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忘了梦,好了病。最近晚上不怎么做梦,身体也恢复了健康。昨晚却是很清醒地感觉到自己灵魂出体了。
刚躺下不久,还没有来得及闭上眼,却感到身体轻飘飘的想飞起来。灵魂真真切切的想出窍,我索性操纵着自己的灵魂飞起来,很久没有这样真切的体验到飞翔的愉悦,于是我在卧室盘旋了几圈,直接从窗子飞出去,向着西边飞去。
虽然好几天不飞,我发现自己的飞行技术有所提高,速度也明显加快,从蔬菜市场到高铁站只用了一分钟的时间,看刘秀路上的花灯像是流星一样飞速闪过。初春的飞不再那么刺骨的冷,让我感到浑身无比惬意。
我无意中发现从高邑西站向北新修了一条公路,拐向西边可以快速到达红旗大街,以后去石家庄不用再走高赞公路。绕回来顺高速铁路向南飞,飞着飞着看不见铁路了,却看见一座城池灯火辉煌。黑黝黝的城墙高大宽厚,外边的护城河好像一条玉带环绕四周。
我心里一动,这就是传说中的房子郡吗?
这里应该是富村镇的古城村,我记得有个姓陈的老头写过一本有关房子郡研究的书,翻了翻看不懂。
我俯身下去想看个究竟,却听见一户人家家中传出高一声低一声的吵架声。飞到近前仔细听,是一男一女的吵架声。男的问,你到底给不给钱?女的说,不给,就是不给!那男的急红了眼,好,你要是不给,我就动手啦!
我一惊,是不是强盗入室抢劫?或者是老公赌博输了钱回家给老婆要,老婆不给。
男的语气放缓了,叫了一声,嫂子,我知道这些年我没有干多少正事,给你添了不少累赘。可是这次是为了救我哥。那女的厉声说道,你住口。少提那个窝囊废。嫁给他我算是倒八辈子霉了。死肿懒蛋就知道卖苦力。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图了他哪一样了?
男的几乎变成了乞求的口气,嫂子,我哥他也不容易,他挣的钱不都给了你吗?现在如果不救他,他就会死在打牢里了!
那女的说,死了正好,我趁早改嫁!
那男的似乎被激怒了,你到底给不给钱?
不给!一个大子也不给!女的跟很干脆。
好!你不给,是吧。别怪你兄弟不客气了!
那女的说,你还敢抢啊?
男的不由分说,就要冲上去,没想到女的突然在手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切菜刀来,说时迟那时快,没等看清楚怎么回事,也就几十秒的功夫,那女的浑身血淋淋地躺在了地上,激情杀人!他小叔子把亲嫂子杀了!
那年轻人杀死了自己的嫂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跨过血淋淋的尸体,疾步奔向里间屋,然后从一个柜格子里翻出一个袋子,他用手掂量掂量,里边叮当作响,估计装着碎银子和铜钱,然后揣到腰间大步流星向外奔去。
我飞出来远远跟在他身后,左拐右拐出了城门向东走去。
我稍稍飞的高了点,环视这房子古郡,占地面积不算太大,里边稀稀落落散落着数百户人家,只是城墙高大,护城河水深且宽,西边是巍巍太行,泲河水自西而来,从城北穿过。这里是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
我跟那年轻人来到城东不远处,看见一个土围子,里边有几十间低矮的房子,四周有手持长矛的兵丁把守。大概这是一座监狱。
年轻人走近门前被守卫喝住。听见一个守卫说道,李兑,你小子再晚来一步我们就不等了。明个儿你哥的人头就挂到城门楼上示众了。
这个叫李兑的年轻人掏出钱袋,不知道够不够,就这么多了。
看守把袋子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高声喊道,人犯李贤,你兄弟保你来啦!
呼啦一声牢门打开,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满身遍体鳞伤的男子被推出来。“我冤枉,我冤枉!”
李兑奔过去搀住,哥,咱们走!
李贤说,兄弟啊,哥哥确实冤枉,我们几个人给郡守大人家里拆房子,挖出来一个宝盒,打开看时里边就是空的。郡守大人非说我们几个把里边的宝贝私分了。天地良心啊!交不出宝贝就要坐牢砍头,抓到里头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范老六软骨头,扛不住了屈打成招。
李兑说,哥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李贤叹了口气,忽然问道,你嫂子呢?
李兑支支吾吾说,哥,我,我,我把她杀了!
啊?李贤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李兑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哥,兄弟情急之下也是被逼无奈。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贤又长叹一声,唉,也罢,如今这房子郡是呆不下去了,恐怕这中山国已无咱兄弟二人的容身之处。为今之计,咱们还是逃犯赵国去吧!
李兑问,咱们向东去鄗城吗?
李贤迟疑了一下,然后说,不,我想很快就会有人发现你嫂子被杀,官府一定会派人缉拿我们兄弟俩。他们肯定会向东追赶,认为我们去了鄗城。我想我们还是向南,直奔邯郸。
弟兄俩边说边折转身向南奔去,我正想跟过去看看,忽然发现在不远处的上空飘浮着一个暗红色的圆球,猛然想到那次在山村小屋碰见的那个圆球,不禁一惊,灵魂回到体内,浑身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