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过来搞乜,都岗了不抢你们了,别过来哈!我跟你岗,你不不可以这样子,别过来……杀人啦!”
瘦高男子被悟能一脚踹到了墙角,照着他脑门便是一掌,“有刀是吧!抢劫是吧!土匪是吧!……”
“圣僧,别打了,我们抢劫也就是闹着玩的,抢来的东西都在那呢,您要啥您自取便是,全都给您,哎呦,别打啦,再打脑壳都要爆啦。”
瘦高男子捂着额头,蹲在墙角,呜呜求饶,另外四名男子则老老实实的跟小鸡仔一样蹲在一边只敢偷偷抬头瞟一眼,近三个月过去了,上百人的土匪兵团现在只剩下了一些杂鱼,粗壮的都早早消失了。
又打了几下后,悟能被玄奘叫到了一边,无趣的一屁股坐在了蒲团上,喝起了茶。
将瘦高男子扶起后,玄奘道:“施主怎么称呼?我这师弟性格顽劣,你们不用怕,我们不会伤人,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们确认下,你们这里昨日可有人失踪?”
瘦高男子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肩膀,靠在墙上,支支吾吾道:“回圣僧,我叫姬武力,昨天我们这里没有,昨天是对面的九胖没了,今天应该是轮到我们这边七胖了,七胖,过来,见过圣僧。”
另外四名瘦弱男子中,一个比姬武力还要瘦弱一丝的二十岁男子站了起来,有些迷茫。
呆呆的问到,“老大,今天不是轮到你吗?你是八胖啊!”
玄奘也是有些感到奇怪,“他不是比你还瘦么?为何不是你先?”
姬武力欲言又止,最后再三思索还是将玄奘引到一旁,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念到,“因为我早就硬不起来了。”
悟能一口茶水喷出,高呼道:“什么?怪不得你叫姬武力啊,我看你应该叫肌无力才对啊,哈哈……”
姬武力面色如土,欲哭无泪,气氛的冲到墙边,拿起自己三尺大刀,指着悟能,颤抖骂道:“你这人,怎如此之坏,我可曾害过你,为何如此对我。”
悟能端着茶杯抬起头,冷冷的盯着他,“谁让你做土匪?这叫报应!”
姬武力愤懑无力跪地,后悔的不断撞墙。
八胖绝望的瘫倒在地,双拳锤着地面,哭喊道:“老大!你怎么作弊啊!”
姬武力艰难的扭过头来,一样痛哭流涕,“你以为我想啊!我这是没忍住啊!”
※※※※※
深夜很快到来,据那几名劫匪所言,每到深夜,他们的脑子里便会想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而最后,总会有一个先受不了诱惑的人自己走出房门,然后便消失在了黑夜里,再也不曾回来。
悟空和八戒二人在玄奘的嘱托下,一人住了一间,分别和两侧禅房的人住在了一起,就等那钓鱼的妖魔出现。
月渐圆,夜渐深,子时,一声让人入迷的女子说话声再次在众人耳中想起。
“小哥哥……来嘛……来嘛……一起快活啊……嗯……快……”,整个镇海寺都响起来这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所有人紧紧的捂着耳朵,却徒劳无功,几个呼吸之后,果然,被称作七胖的男子从床铺上爬了起来,双目无神的走出了禅房,睡在一旁的悟空隔空给他加了个印记,随后跟上。
姬武力泫然欲泣,只能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小声抽噎,七胖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这里就剩下这一个跟他最亲了。
此时此刻,他心想,那个人是自己多好,这样痛苦也就结束了。
可是,他不行……
七胖在女子诱人的**声音之下走出了寺门,沿着左侧一条歪歪扭扭的偏僻小径走去,悟空给自己加了个隐身幻术,隔着五六丈不敢靠太近,生怕打草惊蛇。
就在七胖走出三十丈左右后,他的身影突然便朝地底下掉了下去,悟空心头紧,两步上前,地面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土质有些松软。
随后他拔地而起,直接踏云而上,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黑松林乌黑的林海上空,月色朦胧。
感受着之前给七胖加的那个印记,脚下筋斗云朝着东方飞速前行,小会过后便停在了一个山头。
悟空落在山头,唤出山神。
悟空道:“此地唤做何名?可有妖灵作祟?方才我寻到此处,印记没了消息,可是你做了手脚?”
山神吓得抖了一机灵,连忙答道:“此山名为陷空山,山脚下有一处无底洞,那里有个金鼻白毛老鼠精,她五年前来到此处,三年前曾离开一次,去年回来之后便实力大增,应该是她的洞府遮盖了天机,隐没了大圣的印记。”
悟空大怒,“如此大妖,你既知晓,为何不禀告天庭收了她?”
山神跪倒在地,满脸委屈,“非小神不报啊,小神就是一小小地仙哪里敢上报,需知其父乃是托塔天王啊,我这怕是人还没到凌霄殿便被拖去斩了仙骨了。”
悟空恍然大悟,“哼哼,这李天王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说罢从陷空山顶直接跳下,正好看见正下方有一丈圆滑石洞,黑洞洞的洞口深入地底,洞口四壁还沾染了许多莫名粘液,怕是什么野兽滑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
旁边青石碑上,以云篆天书字体刻有三个大字:无底洞!
悟空掏出金箍棒,加了个护体金光罩,径直跳入洞中。
※※※※※
却说这洞府深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贫婆国吸干一国的妙龄妖女:地涌夫人。
吸尽一国之后,她回到了自己洞府之中,整日炼化之前采补而来的阳元之力。
地涌夫人真身乃是一金鼻白毛老鼠,原在西天佛祖脚下偷吃了不少香花宝烛,后被佛祖引给了天王做干女儿,下界之后,失了管教,为证仙道,便做起了这歹毒活计。
采得一国阳元之后的她本该闭关炼化,但是对鱼水之欢之瘾早已深入骨髓的她早已无法自拔。
便又将香火最为鼎盛的镇海寺方圆百里给纳入了自己的后花园,每天修炼完毕都引诱一人前来侍寝。
此时此刻,“被姬武力选中的男人”:七胖,望着眼前光溜溜的地涌夫人早已情不自禁,欲火焚身的便直接脱了裤子,至于什么妖魔鬼怪的邪说早已抛到了脑后。
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见过女人了!
他根本控制不住他自己!
他,是个正常男人!
“快……”,地涌夫人勾了勾手指,一句蜜语如同催魂,七胖将自己衣服直接撕烂,虎豹般便扑了上去。
不过,下一刻,一根金色大棒便恰巧从隔壁土墙中直接钻了出来,凶猛的便朝玉床上的地涌夫人捅了过去,还未等到七胖的“金箍棒”,悟空的金箍棒便提前到达。
可谓是:一寸长,一寸强!
地涌夫人连忙将七胖一脚踹开,身上瞬间长出无数白毛朝那金箍棒裹了过去,一个极限扭腰,生生避开了这一棍,但也被气浪狼狈的冲到了墙上。
“啊!”,地涌夫人气疯了,手中长出四根长长骨爪,“坏老娘好事!老娘杀了你!”
随后,她疯狂遁地!
看到这根棒子她便没了反抗的心思,曾在西天偷吃了上百年香花宝烛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棒子的威力,即便是吸了一国阳元,她也对这棒子生不起半点反抗心思。
当年,可是有太多的的神魔来到西天找他报仇。
什么神仙她没见过,全都是一棒子打死,如果一棒子打不死,最多也就是两棒子!
拥有万丈金身的斗战胜佛,太可怕了!
逃跑丢脸,不逃跑丢命!
作为一只老鼠,逃跑,不丢脸。
七胖看着眼前这遁地而走的巨型白老鼠,全身一软,晕了过去。
※※※※※
月光之下,黑松林中,如海般的黑松树一浪接着一浪,全部平地倒下,一个头白毛老鼠在松林里横冲直撞,身后一根数丈长的金箍棒更是如割麦子一般将沿路的松树碾压而过,白毛老鼠虽然灵活,但是每隔一会便会被那金箍棒扫中一次。
一旦击中,便直接吐血不止,她咳着血,依然疯狂朝镇海寺方向逃窜,悟空则站在云端,有一棍没一棍,也不着急,跟赶猪一般跟着,时不时抽她一棍。
脑海中时不时闪过无底洞中让他做呕的一幕,那堆积如山的上万名被剥皮女子尸体,还有那被斩去男根的男子尸山。
他杀过的神魔佛纵然多过这个数量,但从来没有过今日之反胃。
他有点生气,他要杀人,而且,不止一个!
金鼻白毛鼠一头撞倒了镇海寺的大门,冲到了凌霄宝殿。
寺内之人早已被玄奘等人遣散到了十里之外,白毛鼠重新化回人形,衣不蔽体,但随即长出层短短的绒毛遮掩,跪倒在蒲团上,奄奄一息。
拼命呼喊:“父亲救我!”
“嗡!”,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了那金光闪闪的托塔天王神像上。
神像蓦然活了过来,却见那两丈高的托塔天王走下神台,将白毛鼠抓起,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镇海寺门口,悟空半丈多的身影在月光下一动不动,金箍棒直挺挺的插在旁边地面上。
托塔天王撑破大门,走了出来,一块牌匾落在了他脚下,看着脚下那牌匾,眼前险些一黑。
缓慢弯腰,小心的将大雄宝殿四字牌匾放在了一旁,托塔天王不再前行。
“小白啊,你惹大祸啦!”,李天王一声长叹。
白毛鼠一脸委屈的趴在天王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天王站在原地,远远行了一礼,道:“大圣,小女顽劣,做出这般闹剧,实乃做父亲的管教不严,还请大圣网开一面,让我将她带回天庭关押起来,改日,我将携千年香火向如来与大圣你请罪,不知,可行不可行。”
悟空手握金箍棒,一指朝天,无底洞深坑中那一幕幕尸山尸海便显露在了半空中。
“这个,如何解释?”
李天王瞟了天空一眼,眉头微微一皱,“李某愿再加两百年香火,为小女买过。”
悟空摇头苦笑,“如果什么都可以用香火钱买到,那要这天下规矩何用?他们告诉我,不答应!”
说罢,悟空将金箍棒抓入手中,浑身业火猛的燃起,修为瞬间运转到了极致。
李天王怒发冲关,“大圣,我李某好歹一方天将,怎如此薄面不给,你太过目中无人了,那李某便领教领教,看你奈我和!”
“玲珑宝塔!”,李天王一声低喝,瞬间乌黑的天空亮了大片,只见天空一个宝塔虚影显露,落下一束金光将托塔天王和白毛鼠罩住。
而天界之上,托塔天王真身急忙从天庭走出,托着玲珑宝塔步步迈向人间。
悟空轻轻的看了眼天上,收回目光,随后双手握紧金箍棒,双目如炬。
“混!元!一!气!”
“咚!”
一阵钟声,惊天动地。
万丈金身的影子出现在了他身后的苍穹之下,遮天蔽日,连月亮也在这一刻躲了起来,天地间,星辰黯淡无光,只剩下了他的影子。
十里外的玄奘愁容满面,连忙诵经。
天空最顶端,与人间一般大的棋盘两边,三清之一的太上老君和如来佛祖同时起身,随后又都洒然一笑,缓缓坐下。
李天王的神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伸手愤怒而又颤抖的指着前方,只来得急说出一个字……
“你!”
一道齐天般的棍影从托塔天王身上扫过,直上云霄!
半响之后,天地清明,秩序回归大地,该死的死,该走的走,该散的散。
悟空浑身上下,火光肆意,熊熊燃烧,是业火,是战火!
黑松林中,所有的松树一夜全部倒下成灰,地面纷纷长出许多绿芽。
镇海寺所有僧人天亮后都回到了寺内开始重修寺庙,十来个土匪也全都回来了,姬武力和七胖心甘情愿剃度出家成了和尚,另外几名土匪则纷纷放下屠刀许下誓言,愿意成为其他商客的护卫,商人们留下半数金银重新走上了回家的路上。
姬武力将一块大石头从远处搬运到了寺庙门口,咧着嘴擦着汗水,一边用袈裟扇着风,一边朝七胖好奇问道。
“你为啥跟着我做这和尚?哥哥是没办法啊,不行了啊,出去也是遭人笑话,你这大好青春多浪费啊。”
七胖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尘土,眼角便有泪珠些止不住的往下掉,最后还是没忍住,顿时泪流满面,趴在门柱上嚎啕大哭,一手指着远处悟空远去的背影,大声哭喊。
“还不是因为他啊!啊!我不活啦!”
姬武力若有所思,随后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