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今天怎么回事。”苏破气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显然被气的不轻。就要出门去追。
“等等,爷爷。这不是她的错。我去吧,我想,我知道她现在的心情。”薛寅起身拦住苏破。
刚才苏灵哭着跑出去,薛寅的心感觉被狠狠的刺了一下,虽然苏灵不认同他,但是薛寅却已经把她放在了与爷爷、母亲同等的位置上。薛寅决定不再拖下去,好好的和她讲清楚。已经沉寂太久的内心,既然已经选择活跃起来,选择相信,就要相信到底。
苏灵跑出去后坐在一棵树下,轻声抽泣。
“灵儿,别伤心了。爷爷没生气,你也不要生气了好吗?这件事是我的错,但是我想让你听听我的话,可以吗?”薛寅循着哭声,走到了苏灵的背后,语气温和的说道
“不要叫我灵儿,我不准你那么叫。我也不想听你说什么话,你走开!”灵儿被突然出现的薛寅吓了一跳,生气的大喊道。
本来苏灵认为会是爷爷和妈妈来找她,没想到却是薛寅。心中的委屈和失落顿时一下膨胀,冲着薛寅爆发了出来。
“好,苏灵。你听我说几句话。”薛寅脸上的苦涩加深。他没有应付现在这种情况的办法,只能如实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的出现会让爷爷和母亲对你的爱分流是不是?而且对着刚刚见面没有多久的人又怎么可能叫的他哥哥。但是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不过是一个刚刚出现的人而已。爷爷和母亲怎么可能对我的爱超过对你呢?”
“我从来没有过母爱,自然很想拥有这份幸福。但是我清楚母亲和爷爷最爱的是你,他们不想让我感到不公,再加上我刚出现又如此落魄。爷爷和母亲才会刻意的对我好些。我知道,他们更多的应该是可怜我。”
“看见你们的感情,我确实向往,但是我不会奢求。更不想因为自己而剥夺你拥有的爱。我清楚,爷爷和母亲最喜欢的是你的笑容。我知道你是排斥我的,但是你心地善良,听了我之前的经历,不忍心看我继续受苦,就没有说。”薛寅慢慢的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
“我不相信你,有你在你绝对会抢走我的母亲和爷爷。都是因为你的出现,他们都不爱我了,我都哭了他们也不来找我。平时我哭的时候他们都会哄我的。”苏灵蹲下哭的更剧烈了。
“我的出现确实对你造成了困扰,要不然你现在应该在和自己的爷爷、妈妈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吃饭。但是我会弥补的,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做一个好哥哥。好吗?”薛寅知道自己鲁莽了,现在应该先让柳渊和苏破安慰她才对。
“你想都不要想,我绝对不会认可你做我的哥哥的。我没有可怜你,你快消失。一个山里的野人,居然来抢我的妈妈和爷爷,凭什么?你不是有爷爷吗?你去找你的爷爷啊,活着干什么?”苏灵及其不理智的喊道。
听到这话的薛寅,身形一顿,低下了头,牙齿咬住了下嘴唇。苏灵也知道自己说的太过分了,但她无法稳定自己紊乱的心境,向山上跑去。
“苏灵,山上危险,快回来。”薛寅听到声音,抬头见苏灵向山上跑去。着急的喊了起来,追了上去。
可苏灵是六种境的修炼者,全力奔跑下,薛寅竟一时追不上去。
“不要你管,你回去啊。爷爷和妈妈向着你,一切都是你的。”苏灵哭喊道,声音中带着丝丝委屈。
苏灵从薛寅出来后,就故意气爷爷和妈妈。希望妈妈能安慰一下自己,或者向着些自己。可是妈妈和爷爷都没有这么做,让苏灵感觉妈妈和爷爷最疼的不是她了。
苏灵从小丧父,她是看着母亲的悲伤又怅然的脸长大的。对于她来说,家族是让她母亲悲伤的罪魁祸首,她只在乎爷爷和妈妈。柳渊平时十分溺爱她。爷爷也认为亏欠她,也十分疼爱她。但是她没有变得娇蛮,反而更加懂事了,只是愿意撒娇而已。因为二人也是她的心灵支柱。撒娇也只是为了多和他们在一起而已。而薛寅的出现,略微打破了这些平衡。而听了薛寅遭遇的她,始终狠不下心去和妈妈说,不想让薛寅做妈妈的儿子。心地善良的她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却把自己逼的越来越痛苦。
“灵儿,回来。你回来我就对爷爷说我走,山里危险。”薛寅现在十分着急,灵儿跑的太远了,在山里行走多年的他知道。在山里这么横冲直撞会招来强大的猛兽袭击,而他又不能下山去找爷爷。
苏灵说的几句话确实有些伤了薛寅的心,但是薛寅不怪她。他知道,苏灵只是手足无措了才会说出那些话的。
苏灵虽然听到了薛寅的话,但是没有停下来。她的心好乱,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也不是真的想赶薛寅走。
在两人追逐的过程中,突然一声虎啸传来。一只巨大的老虎冲向了苏灵,苏灵向后跌倒在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虎爪,一时间愣住,居然不做丝毫反抗,闭上了眼睛。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睁眼一看,一个并不算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虎爪。用的却是胸膛,薛寅左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入了老虎的右眼。
薛寅知道,自己挡不下堪比七种境的猛兽全力一击,只能用身体强行接下攻击。
眼睛里被插入匕首的老虎没有死亡,反而变得更加疯狂。咆哮声更加剧烈,抽出了虎爪,拼命的摇晃头颅想要将薛寅甩下去。而薛寅眼中也闪过一抹狠色,受伤的右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匕首,死死的扎入了老虎的左眼。
“去死吧!去死吧!”薛寅的手紧紧的握着一黑一白两把匕首,狠狠的向着老虎的脑内钻。口中发出凄厉的嘶吼。仿佛他才是一头野兽一般。
不久,两只匕首终于扎入了老虎的脑中,老虎轰然倒地。薛寅也掉落了下来。
苏灵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薛寅的身边闪出了两个身影,正是爷爷和母亲。
“你为什么不出手。”平时一向温婉的母亲向着爷爷怒吼质问到。
“我,我被寅儿的话感动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老人此时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懊悔之色,没有反驳柳渊的话。他没想到薛寅对自己和柳渊二人分析的如此透彻,还如此真心地相信着二人。心中确实泛起了一些波澜。
“唉,我们快先看看寅儿吧。”柳渊看向薛寅。
此时的薛寅胸膛上有两个大洞,小腹部有一个稍微小的。薛寅不断地从薛寅口中钻出来。
苏灵木然的看着薛寅,慢慢的走到薛寅身边,希望这只是自己的幻觉。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指碰到薛寅的脸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都是自己,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幼稚的话。薛寅正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幸福,就因为自己,薛寅只是刚刚得到幸福就又失去了。
“对不起。”苏灵颤抖的声音传入薛寅的耳朵。薛寅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勉强笑了下。
“灵儿,对不起。你放心,你得到的爱没有减少。爷爷和妈妈没有不疼你了,又多出一个人爱你,你看多赚啊。咳咳。”薛寅喷出了两口血,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但却用哄小孩子般的语气对苏灵说话。
“灵儿,你没错。都是我的出现让你经历了这一切,让你那么悲伤,到最后还看着我死。多希望你不要经历这一切,答应我,忘了今天的事,忘了我,就当我从没出现过。知道吗?我一直没有见过什么女孩,从来没有和异性相处过,但是看到你我就觉得很可爱,想对你好。不要自责,你的笑容是最可爱的,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薛寅用沾满血迹的右手,颤抖着摸了摸苏灵的脸。“你知道吗?当你闭上眼睛等死的那一刻我真的心都要碎了。因为我的出现,居然让你有轻生的念头。我真的是太差劲了。”
“母亲、爷爷,对不起。让你们伤心了。不要怪灵儿,让她快快乐乐的成长。这是我最后的请求。爷爷,我来了。”薛寅的眼睛渐渐无神,随后闭上眼睛瘫倒了下去。
薛寅虽然心脏停止了跳动,但是却在笑。自己获得了幸福,虽然是短暂的幸福。自己为了保护重视的人而死,死了,但却很满足。自己的死,是有价值的。或许这就是爷爷说的顶天立地的死法吧。
自己,还是赌赢了。薛寅很满足,也很幸福。
“不——,哥,哥哥我错了。原谅我吧,灵儿以后不任性了,灵儿以后听哥哥的话。睁眼啊,睁睁眼啊。爷爷,爷爷我错了。救救哥哥。”苏灵跪下对着苏破就磕了下去,只是一下就把额头磕出了血。苏破扶住了苏灵,缓缓摇头,用满是老泪的脸告诉了苏灵残酷的答案。
“不,不。”苏灵趴在了薛寅的身上大哭起来
“儿子,我的儿子啊。”强悍如柳渊,现在却连站都站不稳。自己一直希望有个儿子,而自己刚刚有了儿子就要失去吗?
“寅儿...孙子——”老人朝天长啸一声,毫无保留的散发他的气势。强大的气势压迫的森林中的一切都寂静了下来。似乎在呼应老人心中的悲痛与悔意。
“爷爷,爷爷。哥哥他有气。”苏灵惊喜的看着爷爷。苏灵刚刚趴在薛寅的身上,在万籁俱静的那一瞬间,苏灵感受到了一丝气息传来。
“什么?我看看。”老人马上把手放在薛寅的鼻子上,等了足足小半柱香才有一股气息流出。
“怎么能,这么微弱的气息也算活着?而且寅儿的心脏都停止了。是有什么吊住了寅儿的气吗?”
“管那些东西干什么,寅儿还有气。有气就是活着,还不快点救寅儿。”柳渊一听薛寅还有气,顿时来了精神。伸手封住了薛寅伤口边的所有脉穴。
“对,我管那些干什么。”老人长袖一挥带着薛寅从山上瞬移般的回到了屋里。
老人把薛寅放在了床上,开始在自己的空间囊中翻找。“老子的回命丹呢?艹老子的回命丹和苏生丹哪去了。找着了。”
老人赶紧将两枚丹药从薛寅的伤口处放了进去,并用玄力在薛寅的体内化解药性。现在的薛寅明显无法服药,不过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如果不是有苏破这样的修为,根本做不到。
“小渊,你拿着我的信物马上去找全国最好的炼丹师和医师。谁?要是敢不给面子,你就和他说老子灭了他的门。”苏破现在腾不开手,焦急的对柳渊说道。
柳渊几乎是用拽的把老人脖子上的玉佩拿了下来。飞了出去。
苏灵还是第一次听到爷爷爆粗口,看着薛寅正在愈合的躯体。苏灵默默地祈祷着。
“哥哥,请你一定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