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看来,拥有人形祭灵的易天,已然不再是正常的武修,应该被称作“妖孽”才对。
乔家寨,西院。
环顾一圈过后的易天略显尴尬,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缓缓说话:“我,测试完了。祭灵石的光晕,是五种颜色吗?”
西院里凝固的气氛,瞬间有些古怪。大家面面相觑,神情抽搐。
不少人“咕噜”一声吞下自己的口水。
八岁的虎儿,一屁股墩子瘫坐在地,死死地盯住易天……
乔玄首先回过神来,回应易天:“易天,很好。你的人形祭灵,拥有五圈光晕,万古罕见。今日,你让老夫大开眼界了。”
“寨主谬赞,晚辈惭愧。”
“不必过谦……诸位,天机子与易天的比试,到此为止吧,各位散了。我和易天,要好好聊聊……”
西院之中,众人的内心久久难以平静,一切都如黄梁大梦一般。所有人,在乔玄的挥手示意之下,逐渐散去。
有关易天拥有五色祭灵的消息,在五山原上,迅速传开。甚至很快,这消息便已扩散至万妖山脉深处。
一名五色祭灵武修的诞生,足以震动八方……
……
乔家寨,乔婉的密室之中,乔玄双手负于后背,面色严肃地盯着一方干涸的血池。
乔婉陪伴在侧。
易天修《蛮神诀》,血肉骨骼重生之事,乔婉已然告诉其父亲。对于其至亲之人,乔婉不必再隐瞒。
“婉儿,易天一家三口,已经回去了吗?”乔玄收回看向血池的目光,开口询问。
“是的,父亲。易天哥哥不愿住在我乔家寨,女儿已将《蛮神诀》上卷的全部内容,告知易天哥哥。”
“这《蛮神诀》上卷,你从何得来?”
“于万妖山脉之中,偶然所得。”
“可有中下卷?”
“不曾获得。”
“婉儿啊,要控制如此天才,当有所保留啊……你不应将全部上卷内容,悉数告知易天。”
“父亲此言差矣。我乔家,与无尽大陆之上的那些万古家族,不可同日而语。那些古老家族,可以使用强硬的手段,控制他们选中的天才,而我乔家不可。如易天哥哥这般的绝世天才,不用数年,定然超脱我乔家的实力范围。乔家想要得到易天哥哥,只可顺其意,得其心,不可强来。”
乔婉的话语,令得乔玄一阵沉默。
倏尔之后,乔玄面带微笑,直视乔婉的双眸,提议道:“那联姻如何?”
这提议异常突兀。乔婉的心底骤然狂跳。动人的红霞,浮现在她绝美的脸蛋儿之上。
乔婉稍有嗔怒:“父亲!女儿,年仅十七岁……”
“哈哈……女儿啊,机不可失,时不我待……年仅十七岁又如何?”
笑声回荡在密室之中,气氛颇为尴尬。
乔家寨外,五山原南面。
一身白衣素裹的天机子小周瑜,出现在了炼器阁的大堂之中。
小周瑜的头部,同样被宽大的布帽遮住。露在外面的,只有他的眼睛。
大堂之中,有一名背脊佝偻的老者。
老者姓郭,人称郭老。
小周瑜的装扮,没能瞒过郭老的眼睛。
“天机子小周瑜,大驾光临,稀客,稀客啊……呵呵……”
大堂之中并无其他武修。
郭老声音沙哑,离开柜台,前来迎接小周瑜。
小周瑜定住脚步,与郭老混浊的双眼对视:“郭老伯伯,晚辈今日拜访,有三件事情。”
“呵呵……天机子真性情,说话倒是开门见山。但说无妨,我这老头子听听。”
“一者,郭老伯伯与易天有缘,切记好生结交,能救老伯伯一命;二者,老伯伯有一黑色巨尺,此物乃是炼器阁鸡肋,若易天有意,予他便是;三者,数日之内,无尽大陆各大势力将会软硬兼施,前来招揽易天,郭老伯伯务必将这些苍蝇阻挡于五山原之外,不得叨扰易天。”
“天机子,这一者二者,老朽莫敢不从。然这第三者,老朽一行将就木之人,修为不过一转武师,如何办到?”
“伯伯有一灵符,为一甲子之前,我大汉帝国的某位高人赠予,可保你一命。你可用这灵符十万里传音,请求那高人斡旋,将那些苍蝇,悉数阻挡。”
“知我者,非我也,天机子也。”郭老苦笑叹息。
闻言,天机子并不回应,他转身离开,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郭老伯伯,你的命劫,为寿元之劫。那高人的灵符,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只有易天。灵符虽珍贵,莫要舍不得。”
“谨听天机子教诲。”郭老折腰一拜。
……
五山原北面,有一片低矮的茅草土屋。
其中的一座茅草院子,属于易家,当家的名叫易九归。
易九归乃是易天的父亲。
易家院子的围墙,由土石堆砌而成。
这一日,离家一年的易家三口人,回到了易家院子。
左邻右舍的穷苦凡人,纷纷叩门,意欲拜访。
易家的院落之中,竟也有了鸡鸭小猪的叫唤声。
“父亲,叔叔阿姨的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为数不多的财物了。我们为何要接?”
堂中的易天手执茅草掸子,刷刷木桌板凳上的灰尘,询问易九归。
“我等穷苦之人,生在这万妖山脉,实属不易。从前,这些左邻右舍并未为难我易家,甚至多有相助。此次你一鸣惊人,乔家对你青睐有加,终有一日,你能帮忖这邻里左右。今日不收他们之物,岂不是瞧不起他们?他们作何感想?收了这些,倒能给他们希望,令他们心安。”
“有理。”易天以为然,他思忖片刻,恍然一笑,而后扶着父亲母亲,将二人安置在板凳之上稍作休息。
“父亲母亲,今日你们好生休息,儿子为你们煮粥做饭。院里的鸡鸭野兽,儿子召集左右邻里,一起来宰了烹饪,大家伙齐乐一番。”
“哈哈……好主意!”易九归拍腿称赞。
半天过去。
五山原北面的低矮茅屋之间,喜气洋洋,少有地弥漫出烤肉之香。
是夜,送走众人的易天,抬头望月,心有所想。他的手中,有一本破旧的武技秘籍:《撼山撞》。
“撼山撞,父亲的看家本领,黄级武技,分为入门、小成、中成、大成、圆满。我易天的第一个目标:习得父亲的撼山撞,进入万妖山脉,为左右邻里,擒来可供蓄养宰杀的妖兽,可以种植贩卖的灵草,让我一样的穷苦凡人,没有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