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子安不禁感慨道。雌山之巅,这夜的落幕,却并不美妙,甚至令人感到恐惧。无底的深渊,隐藏着巨大的未知,而未知的背后便是这害怕的缘由。
“公子,怎么突然感伤起来呢?”黑衣女子关心道,一双纤手搭在子安肩上轻轻地揉捏着。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子安突然问道,慢慢地转过身来,眼眶湿润,泪珠几乎要挣脱束缚夺眶而出。
“公子,我……我……”黑衣女子支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她心慌了,也在自问为何对他如此这般?莫非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刚认识不久的少年?她不知所措地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的双亲在我六岁时就已经不在了,十二年来,心里只有仇恨。可笑的是,到现在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更别提报仇了!”子安紧握双拳,指甲齐齐扣入掌心,鲜血淋漓……
“公子!你干什么呢?!快住手!”黑衣女子即刻扑到子安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梨花带雨道。子安慢慢松开了手掌,双手反抱着黑衣女子,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沉醉其中……良久,子安将黑衣女子的头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道:“傻丫头,不哭了,我没事。”
子安取出怀中的翡翠戒指,给黑衣女子戴上,在她额头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吻,道:“这戒指是给你的定情信物,你可愿意陪我一起闯天涯?”
“我,慕容秋,愿意与公子一起,荣辱与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慕容秋一脸严肃道。
“哈哈……”子安捧腹大笑,喜极而泣。
“公子,什么事那么好笑?”慕容秋天真道。
“没……没……丫头,来,我们研究下如何下得去这雌山。”子安憋笑道,语罢便拿出怀里从洞中拾得的剑普,这普好生奇怪,似普非普,正文如下:
咏荆轲
燕丹善养士,志在报强嬴。
招集百夫良,岁暮得荆卿。
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
素骥鸣广陌,慷慨送我行。
雄发指危冠,猛气冲长缨。
饮饯易水上,四座列群英。
渐离击悲筑,宋意唱高声。
萧萧哀风逝,淡淡寒波生。
商音更流涕,羽奏壮士惊。
心知去不归,且有后世名。
登车何时顾,飞盖入秦庭。
凌厉越万里,逶迤过千城。
图穷事自至,豪主正怔营。
惜哉剑术疏,奇功遂不成。
其人虽已没,千载有余情。
这是陶潜的大作,却看不出哪里像剑普,倒像是计谋,置之死地而后生,子安嘀咕着便收起了“剑普”。
“公子,这‘剑普’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难道……?”慕容秋睁大了眼睛,表情极为丰富道。
“难道什么?”子安追问道。
“莫是要跳下这悬……崖?!”慕容秋迟疑道。
“这主意不错!”子安笑接道,便拉了慕容秋纵身跳下这悬崖绝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