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常先从端木离珠住处出来之后,便从后山密林中遁回青丘。
“常先,你这几天跑哪去了。”海隅风后见到百里常先便发问道。
“风后,你是不知道还是装懵懂啊,常先这是进山找虎姊虎妹快活去了呗,这还用问吗。”泽边力牧见有调侃百里常先的机会,便不放过。
“不是吧,常先肯定是返回灵祭山,找那洞洞里的小白兔去,当年没能逮住老窝心了,心病哪。”浩天帝俊也不冷不热地来这么句。
“呀,连帝俊你也学他们调侃我?”百里常先道。
“好热闹,你们这是说什么哪?”玄女美魃连蹦带跳地进了门,她身后进来的便是柳姑。
“正说你呢,你的黑丁当一个人在上谷,可能又找个小水潭觅知音去了。”泽边力牧这般道。
“柳姑,你看他们又在欺负我。”玄女美魃在柳姑面前撒娇。
“不会吧,我听他们是在说元皓呀。”柳姑也笑嘻嘻地这般道。
“哈哈!哈哈哈!”大伙笑得非常开心。
自从海隅风后、泽边力牧他们几个人来到青丘聚齐后这几年,由于许多时候柳姑都在轩辕部落各地走动,很少有时间碰面,今天除了黎仲元皓在上谷,其他都到场了,这让柳姑好些欢喜,她走到这个面前拉拉手,又走到那个跟前拍拍臂,柳姑心说,难得今天不下雨了,你们才想起来看我吧?这话又不能说出口,要是说了,他们便是惦记着来看她,那多耽误事啊。她知道他们几个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她有需要,任何一个人都会及时出现在她眼前,可是齐刷刷地一起在她面前出现的时间并不太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人便像是她的家人,只要看到其中一个便会想起另外几个,总让她有些牵肠挂肚。
“今天看到你们几个都在,我好高兴。”柳姑还是这样说了句。
“是呀,我们好些时日没聚在一起了,今日除了元皓,都齐了。”海隅风后扶着柳姑道:“柳姑,你得烧点好吃的,让我们好好搓一顿吧。”。
“好啊。”
“对呀。”
“应该。”
“我帮妈妈烧你们吃。”浩天帝俊道。
“帝俊,你还是饶了我们吧,我们可没那口福,因为我们的肚子不争气,一吃便拉稀。”海隅风后这样道,前些年,从九黎返回青丘的途中,帝俊说他能烧吃的,结果一顿饭吃得大伙全拉稀。
“帝俊哥哥还有这本事哪?”玄女美魃睁大美眼道。
“那可不,你帝俊哥哥捣鼓出来的东西全是三成熟。”泽边力牧道:“他还美滋滋地说是帮我们清理肠胃呢。”
“错不在我,是你们自己吃生食吃惯了,偶尔吃点熟食便拉稀。”浩天帝俊蔫不拉几地道。
“柳姑你看,帝俊跟美魃相伴几日便学会油嘴滑舌了。”海隅风后道。
“去,又扯上我。”玄女美魃一朵彩云浮上脸。
“好,好,好!我做好吃的请你们吃。”柳姑也高兴地道:“谁来给我打下手?”
“我来。”玄女美魃自告奋勇。
“靠边去。”海隅风后一把将玄女美魃扯开道:“柳姑跟力牧一对,上厨。帝俊跟美魃一对,烧火。”
“这一对,那一对的,那你呢?”柳姑笑嘻嘻道。
“我?缙云官呀,自然坐享其成。”
“美的你。”
灶台后,浩天帝俊笨手笨脚地往火堂里塞茅草,玄女美魃用石头打火,好不容易点着了,一股子浓烟冒出灶堂口,呛得两人喘不过气来。浩天帝俊看着玄女美魃满脸黑灰,嘻地一声笑了。玄女美魃见浩天帝俊笑她,便举手要推浩天帝俊,发现浩天帝俊一脸黑堂灰,也嘻地一声笑了。
灶台上,柳姑在洗菜,泽边力牧在切菜,两人时不时地亲昵地相视而笑。
柳姑用葫芦瓢到盛水的大瓦罐里舀水,没了。
“没水了,风后,提水去!”
“唉,要我去提水,这不是难为我吗?”海隅风后道。
“你是缙云官呀,你不提水谁提呀?”泽边力牧幸灾乐祸地道。
“本来提水是元皓最合适的,可惜他不在。”海隅风后一脸苦笑道。
“为什么?”灶后的玄女美魃抬起头这样问道。
“你看哪。”海隅风后用提桶一上一下地比划着:“我提水要提这样高,费力吧,元皓只要提这么高,不就省力多啦?”
“就你个高。”玄女美魃道:“人家个矮点便老欺负人家。”
“哪呀。”海隅风后道:“谁敢欺负你的黑丁当呀。哦,还有一个人提水也合适,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谁。”
“那边不是还有个人吗?咦,怎么睡着了。”
“行了,不就提个水吗。你让常先睡会吧,看来他这几天有些累了。”柳姑看着头靠桌子呼呼入睡的百里常先道。
“嗨!一个个跟柳姑你都沾亲带故的,就我不是,没法子,只好干些苦力活去罗。”海隅风后扮了个鬼脸,提起水桶,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风后。”柳姑看着海隅风后的背影,若有所思。
门一开,雨后的秋风带着寒气,裹着湿气,灌进屋里来,给人一种不畅快的压抑感。
连续十四五天的暴雨,昨晚总算是停歇了。可看那天空,还没丁点要放晴的兆头,乌云低垂,把山峰吞进一大半。满世界都还是湿乎乎的,这屋子里在地面上随便抓把土,便可以捏出水来。
呼!呼!带着风声,海隅风后奔跑进门。
“这顿饭吃不成了。”
“怎么啦?”
“大事不妙。”海隅风后道:“我路上遇见轩辕主君派来的人,让我们立即赶往轩辕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