亲刚刚和缓下来的脸色一下子又严厉起来。

    “没,没有。”

    “没有就好。正正经经地做一个人,比什么都重要,不要去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又搬出自己的那一套哲学,“这事以后有空再跟你好好谈谈,现在我们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

    他未置可否,但对首饰的事却在心中作出了果断的决定:让他知道了没什么好处,他是不会相信的。

    妈妈走过来,和蔼地说:“看你这几天闷闷的好像有什么心事,空闲时候练练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要影响了学习。”接着又说,“姥姥病了,我们过去看看,明后天就回来。”

    整个下午他没出家门半步,不是在客厅看电视听音乐,就是继续翻阅那本武侠小说,奇怪的是,由于心情得到了改善,上午觉得无聊的同一本小说,如今却觉得挺有看头,还不时为书中的一些情节拍案叫好,作者真不愧为当代的武侠小说大家,他创造出来的诸多武林人物、武术流派以及武术招式已经脍炙人口。

    近来久旱少雨,天气变得尤其闷热,睡前他照例打开了空调,并特意把原来的设定又往下调低了一度。不大一会,室内便逐渐凉爽下来,躺在床上,禁不住又想起了那两只邪恶的宠物,它们至今也没有回来,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它们究竟是飞龙山下来的妖怪,还是那个魔头手下的爪牙?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举动?

    睡到半夜,朦胧中觉得身上粘粘湿湿的,用手一摸,发现浑身是汗,屋子热得像桑拿房,一看遥控器,几乎闭过气去,原来空调虽然还在不停地运转,可温度显示却并非25而是35 。

    他将温度再次调到25 ,又用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汗,十多分钟后,室内的温度逐渐降到了原定的温度。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换了一件睡衣,重新上床。

    几个小时后他再一次醒来,不是因为热,而是因为冷,室内凉风飕飕,冰人肌骨,皮肤粟起,身如筛糠,开灯一看,差点儿心跳停止:温度显示不是25而是10。

    这害人不浅的东西。他在心里狠狠地骂道。如果是空调坏了,麻烦还不算太大,送去修理一下就可以了,倘若有人故意捣鬼,问题就严重了。

    这时,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从客厅传来的阵阵音乐,打开房门,乐声立即潮水般地涌来,电视上正在播放一个大型的文艺晚会。他登登地大步出去将它关上,心中更增添了几分惊悚,因为他百分之百地记得,临睡前是关了电视的。

    他带着惶惑再次合上眼睛,或许是奔波了一天身体疲劳之极,或许是空调恢复了正常温度合适,又或许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在暗中作祟,没有胡思乱想,更没有辗转反侧,不大一会就进入了睡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