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轩辕走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上,骄阳似火,口干舌燥,想奔跑向前,沙陷腿脚,举步维艰。沙漠前方可见一片绿洲,却可望不可即,公孙轩辕精疲力尽,无奈地一屁股坐在沙地上。突然感觉凉意拂面,惫意顿消,公孙轩辕立身向前,眼前却是一片树深草茂,鸟语花香的大森林,他提剑在树林里快跑,却被荆棘绊腿怎么也迈不开步,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只好扶岩坐下,环顾四周,寻找出路。没料想,前方有无数冒着幽幽青光的眼睛在盯着他,那是狮队狼群。这一惊非同小可,汗没了,心凉了。公孙轩辕提剑狂奔,就听得背后狮队狼群撞树拨草追赶而来发出的沙沙声响,他不敢回眸,一心只想早些摆脱眼前窘境,谁承想,一不小心,绊石跌倒,这下完了,大声疾呼:“柳姑救我!”
公孙轩辕这一叫把自己给叫醒了,原来是做了个梦,自己在歇榻上想合下眼,不想睡深入梦。身旁两名侍女正在为他持扇送风,便问之:“我喊何?”
“柳姑救我。”侍女回答。
公孙轩辕心思,我这是咋地啦,平白无故地梦见沙漠森林和遭遇狮狼追逐,梦中慌神了怎么会喊柳姑相救呢。
“快请太叔陆吾。”
侍女赶忙放下扇走出大殿去传唤太叔陆吾。
公孙轩辕再无睡意,就在轩辕殿内渡着方步思索着刚才梦中情境。
太叔陆吾走进大殿问:“主君唤我?”
“亚叔快坐,大热天唤你。”
“我是属下,理应随唤随到。”
“九黎那边的情况怎样?”
“前一拔人回报赤尤黎仲无前来认输之打算,倒叫嚷着要来寻仇。后一拔人就这几天也快返回,尚不知那边近况。”
“是我初想的太简单。赤尤黎仲非赤帝榆罔,不可能就此认输的,所以我们要做好应对的万全之策。”公孙轩辕说:“刚我做梦。”
“原你是唤我来解梦的。”
公孙轩辕把梦境跟太叔陆吾说了遍,末了说:“怎呼柳姑?”
“说明柳姑已经在你心目中之地位。”太叔陆吾接着说:“这梦是你这些日子来思虑过度引起的。梦中有沙漠,是你渴望得到帮助,前方有绿洲,说明希冀有望,又梦森林,是你的伟业所在,但举步不易,前有荆棘后有狮狼。唤柳姑救你,看来你的伟业要成,还得倚重柳姑。柳姑到我冀州这三年多来,确也显现她非一般女子可比,主君当是好生看待她才是。”
“我有你给我出谋划策还不够吗?”
“非也,我仅仅是谋士而已。可是柳姑不一样。”太叔陆吾说:“主君可知做泥陶的范与模否,柳姑便如成型陶塑的范模。此力不可小觑。”
“这倒是。”公孙轩辕不无赞同地说:“柳姑刚到时,怕她对我们有误,因赤尤黎仲对她非常敬重之。谁料想她一来便安居乐业,看病治病不在伯歧之下,更甚者是她的热心肠,天下人望尘莫及。”
“我也曾经派人前往柳姑生活过的几地探访之,得知这柳姑绝非凡物,她为母无婚而孕,她为医无师自通,她为人至尊至孝,这便是人中圣者,可遇不可求啊。”
“对,对。”公孙轩辕道:“像她这样踏实地一路走来,能做到今天这般有范有模实属罕见。”
“主君注意到柳姑的儿子否。”
“浩天帝俊,那傻大个?”
“我观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我并无感觉。”公孙轩辕说:“刚见到他时,心里咯噔了下,后发现是他长得俊而已。”
太叔陆吾说:“此人天生具有召感力,你未见他的到来,已经把海隅风后、泽边力牧、百里常先、黎仲元皓,包括玄女美魃都吸引在其周围,后生可畏,此非一般人能做到。”
“他脾气好,像柳姑,谁都合得来”
“像柳姑是自然的,好娘育好儿,从来如此。”太叔陆吾说:“据我观察,自柳姑来冀,就有诸多年轻干将汇集于斯,是天助主君成就大业。”
“要否给其事务提携?”
“不可。”太叔陆吾说:“我的意思是主君不要忽视他便可,或许日后会用到他的时候。”
“成,听亚叔的。”
“我倒有一议,不知可否。”
“说来听之。”
“柳姑常言,用其子则尊其父,规其行必重其意,纠其误须察其心。此乃行事治政之理也。我们不妨效之,立柳姑这一范模,以号令百万,以正风气。”
“亚叔此议正合我意。”公孙轩辕有些兴奋地说:“不知用何名义妥帖。还请亚叔为之运筹,秋祭时可宣告天下。”
“好的。不知主君之梦可解?”太叔陆吾微笑着道。
“得解,得解。”公孙轩辕抚掌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