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片刻,小昊子打开房门,喊来了店小二。
店小一进屋子就惊呆了,迟疑地问道,“小爷您这屋子里是遭了贼了,还是过了兵了,怎么糟蹋成如此模样了啊”?
小昊子叹了一口气讪讪道,“昨天晚上,我这屋子里进了贼,一身的家当连同你给我买的断灵锯全都失窃了!”
全都失窃了,伙计狐疑地看看四周,染然后跑了出去,不多时喊来了掌柜子。
掌柜子走进来之后,跟条狗似的,满屋子里嗅了个遍、看了个遍、找了个遍,果然除了一身衣物之外,小昊子现在是身无分文。
掌柜子顿时勃然大怒,高声叫骂道,“你这个小穷酸,我早看你不地道,一个大子儿都没有,竟然敢跑到我这骗吃喝,还敢诬蔑人家偷了你的东西,我看你自己就是个该杀的小鸡贼,伙计们来啊,把他的衣服给我扒光了,拉到门外痛打一顿,打死了算我的”!
话音刚落,三四个狗腿子冲了进来,不由分说脱去了小昊子的衣服,将他的四肢抓住凌空抬起,扔到了门外,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胖揍。
不一会儿,小昊子就被打的鼻青眼肿。
自觉有些理亏的小昊子,既不还手,也不求饶,咬紧牙关,强自忍耐。
这时,突然有人断喝道,“住手!”
几个伙计停下手来抬头一看,“嘿、嘿嘿”,你们几个卖苦力的穷棒棒也想打抱不平,是不是他娘的不想混了,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伙计斥骂道”。
闻听此言,棒棒中一位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的汉子走了过来,一抱拳朗声道,“不知这孩子哪里得罪了几位爷,如果可以能否高抬贵手放他一马呢?”
“放你娘的屁”,掌柜子骂骂咧咧走了出来,一脚踩在地上,一块一米见方的青石地砖立马粉碎。
接下来,掌柜子轻蔑地看了一眼几个棒棒,轻蔑地骂道,“你们几个淬体期的蝼蚁,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敢替人强出头,是不是不想在这条街上混了?”
“这个小子,就是个白吃饱,你们想救他,行啊,十两银子拿来,这赖皮狗,你们立马可以牵走!”
说完他使了个眼色,那个膀大腰圆的伙计,一屁股坐在了小昊子的身上,开始用巴掌反复地抽打他的小脸。
“你们、你们、你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那汉子憋红了脸,跺跺脚,回身和自己的两位弟兄商量了一下,然后,大声断喝道,“别打了,不就是十两银子么,我们出了!”
然后,只见这三个人把自己的身上掏了个遍,散散碎碎几十个银粒子凑到一块,拿到掌柜身边。
掌柜子扭头回到了店内,不一会儿拿出杆秤,把银子放在上面,仔细看了看刻度,十两高高地,点点头,朝着小昊子身上狠啐一口浓痰,骂了一声“死穷鬼”,然后端着秤趾高气扬地转身而去。
几个狗腿子,也随着主人一起,摇头摆尾地班师回朝。
那黝黑的大汉,冲着掌柜子的背影,无奈地叹息道,“这年头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啊,恐怕用不了劳烦魔族动手,人族也撑不了几天了!”
说完,走过去脱下自己的上衣,包裹在小昊子身上,将他扶了起来,带着自己的两个兄弟,一起离开了小镇。
在镇子外面的一个小窝棚里,三个汉子给小昊子找了一身破衣服穿上,让后拿来一个破铜盆,打了点水,让小昊子清洗干净。
之后,几个人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之后都是愤愤不平。
黝黑脸的汉子劝解道,“小友啊,人离乡贱,出门在外,难免受人欺负,习惯了就好。这年头,谁的拳头硬,谁就有道理,看你这样子也是来万剑逍遥门拜师学艺的吧,以后要是学成了文武艺,可千万不能做那欺压良善的强梁恶霸啊!”
听了他的话,小昊子连连点头称是。
说完,这黝黑脸的汉子,走到了屋子脚上的一个破灶台边上,从锅里端出了一盘馒头和一碗乱炖菜,来到小昊子身边,招呼大家一起席地而坐一起吃晚饭。
几个大人,把菜中不多的几片肉,全都夹到了小昊子的馒头上,自己却连菜都舍不得吃,只是干嚼着馒头。
吃完饭,看着天色已晚,三个大汉拿出几个破布单铺在地上当床铺,几人一起将就了一夜。
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万剑逍遥门纳徒大会的正日子。
黝黑脸的汉子,把小昊子引导到了村子边上,指着远处的卧牛村牌坊嘱咐道,“孩子就在那里,一会儿就有山上人前来接引,祝你好运了,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了两个饽饽放在他手上,然后转身离去”。
小昊子红着眼睛大喊道,“大叔能服告知您的高姓大名,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黝黑的汉子闻言扭过头来摆摆手高声道“好孩子照顾好你自己,就是对大叔最好的报答了,然后突然面色一黯,我的孩子如果还活着的话,恐怕也有你这么大了”,说完眼圈一红,转身大步而去。
小昊子将干粮揣进自己的怀中,走向了石牌坊,到了近前才发现,这周围已经聚集了两三千孩子,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孩子竟然泾渭分明地分成了几个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