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经过要追溯到去年,白薇寝室不能联网,于是让小海帮她在优盘里下载几部电影,小海转而将这件事交给了大蓟,大蓟想整蛊小海一下,于是在优盘里下载了一部岛国*****,并署名叫《抗日先锋》。而后白薇没有再提过优盘的事,小海那个阶段是最不顺的时候,所以优盘就一直留在了大蓟那里没人去管。露天电影时大蓟的生意正做的风生水起,精力自然全在这里,至于优盘直接交给了陈皮也没做多余的嘱咐。
大蓟看着周围的人,继续解释道:“不管怎么说,电影的立意不是没有变吗,始终围绕着‘抗日’这一主题在进行的嘛。”
“放屁,你这样和老师解释去吧,问问他们答不答应。”文术转向旁边的人问道,“你们也都说下意见,现在到底该咋办?”
“没事了,今晚大家都比较忙,回去休息吧,天大的事社长我自己扛。”小海没等其他人发言,一句话宣布会议结束。
也许是有人暗地里捣鬼,也许是命中注定,小海因为这件事被“请”到了教务处。小海还是第一次进校领导办公室,好奇的打量着室内的布置,桌子上的一张合影吸引住了他,照片上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正当小海看的出神,教务处长放下手中的文件开始了一堂严肃的政教课。校方最后的处理意见是给小海记过处分,好在有很多人为小海说情,最后校方同意撤销对小海的处分,但是需要小海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接下来一段时间行男公社低调了很多,停止了一切对外宣传活动。看着校园内过往的行人,小海独自坐在凉亭里发呆。几天前的晚上这里还十分热闹,现在一切都变成了过去时。难道自己一开始就错了,还是命运多舛,小海想不明白。
有人曾说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人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拥有梦想,却被打压;怀疑自己,亦怀疑别人;沉浸在过去又憧憬着未来,但却逃避现实。
周六,吃过早饭后小海来到实验室,换上白服继续昨天的细菌培养实验。因为只是观察并记录数据,所以实验室的人不多,各小组只来一个人就行。当小海的数据记录快结束时,其他人才陆续走进实验室。
“这么早就来了,看你脸色不太好啊?”白薇知道小海因为露天电影的事受了处分,礼貌性的关心问候一下。
“不早了,我这已经快结束了,你怎么也来了?你们这组没人了吗?”小海一点也不领情。
白薇尽量控制着情绪,说:“我是个爱学习的孩子,看不出来吗?”
“孩子——这个能看出来,爱不爱学习就不知道了。”说完小海低头继续整理实验报告。
当小海换好衣服要离开时,白薇上前将其拦了下来,说:“由于本人心情不好,所以你欠的债必须今天还,不可以等到明天。”
小海答应兑现承诺,但是称需要先回寝室拿钱,把白服和实验报告送回去再来,但是被生气的白薇拒绝了,“东西可以放我包里,钱让别人送过来就好,哼,如果晚了就告诉他们到隔壁的解剖馆给你收尸吧!”
学校正门,陈皮送钱的同时夏冰也到了,小海靠在路边的柳树旁计划着什么,白薇伸手拦截过往的出租车。趁白薇和夏冰打车的时候,陈皮似乎有意嘱咐小海,说:“我的终身大事算是稳定了,你自己也得——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皮话说了一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出租车启动,看着后视镜里白薇和夏冰不停地说笑,副驾驶座上的小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确定和两个美女一起外出究竟是福还是祸,亦或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人,热情的为他的乘客介绍年轻人喜欢去的地方,旁边的小海怀中抱着两个女士箱包,一副“怨夫”的表情与车内的氛围格格不入。
女人是一家商店接着一家商店的看衣服、试衣服和买衣服,男人则是这家商店坐一会儿,那家商店坐一会儿,这应该就是男人陪女人逛街的大致情形。一上午的时间小海拎着包陪着两位“债主”四处闲逛,今天凡事小海只能顺从,没有任何借口拒绝。虽然态度上不尽人意,但是服务上还算勉强过得去,白薇和夏冰也没有过多挑小海的毛病。
夏冰给人的感觉是知性淑女,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白薇则是另一种类型,清新,可爱,喜欢无理取闹但很少有人能拒绝。试过的任意一款衣服在两个人身上都可以用同一个词来形容——漂亮。最终,两人买了同样的T恤衫,小海刚要付款却被两人拒绝了。
白薇和夏冰其实只想让小海请吃一顿饭,看一场电影就算兑现了承诺。其他事两个人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的难为小海。此外两人选择今天出来也是有意在帮小海,知道小海最近心情不好,所以两个人出来前已经商量好了一切。小海也明白她们的意思,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中午,快餐店里,白薇看着闷闷不乐的小海问道:“怎么,陪我们出来不开心吗?”
“没有,只是感慨,欠人的终究是要还的,说吧,下午你们打算去哪里?”小海低头咬着杯里的吸管,静静的等着接下来的安排,无意间看到白薇向夏冰使了眼色,两个人好像在密谋着什么。
“我知道一家情侣主题餐厅一直想去,但这家餐厅有个很特别的规定就是只有情侣两个人才可以进去,你看我们是三个人,你能不能?”夏冰似有难言之隐,没有将话说完。
小海慢慢的抬起头,装作很认真的回答:“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买同样的衣服而且不用我付钱了,我能理解每个人的喜好不同,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放心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你们想在里面待多久都可以,我在外面等,买单的时候叫我就行。”