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活下去啊……”
“额阿啊!!”随着一声醒狮一般的,低沉中捎带些许沙哑的怒吼,在夜晚寂静的,荒凉满目的第三区显得额外响彻,一些少数的幸存者自然也被惊醒了过来,按天灾前的日子现在可能已经随性的破口大骂了吧,但现实已经打磨了他们无拘的神经,“声响不能太大”已经是他们新的座右铭,刚刚那一道如同闷雷的怪叫,如果引来了那些东西,那他们也就活不长了,幸存者们紧紧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气息太过于嘈杂,这是他们目前唯一能做的。
北边的一个地窖里有两个抱在一起的幸存者,一道女孩儿的声音打破了地下室寂静的环境,女孩儿意有所指的低语道:“妈妈……那些怪物会跟吃掉爸爸一样吃掉我们吗?”搂着她的女性回答道:“没事的,刚刚的声音是南边传来的,没事的……没事的……”女孩儿感觉到妈妈搂着她的胳膊明显有些颤抖,但也没说什么,把小脑袋往妈妈的胸口里挤了挤,找个舒服的位置钻了过去。
对于已经没有时间概念的现在,谁也不知道准确的过了多久,南边的一座大厦随着爆炸声轰然倒地,大厦周边的居民楼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也一起随着大厦去了,一些胆大的,扒着门缝看南边的热闹的幸存者都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直打冷颤,同时也在感叹几天前还是第三区最繁华的南边,刚刚那座标志性的大厦没有倒塔前依旧可以看出它曾经的辉煌,如今大厦也倒塌了,南边也已经是曾经的有过了。
然而这都不是幸存者们最想知道的,他们在乎的是能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一定不是轻而易举的。
“会不会是军丨队!?”一位幸存者猜到,“不可能,现在军丨队估计也是自保不暇,哪有精力管我们这些平民呢,哼,估计现在都在拯救那些所谓的上层丨人士吧。”另一位幸存者冷哼的回答道。
“定个小目标,咱们的任务就是活下去,活到明天!咱们就赢了!”
“嗯!走吧,我们进地下室!估计一会儿那些怪物就要来了,这次第三区是真的完了。”
“好。”
有条件的,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雷鸣声,躲进地下室说不定还能多活几日,没有条件的也在创造条件,死亡面前,没有一个懒惰的人。
“我草尼玛的人人平等!”这是来自一个避难所没有掩体可以躲藏而注定死亡的人的遗言,话音刚落,第三区裸露在地表些许断壁残垣就有了瓦解的情况,倒塌后的石块、钢筋如同冰雹一般从天而降。
一根钢筋不给目标一丝反应的机会直接破开头盖骨刺穿了身体,从始至终没有一丝惨叫。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不远处就有一个不幸而幸运的幸存者,她的脖子一半都一块铁皮镶了进去,氣管毫无疑问已经被划破,但没有将她杀死,想呼救的她明明张开了嘴却只有“嗬嗬”的声音,她想用力,但每次都会从呼吸里滲出血块,直到她窒息而亡。
呼救声和惨叫声似乎都是在欢迎那些怪物的到来。
这些尸体自然也便宜了不久后到来的怪物。
“它……它们来了!”之前地窖的那对母女明显也都受到了惊吓,如同受惊了的兔子,瑟瑟发抖的娇躯,惨白的小脸儿和如同没有温度的皮肤都在勾引着人类潜在的保护感。
尸潮,来了。
这帮饕餮之徒被声响吸引过来,没想到居然还设有一顿大餐欢迎它们的到来,已经没有多少活物的第三区早让他们一天多没有进食了,本能的反应让它们嗜血的铺到食物身上……
碎石钢筋还在时不时的砸下来,丧尸可没有眼睛注意到,它们靠的是气味。
“啊!啊!我的老天爷啊!结束这一切吧!”
“该死的丧尸!看看这些人的死相,都是完美的艺术品!怎么能这么让你们糟蹋掉!”
“呕...呕...”
没有那么幸运,却还幸运的活着的幸存者,一时间受不了眼前刺激的画面哭天喊地的狼嚎道,呼救声,哭泣声,呕吐声,已经疯掉的人的疯言疯语,菜市场一样却没有一个冷静下来思考怎样抓住那一线生机,恐惧冲昏头脑的人吼叫着宣泄蓄积已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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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年一月二十九号清晨,1℃天气:晴
没有工业化的污染,空气显得额外新鲜,开端是好的,如果没有这种活尸而纠结今日该如何活下去,那么今天就是个愉快的一天,适合郊游。
尸潮凌晨不知什么时候散去,至少在他们印象里是这样的。
“灵儿,我去看看那些怪物有没有走完,我们食物不够了……”依旧是地窖那对母女。
“小心一点,妈妈。”巧灵儿脆生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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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两个昼夜过去了,废墟中,一只拈灰的手破开碎石,随后手的主人撑开压在小腿的木板,轻松的仿佛木板不是两百多斤一样,挺直了修长的身子,与周围的血渍染红了的残垣断壁显得额外的方凿圆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