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与天争自由 > 第五章 走出
    “肥兔来,这是婶婶给你做的几件衣裳。”村里的女人拿着自己做的几件布衣,来到铁牛铁牛家,这是要给徐城送行。

    转眼两年过去了,瀑布周期就在这几天就要到了,徐城也是能够攀爬瀑布了,达到了需要的高度。这天大家很有默契的所有人都没出门,没有去打猎,也没有去采药。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村子里所有人都不舍,一起生活十几年,从小看着长大的肥兔,现在就要离开了,这不知道要离开多久。

    害怕他在外不能吃饱穿暖,村里很多婶婶做了很多一年四季的衣服给徐城带去,也做了大饼,肉干。看着这一切,徐城城湿了眼,“翠兰婶婶,还有各位婶婶。肥兔谢谢大家对我的照顾,这些年谢谢你们了。”徐城说着对着所有人跪下磕起头来。“碰”“碰”“碰”徐城头已经出现了血迹。

    大家连忙扶起徐城,“好孩子,快起来,大家都知道你。”大家眼泪在眼里打转,带着哭腔笑着说道。

    “是啊!别难过,我们也期待着你回来给我们讲讲外面的世界,不会怪你的。”大家都是低声安慰道。铁牛家的小院子,从来都是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欢笑声,今天却出现了很多难过的声音。尽管这样,徐城心里暖暖的,这是上天带给他最好的东西吧!虽然没有父母,但是整个村都是他的亲人。

    就在这时,天地似乎都静下来了,天地寂静。所有人都看向了瀑布方向,“肥兔。”大家都是惊呼出声,时间紧迫,徐城已经冲出去了,紧跟着的是徐阿宝他们一群和徐城一起训练的年轻小孩子们。

    所有人都充满震撼的看着这一幕,以前有些人知道,也有些人不知道。可现在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所有人都关注着,没有了漫天的水雾,就连阳光照射,也没有了漂亮的彩虹。就感觉瀑布和奇竹大山,和村子,和一切的一切,都是成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就好像瀑布只是画,画中的一切都是那么虚假,却又无比真实的陪着大家走过了一代代时间。

    奇竹大山海拔五六米处有一个两米以上的幽深山洞,别看这里不高,许多人爬树都爬的到的高度,在村里却自古以来没有一个人爬上了那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徐城曾经爬到过这个高度很多次,但是却没有找到山洞。好像山洞之前根本就没存在过似的。

    “咚”徐城跳进水里,开始攀爬,和之前的冲击力不同。没有水的感觉徐城还多少不适应,他之前打猎的时候,多高的峭壁都有能力爬上去,现在却感觉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头顶、甚至全身。常年在大水的冲击下石壁已经是光滑如镜。徐城一直都拿着老爹给他打猎用的两把矛,每爬一下,猎矛就是他的手他的抓子。

    “咚”“咚”“咚”······

    很多孩子都想试一下,不服输的心态驱动着他们一步一步的像着石壁走去。

    很多人在水里都已经有些油光,显然汗湿了全身,大家在上面看着,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为什么没有水冲下来,反而越来越辛苦,所有人都担心的看着水里的人。

    徐城终于爬到一米的位置了,可是气喘的样子像是爬万丈大山似的。没有停下,“铿”的一声猎矛又是擦着火花深入了石壁。徐城满头大汗的提着另一把猎矛,脚也顺势踩着之前猎矛开凿的坑洞,插入更高的地方,就这样一步一坑的爬了一米多高。

    所有人都是紧张的看着他,带着希望,带着担忧,带着不舍。各种复杂的眼神,汇聚在徐城身。但是徐城没有任何感觉,他只知道,他每爬一步,每每落下一个坑,就代表离目标更近一分。

    其他人也有好几个不行了,在大家的帮助下回到了药池修养,也有厉害的,比如说徐阿宝,他是除了徐城在之前瀑布下修炼时唯一一个能够爬到差不多六米位置的人。可他现在也在一米的位置全身崩血,像是被人碾压了一样。全身碎裂,他没有放弃,还在苦苦支撑着,血印在石壁上,像是点缀在画里,说不出的凄美。只为他和徐城是最好的兄弟,他也想一起陪着兄弟一起闯天下,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几年里他和徐城一样努力,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切。

    徐城艰难的回头看了看徐阿宝,没说什么,徐阿宝抬起头来迎上了徐城的目光,读出了加油两个字。回过头徐城继续上前,不耽搁一点时间。

    终于,徐城在缓慢的进度中来到了四米多,的位置,眼看只有将近两米的距离就到终点。

    可是,就在这时徐城爬的一下身体下滑了,连带着两把猎矛,划出两道长长的沟壑。

    徐城的感觉就是仿佛背上的压力又加重了一座山岳,要知道他和村民出去打猎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他抗回来的,甚至身上的沙袋都没卸下。现在居然山体的压力都把他压趴下了,可以想象是多么艰难。

    猎矛拔出,狠狠的扎在另一个地方,却很浅根本不够支撑他的身体上升。再一次狠狠的凿出,火花四溅,终是在山体上面凿出一个合适的位置。四米后仿佛石壁变了质,以他的巨力都难以一次性成功。压力也是倍增。

    一次一次的深凿,徐城缠在手上的布条,兽皮,已经被石头,猎矛磨的碎烂,没有任何保护作用了。殷红血渗透到布条里随水流去。全身上下只有背部的衣服是完好无损,其他地方都只剩下布条,这是之前村里的婶婶们催他穿上的,大家当时以为没有瀑布了他会走的很轻松。谁知新作的衣裳,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徐城艰难的转身歉意的,望了望岸边,张了张嘴。

    “肥兔小子,大家不怪你,加油!”二虎叔开口说道。

    所有人像是反应过来,纷纷开口喊道:“加油!”“加油!”“加油!”

    震耳的声音给了徐城无尽力量,顾不上手心泣血,继续往前。

    继续前进了一米,现在的徐城已经是全身碎裂了。血水在石壁上画下了一条长长的红河,现在已经没有人在攀爬了只有徐城,所有人都关切的看着徐城,“好孩子回来吧!别坚持了.”有人含着泪花心疼的说道。

    “是啊!”“是啊!”有胆小的都不忍心看,别过头去,眼泪直流。

    “我一定能行,一定要出去。”徐城还在凿,还在攀爬,不放弃。或许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放弃。

    又上升了一点点,徐城已经是七窍流血,老远都可以看见他浑身颤抖的厉害。所有人的心都是揪起的,大家都看出来肥兔已经在生死边缘挣扎了。

    只差最后一步了,可就在这时,天上的银河开始倒灌而下,轰隆隆的水声,由远及近。这一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咫尺天涯,什么叫做世纪,这一刻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久远。徐城只差最后一步了,所有人都不忍心的别过头,似乎害怕看见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终于,徐城的猎枪扎在了洞穴的地面上,轰隆隆的银河砸在徐城身上,让他破碎不堪的身体再一次崩血。徐城的双手还紧紧的吊着猎矛,不肯松手。朦胧的水雾开始弥漫,幽深的大洞开始慢慢消失。

    “肥兔,快点!快点!洞穴要消失了,快!”所有人都是紧张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催促。

    “肥兔,快,快点啊!”

    “肥兔,你不想出去了吗?不想寻找你的亲生父母了吗?我草你妈的,亏得老子那么相信你,视你为榜样。你这个样子老子不屑。”徐阿宝呕心沥血的怒骂。

    几近昏迷的徐城听到徐阿宝的怒骂声:是啊!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徐阿宝的声音唤起了徐城内心唯一的**。拼劲了全身力气往洞穴上爬去,身体在石壁上磨出了大片血迹,就算是天上来的银河也没将之冲洗掉。如同红色的玛瑙,说不出的漂亮。

    终于,徐城爬了上去,来不及向大家道别他就晕倒在洞**。

    岸边的众人,紧张的看着一点点消失的洞穴。看着徐城在终于爬了进去,所有人都是眼里含着泪,欢呼着。所有人都替徐城感到高兴,感到骄傲,历代以来没有人出去过,徐城这个十五岁的孩子成功了。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大家都清楚,自然不希望他无功而返,虽然离别是一件痛苦的事。

    “下一次我也要出去。”徐阿宝握紧拳头,在心里对自己说。

    铁牛家,铁牛两眼浑浊的望了望瀑布的方向:“走了好啊!走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