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亲艺亲,艺不亲刀把子还亲
记得某一周末,跟李老师练完拳后,在学校后街的餐馆喝酒。席间李老师讲道:“要想学成手,就要多拜访名家,多与人友好切磋交流。就像文人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我们几个师兄弟深以为然,问道:“师父,你拜访过多少位高手啊?”
李老师醉醺醺的道:“我拜访过摸过手(方言切磋过)的人不少。拜师学艺的有四位。两个是教了我红拳的杨成虎老师和何六省老师(换艺的师父),两位是教了我形意拳的臧海水老师和张希贵老师。张希贵老师是个名人大家。”
我们好奇的问道:“师父,你怎么还跟张希贵老师学上拳了呢?”
李老师慢悠悠的道:“那是2001年的事儿了。”
2001年的时候,李耀斌已经31岁了,可以说是青壮年了。这一年他早已达到了惊四梢的境界。在这十年的学艺生涯中,不仅红拳进步神速,形意拳进步也是飞快的。这一年山西省武协副主席张希贵老师为了推广形意拳,专门办了形意拳学习班。李耀斌和钱宇鹏(第一卷中的钱师叔)为了得遇高山,千里前往山西省向张希贵老师学习形意拳。
到了学习班的宿舍后,李耀斌和钱宇鹏正在打理床铺,这时看到一位带着大墨镜,手拄着一根文明棍,像来度假一样。武林中人行事多出人意表,所以李耀斌和钱宇鹏也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友好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拐棍先生看到宿舍有人,赶紧摘下墨镜,收起拐棍,掏出两张名片双手递给李钱二人,并说道:“请多指教。”李钱二人双手接过名片,李耀斌看了一眼,抱拳道:“西安李耀斌。”钱宇鹏接过名片,眼中漏出一丝惊讶,随即压下,“西安钱宇鹏,这是我师兄。”手指着李耀斌道。拐棍先生抱拳道:“南京于松林,幸会幸会。”
这就算互相认识了,然后坐下聊了些师承,江湖上的轶事。于松林道了声抱歉,于松林起身去厕所。钱宇鹏小声对李耀斌道:“师兄,这是个武术七段。是个高手呢!”当时钱宇鹏刚二十多一点,遇到震惊的事儿,在外人面前能不漏声色。但是在李耀斌这个大师兄面前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流漏出心中的震撼。李耀斌道:“对,是个高手。这也是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见高手。”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学员们都来到了操场上,人群熙熙攘攘,有一两百人。大多都是结伴而来。李耀斌和钱宇鹏到了操场西面找个地儿,练习起了拳法,李耀斌打了一套八极拳,这套八极拳是当年中央国术馆传下来的。闯步碾震中配合着哼哈二音,颇显气势。这时,钱宇鹏不禁“咦”的一声说道:“师兄你看。”李耀斌听到钱宇鹏叫他,停下了拳式,顺着钱宇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也不禁“咦”的一声,说道:“这人练的八极拳跟咱的一样的,是同一脉的。”钱宇鹏“嗯”了一声。李耀斌道:“走,过去看看。”
两人向东墙边走过去。练习八极拳的人看到有人过来,也停下了拳式,看着来人。李耀斌上前抱拳道:“西安李耀斌。”说着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练习八极拳的人,只见这人猛的一看感觉很普通,放到人群中都找不出来,但是细一看却发现此人朴实之中,精光内敛,神韵内收。“普通人”抱拳一礼道:“安徽王安民。”
李耀斌继续道:“我刚才看你练了一套八极拳,跟我学的一套一样,都是当年中央国术馆传下来的。”王安民一听,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一脉相承的人,说话间不禁多了分亲热,少了分警惕,说道:“对对,是中央国术馆传下来的。”说话间,目视李耀斌。
李耀斌看到王安民的目光,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武林谚语说的好“人不亲艺亲,艺不亲刀把子亲。”既然说是一脉相承,那也得见过真东西才行,不然谁知道你是真是假。李耀斌上前,练了一套与王安民一样套路的八极拳。劲气收放自如,碾闯随心,音声相随。一拳练过,王安民哈哈笑道:“果然是,果然是。”两人相对哈哈大笑,这才真正的相互认识,互相以师兄弟相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一脉相承的传人自然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说着话,见到主席台上来了几个人。其中走在中间的一个中年人颇为引人注目,不是他长得有多突出,而是他一出现,自然而然的就把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身高中等,大背头,皮肤细腻却不像女人那样柔嫩,这是功夫练到上乘境界后,气血充盈所致。这是李耀斌第一次见到张希贵老师的印象。
张希贵老师上台讲了几句欢迎的话,介绍了他身边的几位学习班的教师,就让学生们根据自己想学的拳法器械找老师学习。练拳的人,不喜欢啰嗦,所以见面会很快就完了,大家根据自己想学的东西找各自的老师。李耀斌,钱宇鹏,于松林和王安民都选择到张希贵的班级里学习拳法。
报完名,登记完后,上午的事情也就结束了。四个人互相介绍后,都认识了,因为是第一次来山西,所以就结伴去外面闲逛,了解当地的风土民情。等着下午回学习班正式学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