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述手里的股票几天来一直没有卖出去，尽管大盘指数继续向上，他手里的股票价格却一直走低，账面已经损失了几万块，他打算今天一开盘就低价挂出去，无论如何今天要卖掉。
9:25集合竞价结束，大盘低开1%，绝大多数股票都是绿色。正式开盘后，指数迅速下探，短短1个小时，跌去4%，几千只股票里面只有十几只勉强飘红。临近午盘，有一波小的反弹，最终上午大盘跌去了3%，大多数股票跌了7%以上，有的跌停了，他的股票就在跌停之列，还是没有卖出去。
中午吃饭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议论今天的这波跌势，从来没见过这么凌厉的杀跌。“国家好像在查场外违规配资，据说有的配资可以做到1:9。”李彭对杨述讲。
杨述听说过，前一段时间也有人给他打电话说现在股市这么好，问他需不需资金。1:9的配资也就是意味着你有1万元，那些配资公司可以借给你9万炒股，杠杆确实蛮高的。据老王说，那个股神就用了杠杆。
下午股票开票后，延续了反弹态势，跌幅收窄到2%左右，越来越多的股票开始由跌转涨。很多人松了口气，心想今天估计又是一个深V走势。有些仓位轻的人，开始抱怨上午他看中的股票在跌停的时候没有去补偿，如果补了，现在也差不多有5%的收益了。
杨述的的股票成交了一大半，看着上涨的走势，他把剩余的股票卖盘取消，挂了一个稍高的卖价。
下午照例去开了项目周会。项目已经进入施工阶段，目前还算顺利，除了工期压缩的很紧。
外企的决策流程相对民主，也意味着更官僚。项目涉及到的所有相关的部门都被拉入评审组发表意见。每个部门都认为自己的部分很重要，一圈又一圈讨论下来，项目从立项，申请预算，审核预算，确认需求，招投标几乎花掉了9个月时间，而留给项目实施只有2个月不到，前面慢悠悠的，到后面急匆匆。
有次杨述和老王谈到外企项目管理，老王说外企里项目做起来，就像一个中老年人嘿咻，大部分时间在前戏上，说完老王嘿嘿干笑了几句。
杨述说，这还算好的，我跟你讲个故事，动物王国里，青蛙举行婚礼，婚宴结束后，其它的动物都躲到新房外听动静。只听见里面新郎官一直在说“一二，一二……”持续了2，3个小时，大家都暗自惊叹青蛙的战斗力，实在见没有结束的意思，都慢慢回去了。只有大象待着不走，天亮的时候，大象看到青蛙从屋里走出来，赶忙问，青蛙老兄，你床上那么厉害，有么有什么秘诀啊，能不能教教我？青蛙一脸沮丧的说，别提了，新床做的太高了，老子一晚上没蹦上去。
听完，老王哈哈大笑，是啊，很多项目也是雷声大，没有实质进展。
今天的例会上，查尔斯和其他几个人都心不在焉，时不时低头看手机，眉头紧蹙。会议只开了20分钟，便匆匆结束。
杨述回到座位上，打开手机看股票，大盘跌了7%，千股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