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把一件衬衫扔在陈亮头上，在陈亮一边穿衣服的时候一边说――
“你的记忆我不会删掉！”
“留着它，我将来才能从人性的角度知道你为什么恨我。就像原本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对删掉记忆这件事这么坚持。”
“留着它，我才会有和你沟通的想法和方法，让你心甘情愿的去做事。否则我只会威胁你的话，纵然你得了好处还是会恨我。”
“留着它，我才会有感情。这个感情是指，我会把你当做同类，而不是工具。”
“留着它，我才能学会用人的自私自利去诱惑他们。至少，我现在彻底明白了［升米恩，斗米仇］的意思。”
“你明白吗？”
陈亮感觉自己就是沐猴而冠，穿着衣服比脱了衣服还要羞耻。
他听得出来佳人的话是诚心诚意，但他真的没听懂。大概佳人是说要用人类的思维对付人？
但有这个必要吗？
动物园里那么多人类的好朋友呢？但是地震了你问问灾民先去救“人类的好朋友”行不行？
物种不同，立场不同，陈亮觉得佳人纯粹活的太久，无聊！
像他，只要能保住一条狗命。自小接受的“**权是每个公民的合法权利”的教育不说扔也就扔了？
也只有那些衣食无忧，无所事事又死不了的货，才会去关心别的种族活得开不开心。
比如前世的各种黑社会一样的动物保护组织；
比如佳人这个老妖怪……
佳人看陈亮不说话有些伤感，她觉得自己现在算是掏心掏肺了，怎么这个人类还一点表示都没有？
佳人还以为陈亮是在担心之前的设想，反而很知心的安慰起陈亮来――
“你放心，我是有本体的。就算有了第二个灵魂它还是得在本体里呆着，所以卸磨杀驴的事你用不着瞎想。”
“它只会想方设法的跟你解除关系，而在你和我解除关系之前，我死不了！因为将来我们签订契约留下的灵魂印记是我的。”
“所以，我们没有解除关系之前谁都死不了，你死了联盟肯定找我的麻烦，那时候它作为异类也活不了。”
“所以，你明白吗？我需要的，只是和人打交道的方式，然后让你心情愉悦的……嗯，就像RB人养和牛是为了宰了吃肉，但还会给它弹钢琴一样！”
“你这什么表情？不是要杀你，哎呀……笨死你，刚刚说了你死了联盟会来找我麻烦的，听不懂人话吗？”
也不知道佳人到底是什么脾性，在她没有化身“暴力邪医师”的时候总是喜欢拿东西丢人，一句话的功夫又是两本大部头狠狠得砸在了陈亮身上。
陈亮是真的被她一句“宰了吃肉”给吓得半块肝颤，实在是物伤其类啊！
但到佳人的话还是给了陈亮一丝安慰，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佳人承认她也是有顾虑的。
有顾虑好啊，有顾虑就有底线，有底线就有自己活命的空间。陈亮把书放回桌子上，随意瞄了一眼书名后嘴角掀起一抹笑意，不禁感慨――系统也得活到老学到老啊！
两本书，都有翻过的痕迹，书名也简介明了。一本《解剖学》，一本《学会沟通》。
“怎么？我就不能看看书？一脸少见多怪的样子。”陈亮的感慨引起了佳人的嗔怪。
陈亮指指书上翻页的痕迹，说，“我以为你不用看就能知道里面的内容呢！那本什么《条例》就不像有人翻过的。”
佳人赏了陈亮一个大大的白眼，“先不谈联盟发的那些东西擦屁股都嫌硬，就说我只要不作死跟所有人作对，联盟就不敢把我怎么样的事实。”
得意的左右开弓打了个双响指之后，佳人问陈亮，“你说，我为什么要看这些垃圾？”
“没想到你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大佬！”陈亮很诚恳的恭维。
“那是！”
“还有一个问题……”陈亮损人不利己的毛病又犯了，看佳人得意的能把头点到天上去，他觉得应该给佳人添点堵，“系统还需要大号吗？你还用这个擦过屁股？”
“系统是不需要大号的，只要有能量就随时能保持健康，不过……”
初始佳人的语调还听不出异常，但随着一声“不过”，不仅声音冷了下来，同时又是一本大部头扔在陈亮脑袋上。扔完才接着话茬，“不过，皮一下很开心吗？”
“不开心。”陈亮讪讪的把书从地上捡起来，好奇的瞄了一眼书名之后才接着说，“所以，你看书也得和我们一样，一页页翻？”
把《系统联盟注册成员资源分配标准》随手扔到桌子上，陈亮接着说，“还以为你们看书都用异能呢？过目不忘什么的。”
“过目不忘也要把书打开啊！”佳人对陈亮粗暴对待《资源分配标准》一点意见都没有，反而对陈亮的问题相当鄙视，“就算有透视能力，一大堆字摞在一起，把它们分开比翻着看麻烦多了！”
“不能直接吃下去吗？”陈亮还是好奇，“那你们系统个个本事那么大，得学多少年？而且，你们没有类似电子书的东西，那样不是很省事？”
“这个槽本宫都不知道怎么吐！”佳人一脸的生无可恋，掰着手指头给陈亮数――
“首先，没有自主意识的系统不用学习，中枢给它装什么它就是什么。”
“其次，你听说过爱看书的系统吗？普通系统屁追求都没有要知识有什么用？开开心心看着宿主打生打死不好吗？”
“再次，你们人类的书籍是从人的角度做研究的，有几个系统能修成人身？”
“更何况连本宫也只能看看自然科学，在没有保留你的思维逻辑之前，本宫都理解不了人文科学在讲什么东西。”
“而且，系统只要有能量就死不了，所以时间对我这种富婆来说没有意义，不然早把你打发走去给我挣能量了，谁会跟你BB这么长时间？”
“至于吃书的问题，你告诉我，书和知识哪个是精神哪个是物质？”
“好，不傻，还能分清！那你告诉我，我怎么从一堆草木渣渣里得道精神层面的收获？”
“我获得了你的记忆？那好，笨蛋陈亮，请问你的脑子还在吗？”
“在？在就说明这两者根本就特么的不是一回事！”
“最后说电子书，那玩意总得要电吧！或者就使用系统自身的能量。那么问题来了，普通系统为点能量恨不得宿主永远在搞事，谁舍得把能力浪费在这种东西上？”
这番话听得陈亮目瞪狗呆啊！
怎么着？
前世看起点的时候，里面里的系统都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现在告诉朕系统其实都是紫禁城里的老嬷嬷？
虽然你佳人·嬷嬷可能是系统界的容嬷嬷。
但这也是欺负人啊！
我这个宅男还等着你冲我脑袋一伸手，我就天文地理无所不能了呢？
这是要命的问题，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如果还是一副宅男脑子穿越，结果就是逼得佳人三天就把他回炉。
听了陈亮的发问佳人也不奇怪，没有这种想法才奇怪呢！
“你就记住，身体素质、世界背景方面我都能帮你提升和调整，学问方面我自己学的这些东西到时候也能灌输给你，但我不会的你就别指望了！”
见陈亮还要发问，佳人不耐烦的制止了他――
“别老打断我，不要以为有些事我愿意和你商量你就可以放肆了。”
“你总是打断我弄得我什么事都拖拖拉拉的做不成，效率低的让人上火。”
“现在我们闲聊算是在加深彼此的了解，RB小片开头还得瞎聊几句呢，哪有上来就开工的？”
“跟签约有关的东西我会告诉你的，到时候还得你确认我尽到了告知义务，否则联盟不会审核通过的，所以不用担心我会坑你！”
明明就是你自己唠唠叨叨分不清主次！
而且什么狗屁的签约，凭你对所谓的联盟官方文件的态度就知道，你就是无聊了在玩一个新游戏！
估计签约成功了也是霸王条款，而且是我本人都不知道霸王在哪里的那种！
见陈亮不说话了，佳人满意的点点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陈亮又被书砸头了，然后就是佳人恼羞成怒的声音，“我们之前说到哪儿了？混蛋！”
这特么的傲娇·甩锅·坑爹系统，陈亮再一次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
本来看着就有九成新，陈亮以为又是联盟的垃圾文件准备随手一扔，结果一看书名――《高等数学》。
嘛！
果然数学是科学之母，就算是龙·佳人·傲天也不敢在它身上长久的放肆！
“你在干什么！白痴！”没有得到陈亮回应的佳人暴躁程度更添几分，“我问你之前我们说到哪儿了！”
陈亮把书放在《解剖学》上摞好，“之前你说我们解决三件事，然后让我去看《收费标准》。”
诚恳的看着佳人，陈亮清晰吐字――
“你说了两件，还剩最后一件！”
“而且，当时你伸出了三根手指，潇洒的示意三句话解决问题。”
“结果我们神神叨叨的废话了一万多字，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所以，我觉得，效率低可能是我们双方的问题。”
“比如，您现在可能忘了第三件事是什么。”
佳人觉得陈亮字字如刀，事实竟然如此神奇吗，其实她这些年的日子都活到一张嘴上去了？
虽然话题确实跑偏了，但事实肯定不是陈亮所说的那样啊！她只是有些……
哼！白痴宅男现在肯定因为说得我哑口无言而暗自高兴吧！
还“忘记了第三件事是什么”！
当系统是愚蠢的人类吗？系统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低级失误？
所以，纯粹就是陈亮这个混蛋倒打一耙。
想通了的佳人也不和陈亮发脾气，一如既往的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句话！”
“一，我没忘，但现在不说你能拿我怎样？”
“二，那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所以什么时候解决都可以。”
“三，你不会希望我提起那件事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