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斯托平原某处无名山麓。
群鸟暮归,星火闪动。
夜色无芒,哀声起伏。
两个身材魁梧高大,浓密的毛发之下长着结实肉甲的青年人,正拿着细长的弯月镰钩和锋利的大切刀在一只大山猪身上作业,这两个人是来自北方的萨哈穆尔穆尔人种,特点就是比普通的中原人高大健壮,他们身高一般都能超过两米。
这两个猩人现在面对的是,是五个萨哈穆尔人种加起来体重的重量级大山猪,并且这还是一头发狂了的母山猪。
就在半个小时前,它的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在它面前,一个接着一个倒在沾满血浆的枯草叶之上,猩人的弯镰和切刀可不是自己的粗钝的犬齿可以比得上的,它只能站在不远处的杉树木下,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恐吓声音。
猩人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一次又一次将镰刃割向小山猪的喉管,直到它们放弃了无用地挣扎。
在最后的孩子倒在血泊之中后,母山猪似乎再也讶异不住心中的愤怒,它不断嘶叫着,忍着从后足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癫狂地冲向那两个猩人。
最后的挣扎还是被无情地切断,它的喉管完全断裂,血液喷薄而出,射在了三头小猪后方的矮杉之上。
随着在树干上的划落,它用自己的鲜血最后在树干上刻下生命最后的足迹,闭上了眼睛。
猩人完全胜利了,他们运用毒箭的方法很奏效,只可惜,这么大的火腿要浪费掉了。
他们才是拖着自己的战利品向大本营走去。
刚刚日暮,树林之中已在歌舞。
在一片被砍光树木的不规则草地之上,五处篝火在肉海之中款款升腾,几个身着兽皮短衣的曼妙女围着篝火扭腰摆胯,跳着奇特的舞蹈。
篝火四周,放置着盗贼团用铁条拼接而成的三角形烧烤架,每一个烧烤架上各串着一只山鸡野猪,它们已经被剥好了皮,在烧烤架上接受着火神的洗礼,不停选装的表皮,不断溢出香气四溢的黄油,让负责烧烤的两个人差点就扑了上去。
他们喜欢熟肉多于生肉。
当然,也有人相对于熟肉,更喜欢熟肉。
五处篝火之中,熊熊燃烧着的火光驱散了日落之后升腾的冷气,女人被跳舞的女人吸引,她们羡慕并且急着展现自己最为玲珑曼妙的身姿,男人被女人吸引,他们纷纷下到舞池跳着让自己看起来都会作呕的舞蹈,但是他们乐此不疲,只为自己能够找准机会触碰到女郎的身体。
女人们早已经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而男人们也非常欢迎女人加入自己阵列。
在氤氲的火光之中,闪着她们扭曲的微笑表情,嘲笑那些山谷之下安然场面的亡灵。
堪索尔坐在竹凳之上,快意地欣赏眼皮底下的这一切。
“那个,就是你,过来,你今晚不用露营了,营帐为你铺眠。”堪索尔咬了一口腿肉道。
女人先是一愣,马上又微笑着不说一句话,向那顶最大的帐篷走了过去,她的脚步是那样悠慢,她的笑容是那样的得意,以至于那些舞蛇,更加疯狂地扭动了起来。
舞蛇在火光之中已经看不到周围的景象,判若无人边扭动躯体,边褪下身上闪光的鳞甲,直到褪尽。
男人们的欢呼声越来越高,随着这些舞蛇,扭出更加丑陋的舞姿。
“还有你。”
又一个女人走了过去,经过堪索尔的时候,她掀下裹在身上的最后一点毛皮,扔到了堪索尔的分开的腿间。
夜色一如既往,武蛇更加疯狂。
那两个高大的猩人拖着战利品回来了,他们一手各拿一只小山猪,中间合力拖着第三只巨山猪,来到篝火堆的中间,把猎物扔了进去。
“干得不错,两位,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堪索了站了起来道。
“萨哈穆尔之王的后人都是这般强大,我们是人中的巨人,兽中的战神,奉吾王之命,搜寻散乱各地的贼团。”猩人道。
“萨哈穆尔王,不是北方的部落吗,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南境来,你们确实是接近北方的游离蛮族,你们很强壮,不过脑子可能不太好使。”
“你最好放尊重一点,我们听从萨哈穆尔王的命令,对邀请之人都要保持友好,你侮辱的不是我们的部落,你是对萨哈穆尔族群的大不敬。”
“事实确实如此,猩人,你们这种做法实在是蠢,比我见到的山林猴子都蠢,你看她们,还懂得就近抱团,你们确实跨越千里过来找死。”堪索尔讪笑道,指了指那些还在舞动的美女蛇。
两个猩人不说一句话,他们对视了一下,想给这个狂妄的南都人一个教训。
一个猩人挥出长满红褐色粗毛的打拳,朝堪索尔打去,堪索尔面露不屑,虚晃一身,躲过了猩人的攻击,猩人继续抡起他的粗壮的左手,朝堪索尔劈砍而去,这一次还是被体型稍小的人类躲过了。
另一个猩人看到后,也冲上来帮忙,堪索尔的手下却都纹丝不动,他们向搏斗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继续投入到自己丑陋的舞姿中去。
堪索尔面对猩人的攻击,稳如泰山,他连反击作出简单的反击都没有,便打掉了猩人一半的自信。
手下的人看着猩热纯笨的动作之后,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有的低语,有的偷笑,有的对着滑稽的猩人大喊加油,这一切都是因为堪索尔要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几十轮的攻击完全不奏效,堪索尔气定神闲,猩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滚回你们的老巢去吧,我不接受无能者的邀请,无能的部队,中南境里的比你们猿人都强。”
堪索尔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过身,走向篝火堆。
这时,一个猩人拿起来斜靠在树边的镰刀,不出声息地朝堪索尔劈砍过来。
堪索尔意识到杀气,快如闪电般朝自己袭来,不到两秒的时间,已经跳不开了,他只能迅速转身,抬起那只充满肌肉的右臂,张开手掌抓住了镰刃的刀锋。
血瞬间滋了出来,和镰刃上山猪的血混合到一起,然后随着刀锋低到地面上。
这是堪索尔才面露凶色,眼神射出冰冷的煞光,让没有感觉的猩人也是感觉后背腾起一阵冷风。
对这样对峙了十秒,猩人收起了镰刀,堪索尔也收回了右手。他扯下腰间的碎布,一边慢慢缠绕,一边说道:“这才是北荒游离部落该有的风度,你们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霍尔顿那帮懦弱无能的人,你们具体说说看,我考虑跟你们合作。”
堪索尔为自己包扎完之后,转身走开,两个猩人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