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冲突（一）
有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世界上什么最可怕？”。这个问题也有一个从经典到俗套的回答，“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其实，这个回答是错的，也是对的。说是错的，是因为可怕的并不是人心，而是人的脑袋。这个由几十亿个细胞组成的生物体，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少种组合方式，也不知道这些组合方式中，有多少会制造出一个不知道有多么可怖的恶魔。说是对的，是因为这些恶魔中，又不知道有多少在心脏这个发动机的驱动下，做出多么可怖的事情。
转眼之间，又到了期中考试。其实从刚上初中开始，小正就有了诸多的不适应。五花八门的科目直接代替了小学时期的语文数学两门课的交替接收。而小正又是一个很容易养成习惯的人，所以这种科目来回换，课程也因为中考的政策变化经常变化的状况下，他的综合成绩也是越来越差。不过，还好由于他的安静和好学——其实也就是苦学——被班主任老师欣赏，所以他一直被安排在前排，而且邻桌就是班里的美女学霸——赵艳。
赵艳的成绩是班里的第一名，各科成绩都非常优秀，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长得漂亮，可谓是学校的校花——虽然这个他们还没有这些概念。班主任本来的意思是，让小正可以受赵艳的熏陶，多学习一些学习方法，也让赵艳省的被其他人打扰，影响成绩，这是老师的一贯做法，虽然有些不妥，但是效果一般都是很明显的。可是却没料到赵艳的仰慕者太多，其中不乏学校里的小混混儿之类的人，还有……杰哥。
“小正啊……”杰哥搓着手来到小正的座位前，“额，赵艳你好，我来找小正有事，打扰你了。”
“嗯，没事！”
“好！拜拜！”杰哥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不顾小正的白眼和反对，硬是把小正拉了出去。
刚到教室门外，小正就一脸不情愿的问到：“又干嘛？不是又让我帮你约赵艳吧？”
“哎呀，小正，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你才是蛔虫！”没等杰哥把话说完，小正就一脚往杰哥的屁股上招呼过去。“我都说过了，赵艳人家是城市里来的，在这里只是借读，你没有机会的。”
“哎呀，小正……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还说不试试？我都替你约过几次了，你还不记得？现在我看她都不想理我了！”
“没事的，我看她对你还是很客气的嘛。要不，你就说是你自己约她的，然后我们三个一起去逛街？”
“你？杰哥，我真的帮不了……”
“是谁要约赵艳啊？”小正话还没说完，杰哥突然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直扑倒在小正身上。紧接着过来六七个人，为首的一个个头不高，梳着汉奸头，毛发染的一片黄一片紫的，上身穿着牛仔上衣，下身穿着喇叭裤，膝盖的位置还有个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刮开的口子。这个人小正他们认识，是初二年级有名的混子头，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他大哥是这所中学最大的混子头，所以很多人都不敢招惹他。而很不幸的，他也是赵艳的追求者之一。
“刚才是谁说要去约赵艳啊？敢跟老子抢女人，是不是不想混了？”
此时，杰哥也站了起来，看到刚才踹他的是这个流氓，不由得怒火中烧：“谷定，你怎么随便打人啊！”
“打人？”，这个叫谷定的也是嚣张惯了，“小子你给我记着，再敢打赵艳的主意，老子废了你。”
“哼！你敢！”，杰哥也是从来没受过这种窝囊气，一旁的小正拉都没拉住，“你不就仗着你的哥哥，才在这里狐假虎威的。如果没有你哥哥，你算个屁啊！”
“你......你说什么？”谷定脸色有些挂不住。
“我说什么？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说你狐假虎威。你以为没有你哥，后边这几个阿猫阿狗的会整天跟在你屁股后头？”，杰哥也是意气用事，不过有点刹不住车了，“再说了，追女孩子还要别人帮忙，你要不要脸啊？”
一旁的小正不由得在心里说道：“你的脸皮也不见得薄到哪里去吧！”
那谷定虽然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毕竟也是有一定的阅历的。强按住心中的怒火，说道：“那又怎么样？兄弟们，给我......”
“哎呀，赵艳，你怎么过来啦？刚才不是还在看书吗？”小正看着场面越来越白热化，正不知所措，却突然发现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的赵艳。也不顾赵艳投过来的大白眼，直接喊了起来。
谷定听到喊声，赶紧扭头一看，却正是自己苦苦追求的赵艳，长长的马尾辫，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眼睫毛，虽然穿的是学校的校服，却也掩盖不住刚刚开始发育的身材。直把谷定看的差点走神。
“谷定，你刚才说什么？”，杰哥和小正从小一块玩到大，自然马上明白了小正的用意，也知道刚才谷定是真的要揍他了，“你是说让他们揍我吗？哈哈哈哈......”
“哼！谁说的？”回过神来，虽然明知是计，但是决不能在美女面前丢脸，再说了，虽然面前这小子个头不小，但真打起来，自己也不一定就会输的：“我是说让我的兄弟们在旁边看着，防止你逃跑，老子一个人就能把你打趴下。”
“好啊，来吧，咱们试试！”说着，杰哥和谷定两个人都拉开了阵势，是真的准备大打一场了。
当然所谓的拉阵势也不过是在武侠小说里看的，真打起来，鬼才知道会用什么“招式”。
正在这时，不晓得谁喊了一声：“老师过来啦！”，虽然大家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但毕竟是学生，对老师有种天生的畏惧——说到这里，糖葫芦的屁股依稀还能感觉到初中的时候那两笤帚带来的疼痛呢——和顺从，围观的学生瞬间跑的一干二净。
当事的两个人一看打不起来了，也是很有默契的转身就走。临走，谷定喊了一句：“小子，今天晚上下自习，有种的话到教学楼后面的小树林来找我。咱们好好算算今天的帐。”
“好！一言为定！谁不去谁是孙子！”杰哥也是大喊一声，话音刚落，两方人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一会儿，整个学校又是安安静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