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美女救英雄，又是一段佳话啊，看小空空的手抓得紧的，恨不得永远都不放开了。”芈月突然戏谑道。
女帝严肃的面庞一僵，空注意到他抓住的柔荑颤抖了一下，也反应过来似乎这样抓着一名女子的手有些不妥，只是死里逃生后大起大落的感受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回复到冷静的状态，似乎唯有可靠的女帝能够给他一些心灵上的慰藉。
“可以放开了吧？”女帝的声音略微有些奇怪，至少与平日里的平淡大不相同。
“哦，哦...”空心不甘情不愿的慢慢松开女帝的手。
空观察到女帝迅速转过身去，胸口微微起伏。一旁的芈月上前还欲与武曌笑闹，却被武曌凭借速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狠狠地揉搓着头发，惹得芈月尖叫中逃开，不敢再靠近。
方才的雾兵已然消失不见，原地还有几丝黑色物质正在融入虚空。由于在那片黑暗中身处良久，空对这种物质极为敏感。心有余悸的看着最后一点黑色物质缓缓消散，或者说回归它本该存在的地方。
“那是什么？”不明觉厉的芈月一边拂着自己蓬乱的头发，一边疑惑的问，“我只看到了那几个雾兵突然爆炸了，然后就有了那些黑色的东西，是空你做到的吗？可是为什么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刚才武曌姐姐还...”看到女帝一瞪眼，芈月顿时沉默下来，继续抚摸自己被揉得如同鸟窝般的头发。
“大概是我做到的吧？虽然说代价有些大...峡谷战场里也不是绝对不会永久死亡的嘛。”空叹了一口气。“先结束这次对战吧，具体的事我们出去再考虑。”说话间空已然迈步向前，朝着第二座防御塔进发。
女帝秀眉微蹙，目光落在空身上，一言不发的跟上，似是有什么怪事想不明白，全身罕见的弥漫着一股烦躁的情绪，表明了生人勿近的态度。芈月看到武曌的状态，吐了吐香舌，跟在两人后方。
抵达第二座防御塔下，空遥遥望见第三波雾兽以及带领雾兽的甲人。深吸一口气，空缓缓平复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波动后躁动不安的心绪，决心在不触碰到雾兽的晶体核心的情况下，再次使用他的能力让雾兽处于迷惑的状态。
只要不接触那股黑暗，就不会有问题。空这样安慰自己
一声大吼，空再次冲至防御塔前，准备先声夺人，在让雾兵再次陷入到底他是谁这一问题之际想方设法解决三名甲人。
果然，雾兽队形再次大乱，甲人疑惑的回首，低吼几声，与雾**流，雾兽却依旧停滞难前，甚至甲人已然对在交流中反抗意志最为强烈的个体出手，但这反而加剧了雾兽对甲人身份的怀疑。三名甲人怒气勃发，简单的思维令他们在遭遇到这种情况时选择使用暴力解决。
一时间，在敌方防御塔下，甲人和同阵营的雾兽大打出手，防御塔水晶光芒大盛，却无法识别战斗中有任何非友方单位的存在，迟迟难以释放能量束，任凭水晶的能量积攒得愈发庞大与迅速。甚至周围的雾气以塔顶为中心，呈旋涡式涌向水晶，空第一次了解到防御塔的能量来源竟然也是周围的雾气，似乎这个世界的存在与这种雾气密不可分。
甲人与雾兽的内斗仍在持续，虽然四只雾兽显然处于下风，但壮硕的躯体让他们有足够的资本在足够长的时间内于被压制的状态下依旧能够凶猛出击。而空对此只能遥遥观望，甚至此刻他已经无需维持他与雾兽的强行沟通用以迷惑其判断，在混战中雾兽并不发达的大脑没有足够的空间允许它们思考这般复杂的事。而塔顶水晶的蓝色光芒已然趋向于灼眼的白炽色。
空预感到积攒了如此恐怖能量的防御塔下即将有什么恐怖的事件要发生。拉起身后仍作沉思状的武曌，撒腿就跑。芈月则原本便距离战场较远，撤退的效率自然也高于两人。
“轰！”空回头，只见一朵刺眼的蘑菇云升腾而起，爆炸声震得空耳膜嗡鸣。防御塔周围的一切都被碾成湮粉，伴着汹涌的气浪把跑到百米开外的空掀了个踉跄。
女帝这才从沉思时突然被那个家伙再次牵手狂奔的错愕中回过神，稳稳伫立于爆炸的余波中，衣袂飘飘，与略显狼狈的某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仿佛空进行的是逃亡，她进行的便是战术撤退。
“哎呀呀，这次可是英雄救美了哦，小空空做的不错嘛，遇到危险不忘身边的女人。我看好你哦，抓紧武曌姐姐的手。”芈月朝空俏皮的眨了眨左眼。
空瞟向再次被他抓紧的柔荑，忍不住不着痕迹的摩挲了一瞬，就当无事发生，余光瞥了女帝一眼。
这一眼暼得他毛骨悚然。身旁的女帝淡淡的看向芈月，不带多余的情绪。空却觉得那是屠夫看向养猪场膘肥体壮的公猪的眼神，那样平淡，可在猪的眼中却又那样可怕。吓得他赶紧扔了手感极佳的柔荑。
“摸得舒服么？”
“舒服。”空傻傻的回答。
女帝看了空一眼，突然从他眼前消失，残影却还栩栩如生的保持着一瞥的神态。空叹了一口气，女帝的眼神分明不是投向自己，为什么不乘机再多握一会儿呢？自己还真是够怂啊...想到这里空对于自己的胆怯有些生气。
但他很快便顾不得再产生怒气这种情绪。
一旁趁机调笑的芈月捂着红唇。她看到了几个残影维持着充满暴力美的姿势，以及连贯的衔接到几个残影间的空。
第一个残影：不知何时从侧面来到空面前的武曌一记上勾拳击中空的下巴。
第二个残影：空的身躯呈平躺状，伴着不知是鼻涕还是口水的不明浑浊液体在低空中自由飞翔。女帝一脚踢中空腰部的脊椎，美腿平抬，富有活力的曲线毕露。
第三个残影：被踢至高空的空某胸部经如鬼魅一般来到他上方的武曌怒踏，由于连续变化的冲击，空甚至还处于张嘴漏风状态。
第四个残影伴着地震般的声音出现：女帝的膝盖顶在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空的腹部，拳影所及之处带着他慢动作飙出的鼻血。
芈月看着躺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便爆碎成雾气的空，以及几个随空一同消失的女帝残影。身形微微颤抖。“武曌姐姐，咱们有话好好说，你看你把他一顿暴打，火也消了，气也顺了，那就这么算了吧？”
“咯咯咯。你不会不知道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招惹我的后果吧？”女帝突然抿嘴轻笑。“知道为什么他最先遭殃吗？因为，好戏往往留到最后啊。”女帝自问自答。
“武曌姐...”芈月的声音戛然而止。唯有几声尖锐的音爆回响。
......
几分钟后，己方大水晶处。
“这么巧你也在啊。”芈月望着至今一脸懵逼的空，微微一笑一笑一笑笑。
“嗯，是啊，你怎么也在啊？女帝呢？”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在她...对这里的生物出手前，实际上她可以任意动用最大的实力而不受压制，而实际上进入这里的只是我们的精神，**由雾气构成。”芈月捂着脸。“刚才，她用绝对的实力把我们秒杀了...反正...可以复活的。”
“可你不也是五级吗？你也被秒杀了？”空拍了拍额头。芈月捂着脸因而空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总比你这个被打懵，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家伙好！”掌缝间穿出芈月的呜咽声。
空不以为然。反正被实力不对等的人打败也不算丢脸，只是这次真的被打懵了，到复活也没明白在此期间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无法体悟重生的奥妙。想到这里，空反而对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不满，因错失了体悟生死奥秘的机会而徒呼奈何。“可惜了，可惜了，没能好好体会。”
“你...你...”芈月后退两步，摇了摇头，心中叹息：看起来挺温和的小伙子怎么就是个抖m呢？
“走吧，别你你你了。”空淡定的再次走向战场，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不完整的话语令芈月的世界观遭受了何等巨大的冲击。
尚未临近己方第二座防御塔，两人便听到了熟悉的能量流轰击雾兽带来的巨响，以及，看到了站在塔后方悠哉悠哉，丝毫没有上前一战打算的武曌。
“呦，复活了？有没有好好体悟这一过程？”女帝就如无事发生过一般。
空点了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毫无被暴打后的负面情绪。
芈月用看怪物般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一对奇葩，思索着要不要说些“你们两个真般配”之类的评价，但方才惨痛的教训让她立即果断抹杀了脑海中闪过的这个念头。
武曌望着面色平淡中带着几分呆滞的空，明白了他的想法。盘算着应该提高空的抗击打能力。“翻滚吧，空宝宝。”武曌如闪现一般到达空的背后，一把将他回旋着扔向防御塔下的雾兽与甲人。“就决定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